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官是匪(1 / 2)

天人 月雨 6584 字 1个月前

苦难的百济人在这一天遭逢了劫难。许多幼小羸弱的百济人被凶狠的强贼给杀害了,然而冲突的结果,并没有一方得利。

对理尔行会的成员而言,这一天同时也是他们无法忘怀的惨痛之日。

理尔行会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弥补人员素质的劣势,一半的强盗针对百济的战士围攻,一半的强盗则四处奸淫杀戮。

百济的战士面对那一半的强盗,也是将近五倍的敌人,虽然他们都是狼牙下余生的战士,但是面对大量的强盗又要保护营寨中弱小的族人,亦是有心无力了。

一开始理尔行会的攻击行动相当顺利,几乎一切都在理尔的掌握之中。百济人的精锐没有出现,他们的大将军满度摩也没有出面指挥族人进行抵抗。

依照理尔的预期,他将屠尽百济狗,并接收他们逃难时带出的财宝。理尔几乎可以闻到黄金珍宝的味道了,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直到两个来路不明的女煞星出现……

客客苏人无法理解那位看似高雅的仕女,是如何无中生有地不停射出致命的银箭。

他们远远地看到一道英挺身影出现在半空中,然后银色的飞箭就由空中落下,每一道银箭的出现,都代表着一名理尔行会成员的死亡,她像是收割女神,用那致命的银箭不停收走客客苏盗匪的性命。

这名煞星虽然可怕,但另一位煞星却更具震撼力。

那位仕女带着略微淘气的表情,看她轻松地由手中放出了紫色的光球。

不明所以的客客苏人,一开始还把她当成毫无抵抗力的弱者,那些想要欺凌女人的强盗马上付出代价。紫色的光球投射出去,产生强力的爆炸,紫色的雷电由光球中四射而出,随着光球的爆炸也产生强大的冲击波。

那些想要占人便宜的强盗,变成了残破焦黑的尸块,惨不忍睹的画面冲击着那些强盗们的心弦。

一般而言,使用弓箭的人都是躲在安全的后方,而后羽显然打破了这个法则,她直接深入敌阵。那些强盗正愁要怎么靠近她时,目标却自动送上门。

当他们举起大刀,要将后羽砍成八块时,法印飞燕产生作用了。

只见后羽由原地窜起,高飞而上,她的背后像是生了一对羽翼,这一跃人向上飞升了近十影,身在空中灵箭再出,高居临下,银光划破空气,一个又一个的盗匪倒下了。

想要由四面围攻雷珍的强盗,也吃了大亏。

虽然爆雷电球相当消耗真力,她不敢一次放出太多使用,而让强盗用人海攻势抢到她的面前,那些好不容易躲过电球没成牺牲品的强盗下场,却与那些牺牲者差不多。

原以为四把刀子,四个不同的方向一定能把这个可怕的煞星解决,但是雷珍左手一扬法印雷蛇催动,她根本不需费心舞动雷蛇之鞭,客客苏人手上的钢刀自动吸引雷蛇的光顾,他们的下场也许比被爆雷电球打中的人好一点,至少这些人只是被电得焦黑,还保持着完尸。

两名预备士就像猛虎冲入羊群般所向披靡,竟无一人能敌。

若以法天人的标准来看,一名武议士拥有一个小队的战力,而使团所选用的预备士实力还逊于武议士;只是一个小队的战力是指法天那训练精良、懂得联合作战、在校骑的指挥与带领下进退有节的一个百人小队,像这种杂乱无章素质又差的强盗来再多,恐怕也无济于事,当然若真的一个接一个地杀来,两位仕女的体力也是有限。

“后羽我已经解决二十五个了,如何?服气了吧?”

“才二十五个?我比你多一倍,五十三个!”

“什么!不,还是我比较厉害,你没看见死在我手下的尸体都比较惨吗?”

“哼,别把我跟你这种粗鲁的打法相提并论!”

两位预备士还在谈笑中互相竞争,而客客苏的强盗们开始对这两个“残忍”、“暴虐”、“冷血”的恶魔,产生极大的恐惧感,再也没人敢接近她们。

可是后羽的灵箭并不会因而客气;雷珍也一面回气,一面打出爆雷电球。

这两人的出现让不少百济人因而得救,但是毕竟只是两个人,对整体的战况影响还是有限。

只是理尔行会的灾星不只这两位女煞星。营寨中唯一的木造房舍开启了大门,八名枪兵率先杀出一条血路,然后是四道不停挥动的银色弧光,十二名武艺精湛的百济战士投入了战斗。

而理尔最忌讳的满度摩也现身了。

只见他双刀不停挥砍,命令由他的口中不停流出。

他们的出现让百济人士气大振,而有条理有组织的反抗也形成了。

理尔气极了。他原本的冀望落空了,但是他依然保有人数上的优势,希望这个优势能成为胜利的关键。

然后他又发现一道快得不象话的人影,在营寨中来回穿梭。

哪里有人要伤害弱小妇孺,那个人影就出现在哪,只要他一闪过,就有理尔行会的人倒下,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了他半招,也没有人能阻止他的任何动作,就连想要拖延他的行动都毫无机会。

一个又一个客客苏人倒下了,恐惧渐渐取代杀戮与财宝的诱惑。

渐渐的,理尔行会退却了。虽然他们的人数还是比较多,但是看到那两个女煞星可怕的攻击,刀衞与枪兵联手作战的威力,那如采收瓜果般收割人头的两把刀,还有那看不清人影的危险人物,理尔行会的强盗心中,都害怕成为下一具死尸。

讽刺的情况出现了。

原本的杀戮者反而四处逃窜,人数少的一方反而逼迫着人数多的一方。

战况至此,胜负已分。

如果理尔能懂一点兵法,如果他能对手下施以适当的训练,如果这个盗团能齐心杀敌,也许季行云与后羽、雷珍的加入,也只能拖延百济人战败灭亡的时机。

还好理尔行会只是群素质参差不齐的乌合之众。

“理尔大王,事不可成……咱们快退吧。”师爷担心地向理尔劝说着。

“可恶!就差这么一点点了!”理尔不甘愿地骂着。

他还不想退,他还期望百济人会撑不下去。

突然他看到那个迅捷的人影,是他想要利用的季行云!

他看到他怒容满面、一道锐利的眼神射向他来。

理尔心虚了,在他心中,季行云好像将往己处奔来。

“他妈的,该死!”理尔骂了一声,就自行策马退离,也不管还在营寨中苦战的弟兄。

首领就这么逃离战场了。

发现了这个可悲的事实,盗匪们更是争相逃命。

将近两个小时的杀戮终于划下句点,只留下满地的尸骨与痛失亲人的百济人。

战斗结束了,百济人终于守住家园。

战胜者却无胜利的喜悦。

对百济人而言,这不过是一场灾难,一场让他们痛失亲人的惨剧。

战斗的结果,留下了百余具的百济人及其三倍的客客苏恶人的尸首,还有五百多名轻重不一的百济伤患,及百余名躺在地上无力呻|吟的客客苏人。

对百济人而言,善后的处理工作才是更严重的问题。

良田被破坏了,过冬的食物将因而匮乏,而大量的伤者却没有足够的药物,而那都只是日后的大问题,眼前的大量死尸正是个大麻烦。

谟诃摩耶·耶蒂识拨出了百人挖坑填尸,派了百人急救伤患,送出百人严加巡逻,再请百人整治田地。

人力调派吃紧,那些负责处理尸体的百济人,看到尚存一息的客客苏人就毫不客气地将之了结,季行云原本还试着想保那些客客苏人一命,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几乎所有百济人都动员起来,伤疗与被伤疗、挖坑与抬尸、整地与采收。

在这个营地却有两位女性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雷珍与后羽的存在也是相当尴尬。

对于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助拳之人,百济人是存在着相当奇怪的感情。她们那种不像“女人”的力量、在战阵上无情的杀戮,被吓到的不只是理尔行会的盗匪,就连百济人也与她们保持距离。

整个营寨弥漫着一股悲痛的气氛与叫人窒息的哀恸。百济人的眼中没有泪,因为他们的泪早在狼祸中流干,他们默默地处理善后,互相交换哀戚的神色,更叫人深深地觉得难受。

雷珍与后羽待在这样的地方一点也不好过。

她们不是没有实战的经验,在法天剿除盗匪的任务也常仰赖预备团的战力,只是她们不负责善后的工作,战场结束后的惨状,她们还是第一次留下来观看。

雷珍觉得难受极了,甚至有种作呕的感觉。

只是她开口说的话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真是讨厌啊,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真叫人难受,难得有运动的机会,流完汗后看到的却是一张又一张的苦瓜脸,我们这样出力,难道就不值一点英雄式的欢迎与招待吗?”

后羽繃着脸说道:“难不成你还希望他们为你开个庆功宴吗?”

雷珍露出受伤的表情说道:“我看起来像是这么不识大体的人吗?”

后羽不客气地回答:“是很像。”

“……不提这个了。季队长怎么这么慢,他还想在这待多久啊!”

“你要不高兴可以自己先回去,又没人要你待在这裏等。”

“……就当我没说好了。”

“你们怎么在这裏发呆?”

“啊,是郑姊,你们过来啦。”

郑洁扛着昏迷不醒的迪普与王道觉走入了营寨,看到后羽与雷珍两人皱着脸就顺道过来关心一下。

王道觉问道:“季队长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雷珍指着一个大帐棚回道:“没有,他在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是吗?那我们先过去找他,该怎么处置这个小朋友也应由队长决定。”

“嗯,我也过去好了。”

“等等,我也要一起去。”

当雷珍踏入帐棚后马上后悔了,浓厚的血腥味与药草味,熏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帐棚正是伤患接受治疗的场所,百济人很努力地想救助他们的同胞,但是医疗人员的不足却又让他们感到无力。许多人还在等待救助,被分派来照顾同胞的人,大多只懂得粗浅的医疗技术,他们只能想办法先帮忙止血,在伤者身旁说些安慰的话,鼓励他们让他们保持求生意志。

在这裏,呻|吟声未曾停过,求神祷告的话语也不绝于耳,这裏是与生存与死亡的竞技场。

唯有在这种地方,才能真的感受到暴力冲突的后果与代价。

后羽四人很快地找到了季行云。

他在这裏,当然不是以伤者的身分待在这裏,而是在这儿贡献他的医学技术。

季行云的医术不可谓之不高,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的药品,空有一身的医术所能做的事亦是有限。

人体本身就有许多自疗的机制,季行云就利用穴道的刺|激协助伤患,帮他们止血,刺|激身体自动修补的功能。只是少了药物的辅助,处理起伤患就得花上数倍的时间。

雷珍见状就怨道:“难道百济这边就没人才了吗?非得要咱们队长在此为他们服务!”

王道觉瞪了雷珍一眼后,才走到季行云身旁说道:“季队长,请您看看这个孩子。”

“嗯,啊!这不是迪普吗?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咦,这不是别元?快解开,让我马上处理他的伤口!”

后羽闻言却道:“队长恕我直言,您真的要救他?他不是出卖了您吗?”

季行云反问道:“出卖?有这事吗?”

“我们都亲眼见到了。他向攻击这裏的匪徒们收取赏金,不过天网恢恢,这坏小子钱没拿到,反受了一刀。”

季行云顿了一下,又问道:“是这样吗?”

四名预备士都点头了。

季行云由预备士身上得知迪普的卖友求财,非但没有对他露出半点嫌恶的表情,反而同情的说:“真是可怜的孩子。”

“队长!”

“别激动,后羽,你还是先解开他身上的别元吧。”

“可是……”

季行云眼睛张得大大的,流出冀求的神色。

后羽见到季行云用这真诚的表情对她直瞧,突然脸红了起来,态度随之一软,才道:“好的,我这就把别元消除。”

季行云点了迪普的穴道先做好止血的工作,待别元一除马上就气针连下,配合着真元气活化他细胞的生长,同时取来针线为他缝补伤口。

季行云一面动作,一面说道:“真是可怜的孩子。迪普他不过也是名受害者,你们千万不要怪他,他既没背叛也没陷害我,知道吗?”

王道觉应道:“……我知道了。”

郑洁回答:“……队长您也太好心了。”

后羽感动的说:“是的,您真是用心良苦。”

雷珍却说:“真没意思,这样就原谅他未免太无聊了。”

处理好迪普的伤,季行云转向四人,下令道:“王道觉、郑洁,麻烦你们走一趟迪普的家,请姚顺过来帮忙,另外也采购大量的药品过来好吗?”

“后羽,你似乎也略懂医术,可以麻烦你当我的助手吗?”

后羽露出高兴的神情应道:“没问题。”

“季队长,那我们先离开了。”

“别忘了,千万别说东西是要给百济人的!”

“是的,这我们明白。”

雷珍问道:“……那我呢?”

“呃,你想在这帮忙吗?”

“不想!”

“……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郑洁与王道觉离开了营寨。

王道觉突然感叹的说:“季队长还真是个可怕的人物啊。”

“你怎么这么说队长?”

“你不觉得吗?我们跟踪他的事应该早就被察觉了吧。”

“啊……你不说,我倒没注意到!”

“想想,他要我们去迪普家找姚顺,却没告诉我们迪普家在哪?这不是因为他知道我们跟在他后面,所以早就知晓那小子的住所了?而在那营寨外,队长竟能传音数里指示我们行动,这可真是可怕的能力。”

“是啊,他消灭石魁的英姿,还一直深印在我脑海呢!”

“呃,那个,人的好坏也不能只看武功啦!”

“怎么,你在吃醋啊?”

“不,哪、哪有!”

“嘻,吃醋了,吃醋了!”

“才、才不会呢!”

两人就这么笑闹着赶走悲情,走回了巴尔斯城。

夜幕升起,天空悄悄地换上了黑色的布帘。

百济人的营地经过了清理,已经看不到任何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在土地上依然留着一块又一块的黑色斑纹,那是这场争战留下的历史刻痕,是泥土吸收了许多人的血液后,形成的斑纹。

那些被染黑的土地,好像在诉说战斗的无情与惨烈,同时也提醒着活下来的人们不要忘了战斗的残酷。

季行云、姚顺与后羽由医疗的帐棚走出来。

姚顺与后羽两人皆是一脸倦容。帮助伤患与死神搏斗,要由死亡天使的手中抢回无助的灵魂,是相当耗费精神的工作,尤其是后羽更是劳累不堪,第一次接触大量的伤患,见了各式各样的伤口,若不是她有着一颗坚强的心,可能早就受不了了。

她偷偷看着季行云,却发现他的脸上不见倦容,只是由另一种伤感的心思给取代,看他的神色像是在思考,偶尔还有散发出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呢?后羽在心中问着自己,季行云给她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有时像个天真的小孩,有时又像饱读诗画的学士,有时则是武学宗师,更有时像名高深难解的哲人……然而不管是哪一面,都深深叫她着迷,令她难以自拔地注意着他,想要了解他,接近他,与他在一起,即使是要帮忙处理叫人作呕的可怕伤口,也在所不惜。

不久,他们三人走入了营寨里唯一的木屋中。

当他们进来时,穹紫环、雷珍、王道觉与郑洁都已在席,令人意外的是穹紫环将迪普的弟妹也一起带过来了。

主座上坐着满度摩·迦叶与谟诃摩耶·耶蒂识两人,当他们看到季行云进来就殷切招呼季行云坐到右席的客座首位,同时也开始了小小的晚宴。

酒过三巡。

满度摩在这之间不停地向季行云道谢,并表达之前对季行云失礼的深深歉意。

这小小的宴请可让雷珍相当满意,虽一的缺点就是席中的菜色差了点,原本百济人是游牧民族,虽然来这个地方耕种定居一年有余,不过光在调理蔬果的技术上还是差了一点。

更何况在这事件之后,过冬的食物变得更珍贵,百济人只好端出了他们更不拿手的时节青菜做为席间的主要角色,不论如何,在这裏依然可以感受到百济人好客的热情。

“满度摩将军,容我冒昧地直问:为何城中之人会指责各位是侵占巴尔斯城良田的恶民?这开发良好的田地,为何不与客客苏人共享,以减少双方之间的误会与歧见呢?”穹紫环在敬酒之后开问了。

年少的谟诃摩耶不悦应道:“我们为何要与那些凶狠无礼的人,分享辛劳的成果?”

“少主,请您注意您的礼节。”满度摩马上对谟诃摩耶加以规劝。

谟诃摩耶脸色沉了下去,似乎是满腹辛酸的样子。

当他再度开口时,语气中已经没有那种忿恨不平的感觉,只是很理性的叙述道:“这个地方是我们重金向前任执政官买来的土地,是我们将荒芜的林地开垦为良田,花费了无数的心血与劳力,好不容易开垦有成,巴尔斯城的人就想坐享其成吗?

“他们以不合理的价格卖出了农具,我们认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过来偷窃农作,破坏水路与土地,我们也一再忍让;新任的执政官又一再地以各种名目向我等剥削,如此隐忍难道还不够!

“在这裏你们有见到马匹吗?遊牧之人竟然会没有半匹马,如何能称为百济人?为了换取水权我们也以最后的骏马作为代价。巴尔斯城对我们如此恶劣,难道就连最后能让我们温饱的农作物也要拿走吗?”

“是这样吗?这与安杰·查顿所言相差极大。”

满度摩补充道:“穹掌符女士,安杰·查顿的话语不能信。我怀疑今天过来攻击的恶贼是由这位执政官所派。”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法天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季行云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由他们带来的马匹推测出来的。”

谟诃摩耶接道:“那些马匹是我们当初用来买水权的良驹,想不到竟然沦为恶盗的工具!”

“你们能确定?”

“当然!别忘了,那是百济人拉拔长大的马匹!”

穹紫环看似慎重地求证着,季行云却发现她的真气波动起来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准备战斗时真气高昂地运转,她现在的心情肯定不是她外表那样。季行云觉得穹紫环正在计谋着,她现在那种为难的样子,恐怕是做给在场的百济人以及预备士们看的。

“谢谢你们的提醒,我会小心的。”穹紫环客气地的说了一声又道:“另外这两位小朋友要请你们代为照顾。”

“他们是?”

“他们分别是杰米·尔则顿与莉洁儿·尔则顿。因为他们唯一的亲人迪普·尔则顿为了向雷珍等人通风报信,被理尔行会的人杀伤了,目前人还在你们的营寨中休养。若不是有他的努力,雷珍与后羽也无法即时提供协助。

“只是这么一来,迪普也成了理尔行会的眼中钉,巴尔斯城再无他生存立命的空间,希望看在我法天预备士为尔等出力的情分上,就收留他们吧!”

“这自是当然。”

穹紫环话一说完,雷珍差点没噎着了,她暗道:“咱们的掌符大人还真会空口说白话,迪普这小子分明就是见利忘义的无耻小辈,他哪时过来通风报信了!”

不过又看到季行云对穹紫环眨眨眼,好像在对她表示谢意的样子。雷珍暗暗的嘟嚷道:“真是滥好人,真搞不懂季行云那小子心裏在想些什么?”

穹紫环接着又说:“你们真是好心,既然如此,我就再提供你们一项情报。

“在此东北三百里处尚有一处百济人的城寨。在那里还有三千士兵与两千家家眷,虽然他们已成为安理斯齐王国的一部分,不过享有高度的自治,虽然只是成为安理斯齐与客客苏之间的防城,随时可能会遭到客客苏的军队攻击,不过比起待在这种地方,那边要好得多了。”

满度摩与谟诃摩耶的眼中同时放出了光採。

“谢谢您提供的消息。过了这个冬天,我们会设法与同胞们取得连系。”

晚宴过后,穹紫环等人即将退席。

谟诃摩耶神色略显异样的说道:“季先生请先留步,我等会还有话想单独对你说。”

季行云转向穹紫环,向她请示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