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沉冷的嗓音,紧跟着响起,庞月秋吓得脸色煞白,这种罪,靖王也敢往她头栽,可她却没办法反驳。!当初,她当街骂柳若晴全家都是低贱的平民那件事,可是被不少人听了去了,除了靖王之外,还有聿王。“本王顺便体提醒你一句,当日在场的,可不仅仅是本王跟八王爷,还有……皇。”庞月秋双腿一软,要不是孟佩佩在她身边站着,她刚才已经跌坐在地了。皇……皇……皇当日也在?可皇从来没提起这件事啊。她惊恐地看着言渊,试图在言渊眼底找出一丝恐吓她的表情,可是她找不到。难道……皇当日真的在?言渊看出了庞月秋眼底的心思,勾唇一笑,“皇日理万机自然是不记得,不过本王闲得很,平时除了陪着我的王妃仗势欺人之外,是爱记仇,说不定一个不高兴,会去御书房跟皇说道说道。”“……”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吗?柳若晴站在一旁,嘴角微微抽了两下,看到庞月秋已经吓得脸色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颜色去形容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今日之事,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言渊似乎并不打算此放过庞孟二人,见他幽冷的视线,转向一旁的衙差,问道:“按照《东楚律例》,故意寻衅滋事者,该怎么处置?”见言渊在跟自己说话,那捕头吓得浑身僵硬,当下在言渊面前站直了身子,道:“回……回王爷,轻则收监半月,重则重打三十大板,再收监半月。”“嗯。”言渊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扫了庞孟二人一眼,又转头看向那捕头,道:“你看着办吧。”说完,便没再多说,只是牵着柳若晴的手,低眉看着她,拿出手帕擦去她额头的细汗,道:“先别扫了,去休息一下,我让人给你煮了酸梅汤。”“王爷!”孟佩佩不服气,出声喊住了言渊,没想起自己父亲是御史,而且正好柳若晴的把柄落在她父亲手,今天这件事,柳若晴如若不给她一个好的交代,她回去让爹爹在朝堂咬死柳若晴不放!“我们是寻衅滋事了,可是靖王妃当街打我们不算,还用这么下作的方法羞辱我们,难道不该惩罚吗?这里有什么多老百姓,王爷是想让大家都觉得您处事不公么?王爷您也未免太偏心了。”言渊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孟佩佩,忽地,轻声一笑,原本好看的俊脸,配着颠倒众生的一笑,天的阳光更为闪眼,众人看愣了半秒,连孟佩佩都看得有些痴了,差点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柳若晴是本王的妻子,本王当然偏心她,你是本王什么人,你回去先照照镜子再来跟本王谈公平!”“……”孟佩佩被言渊这话给噎住了,怎么都没料到自己刚才原本是用来激言渊的话,言渊竟然直接承认自己偏心,她还能说什么。她傻眼地看着言渊眼那嫌恶的表情,心一窒,半晌说不出话来。“孟御史今天在朝蹦跶得挺厉害,本王倒是从没见过孟御史像今天这么有气节,回去给本王带句话,本王甚至钦佩。”言渊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可深不见底的眼神带着的警告的却让孟佩佩打了个冷颤。别的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言渊话的警告意味。如果爹爹还敢在朝咬着靖王妃不放,靖王绝对不会放过他。可是,靖王虽然在朝权势滔天,可是,真的能只手遮天,连皇都不顾了吗?皇都要遵从国法行事,凭什么他靖王却是个例外。这样想着,孟佩佩的胆子大了一些,腰板也挺直了一些。可她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言渊不是皇帝,所以很多事,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但是,皇帝不行!他要顾及群臣,顾及天下百姓。一个明君,是这个天下最不自由,也是最孤独的人。言渊没有再理会庞孟二人,直接拉着柳若晴,走到了路边的一个供路人休息的茶棚,赶忙给柳若晴倒了一碗酸梅汤,脸那凌厉的表情早已经化作一片能溺死人的柔情,道:“赶紧喝下。”他看着她被太阳晒得通红的双颊,眼神里,满是心疼。伸手擦去了她脸的汗水,道:“为什么不听我的,只要你不愿意,没人会逼你来扫大街,看你累的。”柳若晴摇了摇头,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酸梅汤,道:“我知道,可我愿意来扫大街啊。”关键是,她不想他因为她再为难了,所以刚才她教训了庞月秋二人之后,她心里虽然痛快,却已经后悔死了。更后悔的是,言渊竟然当众护短,讲话都不避讳一下,这之后还不知道庞太师跟孟御史在朝要怎么死咬着他不放呢。想着想着,她心里有些后悔和内疚,伸手握住言渊的手,脸带着满满的歉意,“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鼻尖被言渊温热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道:“别胡思乱想!”“可是我今天对庞月秋她们做的事,明天庞太师他们在朝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一声轻笑,从言渊的口传出,他伸出双手,捧住柳若晴的双颊,像玩玩具一般,双手揉捏着,“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我可是你相公诶,作为你的男人,要是连给你撑腰都嫌麻烦,还怎么配当你的男人!”柳若晴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眉头舒展,反而拧得更紧了一些,“可是,这事儿要是传到大臣耳,还有那几个古板的御史,你怎么办?难不成把那几个老骨头都给拆了?”她玩笑着开口道,眼底却满是愁容,并没有笑容。言渊握着她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当做安慰,道:“别担心我,这事儿交给皇来办,一边是大臣,一边是亲叔叔,看他怎么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