第五章 救出(2 / 2)

天人 月雨 7100 字 1个月前

“封锁出口!”王刃马上下令,紧接着又对一位小头目下令:“带十个人严守牢房,确保人质!”虽然这么下令,王刃不认为人质还会在牢房内。很显然这一连串的事故都是为了人质而来。不过只要把出口封住,再慢慢搜捕制造动乱的人就行了。

然而火场的动乱除了无情的火焰外,游尚安也亲身加入,利用利刃造成血舞产生更大的混乱!

王刃原本要镇守在一处出口,同时准备迎击入侵的“恶徒”,把人质抢回。可是他也不能坐视属下们被无情地屠杀。传来的消息,那位动乱的制造者,剑法极度无情,剑光下无一生还,而且每位牺牲者身上都只留下一道伤痕。

为了阻止牺牲者的增加和恐惧情绪的扩散,王刃只好亲自出马,同时要求部下们死守矿坑的出入口,绝不能让任何可疑人物闯出。

到了火灾现场,立在王刃眼前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性。

王刃怀疑那些小喽啰们的话是不是太过夸张,眼前的女生一点也不像是杀人狂魔,用比较宽松的标准也称得上是位美女。至于严格的地方是她脸上好像少了一些表情。

王刃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回。长年打劫的经验告诉他,这位女性也是位富家子弟,她的衣物虽称不上华丽,但与便宜绝对无缘,光是她手上细致的长剑就用不少名贵的宝石作为装饰,这样的人会亲自参与这种人质救援行动,实在令王刃感到意外。但是把她生擒将可以大幅增加手上的筹码,花点时间处理这位女性应该是很值得。

“报上名来!”王刃拔出双刀,刀气锁住游尚安。

游尚安不理他,顾着寻找下个牺牲者,跑向距离她最近的小山贼。

王刃微怒,这是什么态度!马上冲向前,介入她和小山贼之间。

上当了!游尚安原本的目标就是王刃,只不过看了一眼王刃,游尚安就自认不是对手。她打算用斩杀小喽啰为诱饵,来引诱王刃出手。而且就算王刃不管属下的生死,也可以减少一个山贼为祸人间,并且趁机逃开。

游尚安以平凡的快剑直刺,高速准确的细剑夹带冷冽的真气袭向咽喉!一来就是无情的杀招,完全没有试探性的攻击!

王刃开始相信她是位残忍的杀人者。

两人不论是功力或是经验都有相当大的差距,只是游尚安在突袭上占了优势。王刃出刀拨开了细剑,不过也冒了一身冷汗,要是反应再慢一点,咽喉上开个洞是不可能活命的。

游尚安一击失效,王刃的双刀马上组成绵密的刀网。王刃没有采取他平常大开大阖的刀法,反而用细腻绵延刀招,连环进攻。

不过游尚安像是未见王刃的双刀,又是举剑一刺,坚决而果断的一剑向心脏进攻。

王刃的刀气不知道在她身上留下多少血痕,她连哼一声、顿一下也没有,有如身体不是自己的、或者她没有痛感神经,不管王刃的攻击,又聚集她全部的力量刺向心脏!

王刃本来打算用绵密的刀势迫使她全力防守,最后不敌而败,哪知她又用不要命的打法,化解了王刃的招式,让他举刀回防。

一刀拨开细剑,一刀猛斩,游尚安被逼退三步。

身上有伤的人是游尚安,较强的人是王刃。可是王刃却有种失败感,老练的他竟然会因这位小女孩而身冒冷汗,而且还由她身上感到死亡的影子。王刃放弃生擒的想法,迎战这种对手只能以死亡作为战斗的终点,哪来生擒的空间。

王刃换回原来强劲的刀势,又沈又狠的双刀无情地往游尚安招呼。

白任带着铁柔琴往矿坑的出口移动。如果只有白任一人当然可以再由通气孔逃出,不过带着铁柔琴可就困难了。一路上因为雷霏和游尚安的关系,并没有遇到多少战斗。白任也尽量避开冲突,被山贼缠住了只会降低逃脱的机率。

在白任的努力下,两人很快就到了矿坑出口附近。

弯道前,白任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转弯后,果然,雷霏被困在出口之前。再前进数十影就可以回到阳光下,为数众多的山贼让人寸步难进。

想要突围几乎是不可能。矿坑狭小,让山贼无法一拥而上,可是也让山贼可以轻易地封锁道路。如果不是顾虑到要确保人质,山贼大可集中弩箭让雷霏变成刺猬。

身在矿坑中的雷霏也一样不敢施展威力强大的法印,万一造成崩塌可就完了,雷霏可不想和这些无名的山贼一起长眠。

此时,雷霏身上已经带了几处伤口,地上也躺了几个山贼。

白任一出现就大喊一声:“雷霏退开!”

雷霏虽然不情愿,可是她已经察觉后方的白任气劲高涨,是要施展大技的象征,还是依照白任的话退开了。

白任拳一出,近十道宛如利牙的气劲迅速飞出,狭小的坑道让山贼避无可避,一招飞牙散拳就把挡在面前手持长矛的山贼给击倒。而这些利牙可没因为击倒这几位山贼就消失,刺穿他们又持续向前飞,杀得后方的山贼哭天叫地。

一击得利,白任和雷霏马上向前推进。无奈山贼数量实在太多,没走几步,又给绊住。

这招飞牙散是极耗真气的武功,平常白任绝少使用。不过现在以逃出矿坑为首务,白任也不顾真气会有接续不及的危险,全力施展希望能借此突破防线。哪知山贼补充迅速,让他希望落空。不过白任却也发现,用了这招并没有如往常一般,让筋脉暂时陷入空虚的情况,丹田释放真气的速度似乎比以往快过一倍,而且源源不绝,似是无穷无尽。

白任大喜,喝道:“看打!”又是一记飞牙散!

在这种平直又狭小的通道,正让白任的飞牙散发挥最大威力。这群武功平平的山贼哪里挡得了白任的飞牙,在无处可闪的情况下,一一中伤。白任作为前锋,飞牙不停连发,没几下就让他杀出坑道。

矿坑之外,就在距离白任等人不远之处,王刃和游尚安的战斗依旧激烈地进行。

王刃越打越是急躁。这位小女孩实在可怕,王刃的双刀又在她身上留下几处伤口,每次中刀她的表情都丝毫没有变化,好像刀不是砍在她身上似的。王刃和她战斗的时间也超过预期,可是王刃不服极了,明明有许多次可以让她命丧刀下,可是她就像不要命似地,硬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对手一只手臂或是同归于尽。已经占尽优势的王刃自然不愿意和她换招,这种趋近无赖的打法让王刃又气又无奈。

战况在这种紧绷的胶着状态下,一位山贼的小头目慌忙地跑过来,大声的喊叫。

“不好了!不好了!二当家不好了!他们杀出来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过王刃和游尚安都听懂了。

“可恶!”王刃气愤地喊了一声,叫道:“这边交给你!”说完,大刀一挥,又逼开游尚安,向小头目问道:“哪个出口?”

“二号矿道。”王刃没等小头目答完,就飞奔往矿山方向前进。

这个小头目还在高兴不用回去面对白任和雷霏的强力攻击,哪知王刃气他说着不吉利的话,又把重要消息透露给劫寨的同路人知道。让他独自面对游尚安,根本就是打算藉游尚安的手将他处以极刑。

“你还是乖乖的投降,我们对人质可是很宽容,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美人,身上留下刀疤未免太可惜了……”对游尚安认识不清的山贼还自认好心的向她劝降。

游尚安没有辜负王刃的期望,剑光一闪,山贼突然发现自己失去声音,咽喉感到无比的疼痛。手伸向痛处,感到浓稠液体不停流出,目光变得越来越模糊,倒地,再也不起。

游尚安收起细剑,快速地点穴、止血、包扎,然后由腰中取出一支青色的石笛放到唇旁,吹起无声的音律。收起石笛,就在原地静静地等着。

山贼营寨被烈火和战火搞得人心浮动,而山贼的四位当家也不好过。

大当家玖千山的情况还好,雷天用比较消极的方式在战斗,玖千山虽然想要速战速决,却也没有迫他马上决胜的招数可用。

另外三位当家以一敌三却不乐观。不论是铁拳阳照、飞刀李靖、杀手黑衣都拿出压箱底的绝技,他们的对手季行云在危险中穿梭,依旧显得轻松自在。三人以阳照为主轴、李靖辅助、而黑衣则随时突击,对季行云实施严密的格杀网。

阳照使出了青钢拳,右手的铁手套被真气震破。淡青色的真气覆在手上,让他的右手至小臂间像是装备了一具巨大的青铜手套。单看这种威势就可以想象就是被轻轻擦上一下,也有断骨碎肉的效果。

有别于阳照阳刚猛烈的攻势,李靖的招式就优雅巧妙得多。他左手五指上各戴上一只铁戒,每只戒子都连接一条细丝,细丝的另一端则是无柄的利刃。在李靖的操弄下,五把飞刀在空中跳出送丧之舞。他的右手则握着待发的匕首,随时要为送丧之舞奏上终曲。

最让季行云厌恶的黑衣又别于另外两人。黑衣没有直接投入战圈,他造成的威胁却比阳照和李靖更大。黑衣全身散发出浓厚的杀气,手握长刀,紧盯着季行云。偶尔发出致命刀气,偶尔纵身飞击,一击即退。每一刀都灌注他全部的精力,每一刀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季行云相信要是他还是初入南郡的他,早就命丧此地。不过现在的他身处这种战阵中,却能应付自如。

阳照的巨拳威力虽大,只是目标太明显,过大的手臂让他的攻击方式变得单调。季行云轻松地闪避,青钢拳没能发挥应有的威力,反而成为一种累赘。

李靖的飞刀虽然巧妙,不过季行云一下子就明白飞刀是由丝线所操控,来去之间看似诡异,其实有迹可寻。弄清楚飞刀舞动的脉络,想要避开再容易也不过。而且就算五柄飞刀的攻击十分严密,季行云只要弹指施劲轻拨细丝,飞刀就会随之转向,它的优点在季行云眼中反而是项致命的缺点。唯一让季行云感到有威胁性的,反而是他原本看不起的黑衣。

他的状况一直处于真气高涨激发的状态,任何时刻都可以发动攻击、不需准备、没有征兆。每一击都用尽全力,一击之后又立在一旁累积力量再伺机出击。对这样的攻击,季行云就没有办法事先防范,还好他不用看着黑衣、也不必用听的,单凭真气的感应就能察觉,否则黑衣屡次由死角袭击,季行云哪来得及防范。

季行云观察着三人的招式和优缺点,突然想起与凛凊的比试。凛凊在失去视觉与听觉时还能与自己对招,是不是就和自己现在能感应黑衣偷袭的情形相似。

季行云觉得自己也该试一下,考验自己的能力。在这种生死一线的压力下,应该更能激发自己的潜能。想到就做,季行云闭目,并暂时截断听觉神经的讯息传递。

用真气“看”的世界和用耳、目听闻到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样子。那是能量交流的世界,由一个人真气的性质,季行云能够分辨哪一团能量是雷天、是玖千山、是阳照、黑衣和李靖,但是散发在外的真气和能量波动,让季行云很难分辨哪些是具有攻击,哪些是单纯的能量交流和激发。

知道三位山贼正积极地要杀死自己,却让自己处于目不视物、耳未闻声的处境,无形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暗骂自己没用,季行云运起伏逆清心诀,压下不必要的情绪,专心应敌。

黑衣以为季行云以耳代目,正好无声行动是他的拿手专长,便悄悄慢慢地靠近。哪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季行云还觉得奇怪,黑衣怎么动作变得这么迟钝,就趁机给他一记回劲掌。黑衣的肋骨被打断了两根,却还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错了!

虽然不是很了解各种能游荡在大气的能量的用途和意义,但是季行云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对真气的操控运用的体悟,像是进入另一个新的世界。当然也顺便由真气的流动方式,仿真对手的动作,让他渐渐把真气的运动和人体的运动结合起来。

季行云突然想到,他心中所仿真的和实际的状况不知道一不一样。想到这裏,季行云又将听觉神经接上,双目张开。

再度用耳目迎接世界,让季行云有种见山不是山的感觉。而且他还发现原来自己猜想的东西,许多都和实际状况有着极大的差异,而且还有少数他认为不过是没有威力的攻击,竟然是致命的杀招,让他为自己捏把冷汗。还好用真气感应时是抱持戒慎恐惧的态度应敌,不论大小攻击都确实地闪避,不然,错估对手的力道,用错应对方式下场可就凄惨了。

另一方面季行云也发现,本来他以为是恐怖的攻击却不过是一些散泄无害的真气,想到自己方才还大惊小怪的避开,季行云就笑了出来。季行云得到了结论,还是配合各种感官才是正途,一种攻击会有许多面貌,把看到的、听到的、真气感应的、皮肤接触到的、直觉反应的,各种知觉加起来才是真正完整的面貌。光靠其中一种,会造成严重的偏颇,就像瞎子摸象只能见到事物的一小部份。

季行云很高兴自己在武学上又有新的认知,可是他的对手一点也不高兴。一下子闭着眼睛打斗,一下子又发出轻视的笑声,黑衣等人从未被人这样侮辱过(虽然季行云不是有意的)。这三个人都豁出去了,就算丢了性命,也要讨回面子!

这三个人有这种决心,很可惜却没有达成这分决心的能力。而且玖千山见久攻无果,也警觉到雷天和季行云完全是在施延时间。玖千山大喊:“扯乎!”

黑衣等人极度不愿就此撤退,可是看到山寨方向打出几道传讯的烟火,知道那边遇到强手,同时人质也还未逃离。如果再不快回去帮忙,重要的人质很可能就会被“抢”走。

虽然痛恨季行云,可是人质被救走,那事态可比被羞辱一顿严重百倍。不但约定的“贡金”没有着落,而且预定要“走路”的费用飞了,这可是攸关全山寨所有弟兄命运的大事。

战况再转,本来急着要决战的人变成想要抽身的一方。而雷天和季行云反而变成要积极地拦住他们。

雷天单挑玖千山,照理说是比较容易把玖千山拦下,可是雷天一点也没把握,除非火力全开,否则很难阻止他。

而一个人要牵制三个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只能说黑衣三人的运气太差,遇上了季行云,而且又被他拿来试招。

由于他们战斗已经进行一段时间了,空气中散布着季行云发出的游离真气。由于季行云刻意地体验真气运作的世界,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掌握母亲偷偷传授的功夫——流气诀。那时候季行云还完全不能理解流气诀的奥秘,只当作是背书把武功记起来罢了。

现在季行云决定利用机会小试一下。首先发觉异样的是阳照。一直和季行云近身搏斗的阳照发现偶尔会莫名其妙地被打!季行云明明就只挥出一拳,他却隐约中觉得有三道掌风攻来。季行云人分明就在正前方,可是拳劲却由左方、右方、后方袭来。这些意外中的攻击倒也没多大威力,可是真假难分、虚实难辨,让阳照挨了好几下。

受到最大阻碍的是黑衣。采用袭击的他明明就由季行云后方偷袭,却发现气掌劲打来,让他气势受阻,也不知是要贯彻攻击还是另觅良机。

流气诀说穿了不过就是利用已经散溢在体外的真气,操控这些真气的流动达到一些效果。不过因为在空气中飘荡已久,这些真气其实也没多大用处,不但很难再凝聚,更是不太听话,很难有多大的作为,除非再增加空气中真气的浓度。可是与其增加空气中真气的浓度,那不如直接攻击,除了少了一分神秘感外,效果和效率都高多了。

季行云越用越顺手,简直到了真假难辨的地步。真假的掌气交错,打得想要抽身的三人哇哇叫。季行云见时间拖延得也差不多,雷天也显得很吃力了,就对雷天打个暗号,双方同时抽手。玖千山等人赶回山寨,季行云和雷天带着铁清怜也往预定的集合地点前进。

有时候人多并不一定有用。像对付白任这种经验丰富的佣兵、和能够使用大范围攻击法印的雷霏,盗贼们没有秩序的围攻,除了彼此碍手碍脚外,对白任和雷霏根本造成不了伤害。要不是还要照顾武功较差的铁柔琴,他们早就逃离山寨了。

可是王刃一来,马上建立指挥,调配人手,山贼们听从王刃的指示动作。初起为了建立阵形,让白任略可喘气,等到白任警觉时,王刃已经建立起重重的包围网。

人员分批进攻,完全不给白任和雷霏休息的机会。外围枪戟伺候,内圈重斧、巨锤轮替交击,不停压榨白任和雷霏的体力。

同时调来了轻弩手,不让白任飞跃逃离。

白任为了保护铁柔琴、掩护雷霏,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凭着强大的内息在撑着。至于雷霏要不是靠白任的帮忙,恐怕早就倒下了。

这样下去不行!白任可以预知可能的下场。经过狼祸之后,白任被训练的对应付围攻很有一套,可是身边还有两位女士,白任的良心不容许他独自逃生。

“白大哥,不用管我了,你先逃吧!”白任在打退一位山贼后,听到铁柔琴这样说。

本来白任还有一丝丝想要独自逃跑的念头,听到这句话就把那一丝的杂念全部抛去。

白任心意一决,对身旁的铁柔琴道:“一切看我的!抓紧我,一有机会就准备硬闯!”

铁柔琴先是一惊,见到白任坚定而有力的神色,对白任的信赖和感动油然而生。

王刃见雷霏已经差不多筋疲力竭,白任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马上下令:“第一队,放箭!射脚!”

白任闻声,知道机会来了!危机就是转机。山贼应该不会连同自己人一同当作箭,趁围攻的人要让出位置时就是大好时机!

“跟着我,准备冲锋!”白任传音给雷霏。然后一手抱起铁柔琴,一手注满真气。

果然,围攻的人暂时退开了。

白任迎上前去,不给弩弓手射箭的机会,出拳!

炽光闪过,风暴随行!轨迹内的山贼当场毙命!轨迹旁的山贼被风暴卷开!白任清出一道宽两影的道路。不顾不及补充真气,白任奋命夺路,雷霏紧随在后。

白任这招闪牙把山贼唬住了,本来该射出的弩箭留在弦上。

“危险!”怀中铁柔琴大喊。

两道刀光闪来!小山贼们惊于闪牙,王刃可没有,适时的舞动双刀,致命的双刀由侧后方砍来!

这时的白任为了使用闪牙,体内的人造气脉已经多处崩溃,内息正是不平稳之时,连护身真气也没法使用,只稳住脚部的气脉,靠它来逃命。

刀光闪来,白任不能格挡,他还抱着铁柔琴!刀光闪过!血流出,白任倒地!

事情突然来到,雷霏停下脚,挡在王刃和白任之间。铁柔琴被白任压住。

“白大哥您没事吧!”颤抖的声音没有得到回应,铁柔琴发现温热的鲜血渐渐弄湿白任的外衣!她慌了,即使被掳、被囚,也没有现在的恐惧。

山贼又要围上来了。白任突然微微撑起,他看到铁柔琴脸上带着两行泪,柔声说道:“没事,别哭。咳!”话才说完,白任咳了一下,却喷了铁柔琴一脸血!“啊!真抱歉……”

“不……先别说话……”铁柔琴含着泪凄声说道,一面努力压着白任背上的窟窿。

雷霏虽然挡在王刃前方,可是她也无力对付王刃,一连串的战斗早就把她的体力耗得七七八八。除了王刃,山贼们也再度包围。

“你是要乖乖受擒,还是要我动手?”

“废话!有胆就放马过来!”裡子没了,雷霏的口气却依然强硬。

“很好!反正我也不想留下你的性命。竟然敢破坏我们的营寨,伤害我的弟兄,不在你身上划上几刀难消我心头之恨!”王刃恨恨地说着,双刀再度扬起。

“耶!那是什么!”雷霏突然指着王刃后方,大惊小怪地叫道。

“想骗我?门都没有……咦……”王刃也感到大地在撼动的声音。分心转头,后方尘士飞扬,像是大军逼境的样子!“那是什么?!”王刃再仔细一看,一大群乌金兽狂奔而来!

乌金兽产于招乌帝国,在这边境之处也有不少野生的乌金兽。但是乌金兽并非群居的生物,只有在繁衍后代、双亲养育幼儿时才会以小家庭的方式群居。一时之间出现一大群乌金兽,一点也不合理。

山贼们可吓坏了。乌金兽平时虽然温和,可是一旦发怒可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这种长着鸵鸟头、老虎身的生物,嘴巴可以咬破金石、口吐强酸,同时会服用金石长出坚硬无比的乌金色羽毛。没有相当的功力可伤不了乌金兽,寻常的刀剑也砍不伤它的毛发。

“该死!怎么会有这种事!”王刃气炸了。迫不得已,即刻指挥山寨的弟兄们避难。

忙乱之中王刃可没忘了人质,想要抓回铁柔琴,可是雷霏不从,就连重伤的白任也硬撑着站起来冒死抵抗。刀起刀落,王刃刀刀夺命。白任不顾体内乱流的真气,使出牙拳硬撼大刀。雷霏惊雷连发,力阻王刃。

王刃拿他们没办法,遇到不惜一死的打法,王刃在气势上、心态上都输上一大截,就算他刀招强横,状况良好,也没办法在瞬间杀死白任和雷霏两人。

只拖延一时,乌金兽就到了。王刃只好暂时放弃,不甘心地退开。

王刃退开了,白任、雷霏和铁柔琴可就惨了。他们被狂奔的兽群淹没了。

群兽的风暴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王刃紧盯着铁柔琴不放,希望她能侥幸生存。混乱中,他看到一个让他气结的景象——那位来山寨撒野、放火、杀人的鬼女,竟然坐在一头乌金兽上,把这群人带走了。

“该死!”王刃几乎陷入狂暴之中。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下,他马上下令:“大伙操家伙,准备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