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刺破中指将血滴在砂锅之中,原本黑褐色的药汁竟然变成了艳红色,李太医和凌靖南看得啧啧称奇。
李太医奉命看着砂锅,偶尔还要往里面加水,蒲扇摇啊摇的挥得手臂都快断了,他揭开砂锅盖子,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手臂力气有些跟不上,摇蒲扇的动作顿住,李太医偏头看将另一个药包打开的阮不悔,蹙眉问“姑娘,这药还要熬多久?”
阮不悔抬头,奇怪瞅着他,“既然能入太医院做太医,李太医难道不知,药熬煮的时辰?”
李太医老脸一红,沮丧低下头,又将小炉子里的火扇得更旺了一些,才道,“如何煎药微臣自然了解,只是姑娘这方子,微臣为所未闻;皇上这怪病,微臣也是生平仅见……”
阮不悔复低下头,手指拨弄着药草,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太医院的太医开药方太过保守,都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宫里的娘娘、公主和皇子,平日的饮食也都有专人照顾,现在还真是,只要有背景又势力,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进入太医院,真是……世风日下……”
她说的话嘲讽味儿十足,李太医老脸红成了螃蟹,想反驳又寻不到理由,放眼整个太医院,能跟她讨论医术的,恐怕不会超过三个。
而前面的两个,已经告老还乡,这第三个嘛……性子古怪得紧,平时除了卖靖王的面子,连皇上的使唤都不放在眼里,今年刚过完正月,他就因为母亲重病而回乡探亲,现在整个太医院,谁能跟面前女子的医术并肩?
更何况,他确实是靠着而家族而进的太医院,对医术的了解在她跟前,恐怕只是皮毛。
凌靖南听着她这毫不客气的话,又是一笑。
他发现,今天笑的次数,比之前的十二年加一起都多。
是因为有她吗?
蓝眸幽深盯着她面上飘扬的白纱,凌靖南倏然道,“不悔,你为什么要戴着面纱呢?”
阮不悔拿药草的动作一僵,转而继续,“我长得丑,怕吓到你。”
凌靖南明显不信,摇头挑眉,“这怎么可能呢?你是害怕我看到你的容貌,从此魂萦梦系念念不忘吗?”
李太医想挖个地洞跳进去,直接从两人面前消失。
王爷现在的心思明显不在皇上身上,而在这位阮姑娘身上,他在这里赤果果的杵着当烛台,日后王爷追究起来……
李太医不敢想象那个场面,沉思了一会儿站起身,“王爷,微臣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凌靖南大发慈悲挥手,“去吧。”
李太医躬身行礼,弯着腰退出房间,转身一溜烟跑了个没影,那速度,堪比三十多岁的壮年。
房间里,阮不悔放下药草去拿砂锅上面的盖子,忘记用棉帕子,手指刚碰到盖子就被上面的热气烫得缩了回去,皱着眉轻吸了一口凉气。
凌靖南脸色微变,也不避嫌了,拉过她玉手检查,见纤细玉指已经被热气烫得红肿一片,顿时心疼。
“怎么如此不小心?”一边心疼责备,一边轻轻吹她的手指,然后思绪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我记得琴儿小时候也是迷糊的性子,总是不小心烫到、磕碰到,每次都要我吹吹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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