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一步步地失神,眼神迷离,潋滟着几许淡淡的情愫在其。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当那两片唇瓣即将碰到她的时候,他突然间回过神,停顿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情不自禁的行为,他愣了一下,眉头,加深了几分。他刚才到底在做什么。柳城鹤的女儿,他竟然差点因为她而情不自禁了。“回去,一定要回去,一定要想办法回去……”在言渊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柳若晴轻声的梦呓恰巧闯入了他的耳,让他起身的动作停滞了几秒钟。目光骤然一冷,听着她这一声梦呓,像是心头突然间被人一把给握住了,有那么一瞬间,透不过气来。“她要回西擎?”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烦躁和失望,她要回去的坚定让他的心头,突然间有些落空了。他再一次想到了她口的那个青梅竹马,那个被她称为寻哥哥的男人,那个她几次说是被他拆散的男人。她如今即使嫁给了他成了东楚的靖王妃,可要回到西擎,回到她那个寻哥哥身边的决心依然这般坚定,甚至……坚定得让他有些嫉妒。此时的言渊心里有些恼怒,恼怒自己的妻子心里竟然想着别的男人,哪怕是睡着了,也依然忘不了。现在,她一定是在梦里跟他相会吧。言渊越想,心里那股无名的嫉妒之火烧得也越旺,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被妒火燃烧下的那寸缕的低落。在心里低低地咒骂了一声,阴冷的目光,朝柳若晴看了一眼,转身熄灭了房间里明亮的琉璃灯,从房间里愤而离去。他怕自己继续留在这个房间里,很可能把那个女人抓起来,狠狠地质问她,他厌极了这种情绪被她牵着走的感觉。此时,靖王府偏僻的废弃院落里,两名黑衣人一高一矮面对而立。“你现在受了伤,先别着急行动,把你的伤先养好,别被人发现了。”“我知道,可是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再等了,如果再拿不到那东西的话,万一被柳若晴或者言渊发现,那我们再也没机会了。”“言渊知道这个柳天心是假的吗?”“现在好像还没见他怀疑。”“你先稳着,暂时不要有什么动作,柳城鹤让柳若晴冒充他女儿嫁给言渊,却根本连柳若晴的底细都没查清楚,我总觉得柳若晴那个人不简单。”“嗯,我会小心的,你赶紧离开,被王府的侍卫发现了麻烦了。”“那我先走了,你要小心。”翌日,御书房——“皇叔,刺客的事,你有什么看法?”言朔站在御书房里,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身边的毛笔架,目光看向言渊,问道。言渊低眉不语,半晌,才抬眼看向言朔,开口道:“你觉得对方是为了刺杀你,还是为了别的目的。”“别的目的?”言朔倒是没想过这一点,沉默了片刻后,道:“闯入皇宫,除了杀朕,还能有什么目的。”他回想着前日的情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道:“进入承庆宫的人一共两个,如果是为了杀朕,只是派两个人,未免太自大了。”他看着言渊,沉思了片刻之后,继续道:“不过,现在仔细想想,那晚那两个人进入承庆宫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并不是为了杀朕。”“找东西?承庆宫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们冒险闯进j-in'g0ng来?”“这一点,朕也没想明白,不过,昨天朕虽然伤了其一个人,但是,他们的身手并不差,如果不是禁军赶到的话,五十招之内,朕也没十足的把握能赢他们。”这一点,不可置否。闯入大内j-in'g0ng,不管是不是来杀皇帝的,身手自然不会太差,不然,算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也没命拿出去。况且,能避过大内禁军的耳目直接闯入皇帝的寝宫,身手可想而知了。“这件事,朕已经交给禁军统领去查了,相信这段时间,他们应该不敢再有所行动。”“嗯,对方受了伤,加这一次惊动了我们,也知道禁军会加紧守卫,绝不敢在这段时间贸然行动。”言渊也同意言朔的说法,二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听言朔继续道:“对了,表哥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差不多了,应该这两天能结束。”“找到凶手了?”“嗯,还差一点证据。”言渊的回答,让言朔并不感到吃惊,之所以让皇叔来接表哥这个案子,是知道他破案的能耐。“朕知道,案子交给九皇叔总没错。”言朔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却见言渊表情有些古怪地笑了一笑,眼神突然间柔和了几分,“这不是我的功劳,要夸去夸你那位婶婶吧。”“九婶?”言朔的口气,难掩震惊之色,并不是因为得知案子是柳若晴的功劳才震惊,毕竟,当初太傅家的灭门惨案,也是她发现的端倪,他震惊的是眼下言渊的表情跟语气,满满的宠溺和赞赏。尤其是那眼神……啧啧……言朔在心里也禁不住暗自吃惊。这样温柔的眼神和宠溺的口气,竟然是出自眼前这个一提到九婶咬牙切齿的人口,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言朔不敢相信地盯着言渊好久,才勉强收回了视线,压住了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似笑非笑地眼摸了摸鼻尖。“九婶确实是多次让朕刮目相看,可真第一次见她那个时候,把你气得半死的样子可爱多了。”言朔出声夸奖道,而话有意无意地挑起第一次在长寿宫见柳若晴时候的情景,那会儿,可是狂风暴雨一起来呢。果然,言渊的脸色,在他有意为之的挑唆下,黑了下来。可他并不知道,言渊的黑脸,并不是因为他挑起的“战争”,而是他刚才夸柳若晴时候的用词。可爱?言渊的眼底,掠过一道锋锐的光,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字眼,不,是很不喜欢有人用“可爱”两个字去形容他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