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这个机会。
“大胆狂徒竟敢伤人!”长青回夜娇斥一声,漫天掌气已经将他笼罩。
深怕长青回夜一有失手伤到琴儿,白任不避不躲照单全收。这时白帝的遗产发挥了强大的功效,不但发出宏大的护身真气,还让他行有余力打出了散牙拳。
长青回夜未料他竟有如此能耐,同时看清这位闹事者竟是白任,讶异之际反应不及,狼狈地接招。一时之间再也无力阻挡白任。
长青回夜虽然无力阻挡,但也让白任动作受阻,无法马上将人掳走。季行云与雷震也在瞬间把握机会,双双使出擒拿手,要制住白任。
雷震见白任双目散发着狂气,充满了血丝,知道出手不得保留。真力倾身而出,看准时机抓住白任右手,向后一扳。同时一掌按在他的肩头,真气不停灌入,要阻断他真气的运行。却不知白任体内的内丹真气狂涌而出,竟然和雷震僵持不下。
季行云与雷震颇有默契,同样不想伤及好友,雷震以他的左手为目标,季行云就对右手出招。但季行云出手却有所保留,他心存疑问,白任一定误会了,他不可能会对铁柔琴不利,但他出手伤人却又历历在目,让季行云不得不出手。
功力原本就没有雷震深厚,又未尽全力。季行云虽然扣住白任右手,但未能让他失去行动力。白任这时心中又急又怒,为了琴儿也不管是谁在阻挠,真气暴出,手一振,季行云未能在第一时间控制白任的穴位筋脉,人就被甩出。
虽然半身受制,白任却变得更加顽强,右手就成鸟爪立即反刺雷震。
长青回夜见雷震危险,再度出手,七寸回劲急忙打出。
肩头一麻,白任右手险险地从雷震腰划过,笔挺的军服被划破。然后右手就无力地垂下。
雷震见机不可失,连忙将他一举成擒。
虽然将他制服,但雷震汗水却如同大豆般滴下。白任真气强大,实在是雷震前所未见。他心中焦急,不知还能制他多久?半年前白任的功力还远不及自己,但现在却远远超越,怕伤了白任,不敢用法印。
表面上雷震是制服了白任,实际上雷震已用尽全力,而白任的真力却还在不停提升。
“可恶,雷震快放开我!今天我一定要带走琴儿。小云、雷震!你们算什么朋友!不帮我就算了,还助纣为虐!”白任还有余力大声喊叫。
雷震想要解释,却苦于真力用尽,再无余力开口。
“这……”季行云相当为难,一下看着白任脸红脖子粗地痛骂喊叫,一下子看着东方寻彩缓缓站起,左右为难。
碰!长青回夜倒是忍不住了!也不用真力用力地往白任头上揍了一拳,骂道:“你在发什么疯!”
这一拳打在真气流转丰盈的白任身上,他倒没什么。长青回夜没用上真气,自己的手却肿起来了。
不明情况的铁柔琴心急地道:“白大哥你没事吧?雷参军请您行行好快放了他!”
看到铁柔琴对他的关心,白任心头一甜,士气变得更加高昂,真气又如江水泛滥般狂泄而出。季行云见雷震快要支持不住,急忙出手在白任丹田打一下,阻挠他真气有效的聚集。
“喂!小云!你!可恶!”白任气得想骂又骂不出来。
这时雷霏也是怒容满面,指着白任就要开口大骂,东方寻彩却已走回,站到白任身前,伸手阻止雷霏开口。
白任虽然受制,却依然不屈不挠,见情仇之人就站在正前方,要是他脖子够长,恐怕也要把头要伸过去咬他一下。
中了白任一拳,东方寻彩脸上血色尽失。神情却依然沈稳,没有不悦之色,也没有怒恼之情。目光中还放出一丝丝羡慕神情。
她冷静地说:“白任,你不是要放弃铁小姐?怎么有资格在这大喊大叫?”
白任怒道:“谁说我要放弃琴儿!要有谁敢伤害她,我作鬼也不会放过那个人!”
这句话肯定是针对东方寻彩而发。不过后者似乎没有感觉,面对白任的威胁她只是冷冷又轻视地笑了。然后露出狡诈的神情,快语道:“那么,你是否愿意一辈子与铁柔琴在一起。不离不弃,即使她衰老病痛也无怨无悔?”
“当然!我是真心要一辈子呵护琴儿,绝不会像某些骗子,为了家族利益而残害一位少女!”白任又恶狠狠地回话,脸上的神情好像恨不得一口把东方寻彩给吞了。
“哦——”东方寻彩笑了笑,转向铁柔琴,问道:“这位白任先生如此表白了。那么,铁柔琴女士,你是否也愿意一辈子和白任在一起?不离不弃,即使他穷困潦倒也无所怨尤?”
铁柔琴深情地看着白任,坚定的说:“我·愿·意。”
东方寻彩这时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宣布道:“很好,在铁柔琴女士兄长——铁勉、白任挚友季行云,与官方代表主议士参军雷震的见证下,在下正式宣布铁柔琴女士与白任先生正式结为夫妻。希望两位能永结同心,在人生的道路上能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与鼓励。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咦?”“……”“啊!”“这……”“哇!”
白任、铁柔琴、季行云、雷霏、长青回夜都发出不同惊叹声。
铁柔琴脸红得像苹果。白任也好不到哪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任宛如隔世,眨眨眼,一副呆滞的模样。
雷震这时才开口道:“主婚人不是问了,‘你是否愿意一辈子与铁柔琴在一起’?你方才不是回答,当然。然后女方也同意了。这不就是制式的婚礼誓言。又有男方代表、女方代表以及有力的公正人士。简便的婚礼不就完成了。不然铁家小姐这身红装是穿假的吗?”
“啊!”白任讶然惊醒。是有这回事没错,但是……这……未……免……也……太……荒……唐……
季行云这才恍然大悟,马上贺道:“白牙,恭喜你!”
“哦——原来如此,雷大哥说的‘新鲜的事’就是这个。”长青回夜不怀好意地笑道:“可真便宜你了,白任,南郡最伟大的佣兵又创下一项惊人的纪录。”
东方寻彩最后又道:“最后,我还是要公式化的问一下,在场有人反对这件婚事吗?”
众声应道:“当然没有!”
雷震这才放开白任,看了看自己被弄破的衣服,心有余悸的调侃道:“恐怕也没人敢有意见。这样为了新娘不顾一切的新郎,有谁敢再阻挡在他前面?”
“哈——”祝福的欢笑填满了礼堂。
白任却只能呆呆地看着羞涩的新娘,不知所措。
铁家的礼堂正流转着柔和而轻松的乐声。裏面的人充满欢笑。
戏剧化的变化让知情者与不知情者都感到相当满意,他们都看了一场很刺|激而圆满的好戏。
而男女主角中的女主角在她同窗好友的陪伴下,回到更衣室换装——新娘的红装并不适合活动,她得去换另一套礼服。
而男主角则未能平复心情,应该说他现在还处于半恍惚的状态。虽然新娘的兄长铁勉,已经很好心地向这位妹婿加以解释。不过白任的心情就像洗了一场三温暖,大起大落。至今他还无法相信,就这样当了新婚之人。
白任自然成为这个小宴会的焦点。而许许多多的调侃当然少不了。尤其是牛皮那张嘴,说得白任的脸发出一阵一阵的鲜红。
无预警地完成结婚仪式,白任的大脑还是浑浑沌沌。不过发挥一名优秀佣兵该有的本色,他终于能够渐渐冷静下来。但,心绪渐趋稳定的同时,新的问题又浮现了:这场婚礼该怎么对家人说明……还有这个死牛皮,回到“常客来”一定会将今天的故事大肆渲染,让这件事变成南郡佣兵界的“传奇故事”——那、那往后还怎么接工作……
不过,心念一转,铁柔琴高兴的笑颜出映在脑中,甜蜜的情绪就灌满全身,让他充满了力量,好像所有困扰都变得不值一提。只要用心,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母亲要知道自己娶了铁柔琴这位美貌、体贴、温柔、好心、认真、善良的女孩一定只会感到高兴(在白任的眼中铁柔琴几乎集结有所有女性美好的一面……)。至于张叔还有其他的佣兵伙伴们,想取笑,就让他们取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