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九婶为了这两只鸡和两根怪的植物都赔十根手指了,他要是再不给面子配合,真对不起她了。“对啊,对啊。”柳若晴的脸,立即绽放出来欣然之色,还是这皇帝侄子有眼光。“咳咳……”太后也忍不住咳了两声,倒是不想打击柳若晴,却又实在是夸不下去口,只好换了种说法,道:“没想到天心这么有心,老九你看看人家。”言渊的眉头微微一蹙,搞不懂太后为什么这么容易被柳天心这个女人给骗了。“九婶可确实有心,这翼鸟和连理枝,意义颇深呢,是吧,皇叔?”言朔也掺和了进来,笑着打趣言渊,言渊脸色又往下沉了几分,没说话。“皇嫂过奖了,天心是想着,王爷什么都不缺,天心进门也这么久了,也没什么礼物送给王爷,想着亲自绣一块手帕,当是天心对王爷的小小心意。”说着,还眉目含情地朝言渊羞涩地看了一眼。“九婶可别妄自菲薄,这哪里是小小的心意,在天愿作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份心,皇叔你可要好好珍惜哦。”眼见着言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言朔眼的笑容越来越深。发现这新过门的九婶确实有点本事,迄今为止,他还没见过谁能三两下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叔给气得几次黑脸。“皇,您又取笑人家。”柳若晴两颊一红,故作羞涩地别开脸。她想,她这一辈子恶心的事,估计都在这段时间集做完了。言渊黑着脸看着柳若晴这番惺惺作态,太后容易被她骗过去,他的心里可清楚得很。“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太后突然间念起了这首柳若晴临时加去的李商隐的诗句,眼底起刚才对那幅翼鸟的嫌弃,此时的她,眼明显多了几分欣赏。太后这诗念出来时候,连言渊都将目光投了过去,刚才他只看到手帕那两只难看得要命的翼鸟,倒是没注意边还有几句诗。这条手帕,恐怕也只有这几句诗能登大雅之堂了。言渊的目光,带着几分异样之色地看向柳若晴,倒是有些惊讶这个粗鄙的女人,还有这么风雅的一面。只是,这样一首诗,一旦从她口出来,却总觉得失了几分韵味。“老九。”太后又一次出声唤他,言渊将目光从柳若晴的身收了回来,“皇嫂。”言渊拱手,见太后将这手帕递到言渊面前,道:“难得天心这么有心思,这手帕,你可得好好收着。”天知道言渊多么不愿意接过这手帕,却又不想拂了太后的面子,只有硬着头皮接过,“是,皇嫂。”将那块手帕揣进袖,他静默地坐到一边不做声。拧着眉的模样,还显得十分不情愿。岂止是他此时心里不痛快,柳若晴还要不痛快呢。眼看着言渊将她牺牲了十根手指换来的翼双飞手帕这样收走了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还一副嫌弃的样子,她要坐不住了。什……什么意思啊,大哥,姐这手帕不是白给的啊,应心锁呢,你倒是把应心锁给我啊。要不是为了在太后面前表现出一副受尽委屈的倒霉样,她现在要去跟言渊干一架。在柳若晴纠结着该怎么当着太后的面合理地跟言渊要应心锁的时候,让她兴奋的是,太后先她一步开口了。“对了,老九,母后留给天心的应心锁,你给她了没有?”听太后终于开口了,柳若晴差感动到要在太后面前跪下了。太后嫂子简直是她的贵人啊,她心里想什么,太后能应了她的心。说起来,太后嫂子才是她的应心锁啊。柳若晴的双眼,紧张又期待地看着言渊,见言渊的眉头起刚才拧得更紧了一些,跟着,还是沉着脸,摇了摇头,“没有。”太后的脸,稍稍露出了几分责备,对言渊道:“你呀,也真是,哪怕你心里再不待见天心都好,她可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应心锁是该给天心的,难不成你还想忤逆母后的意思不成?”言渊拧着眉没说话,太后嫂子连仙去的母后都搬出来了,他真要不把应心锁给柳天心那个女人,倒真是违背了母后的意思。只是,把应心锁给柳天心,他心里真的不甘心。毕竟,他从未承认过柳天心是他的王妃。“皇嫂,臣弟回去把应心锁给她。”言渊的目光,淡漠地朝柳若晴扫了一眼,眼底尽是嫌恶之色。可柳若晴才没心思去介意这个,只要她能拿到应心锁,言渊那渣渣用什么态度对她,她根本不屑一顾。听言渊同意了,柳若晴简直乐疯了,整个人已经在心里满地打滚了无数次,可表面却依然十分平静。“皇嫂,没关系的,既然王爷不愿意给天心,不要勉强他了。”说着,还面露不安地看着言渊,那模样,像是怕极了言渊似的。言朔看言渊沉着脸没有说话,而柳若晴这副伪装的小女人的模样,眼的笑意,又一次加深了。这九婶进了皇叔的门,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着柳若晴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言渊越看越觉得碍眼。如果不是他娶这个女人有用的话,他一定让她滚得远远的。“启禀太后,午膳已备好。”“嗯。”太后点头,跟着转头看向言渊他们,道:“都去用膳吧。”虽然应心锁很快能到手了,柳若晴还是把戏给做足了,去偏厅用膳的时候,她的腿脚还是看去十分不方便。明知道她是装的,在场知情的两个人谁都没有揭穿她。一个是言朔,他当然是因为看到自己的皇叔吃瘪觉得好玩,另一个则是言渊。他之所以不拆穿她,是知道那个女人厚颜无耻的程度,他不想跟她一起在长寿宫丢人现眼,另外一个原因,是他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那个麻烦的女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