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不悔看着他，“皇上当时可询问过军医，那些兵身上的伤，都是怎么造成的？”

凌靖坤摇头，“这等小事，朕一般不过问，更何况守备营将领有直接提拔他们的权利，然后只需要禀报给朕即可……”

“他们都被利箭所伤，伤多在膝盖、手腕、脚踝……伤者总共三百六十八人，皇上可以派人去寻当时的军医，他那边应该有完整的记录。”

凌靖坤瞳孔陡缩，扭头跟身边的高强耳语了几句，高强不住点头，叫上两个人直接离开。

料想是去找当时的军医了。

凌靖南则看阮不悔，“这些除了军医，只有当时的将领知道，你是怎么查到的？”

“我何必查？”阮不悔声音转冷，“他们本来就是被我的追魂剑伤的，当时他们在做什么，你可以叫他们来问，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无耻到几时。”

凌靖南薄唇抿紧，没有再言语。

从他认识阮不悔开始，她就是一个沉稳冷静中带着些许孤傲、冷艳的女子，话不多，偶尔小可爱，好像一滴水滴入他平静多年的心湖，荡涤开一条条涟漪，让他无法忽略。

这样的女子，应该不屑于说谎，更不屑于骂人。

她的江湖地位摆在那里，看高强对她虽然热切却略带尊敬的态度上看，凌靖南觉得，她绝不会凭空捏造什么来诬陷守备营的几名将领。

刚才她说话的时候，他敏感察觉到她平静音线下的愤怒，让他觉得很好奇。

认识阮不悔到现在，她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给人一种淡漠如菊、冷艳似霜的感觉，应该不会凭空捏造这些事情，去找几名将领的麻烦，更何况，按照她的本事，她完全可以去军营行刺他们而不留下任何痕迹，完全没必要捏造这些。

高傲如她，应该也不屑于捏造谎言来骗他。

凌靖坤也沉默了，这事情他只是听官员汇报，哪里管那些细枝末节呢？

如今看来，当年的猛虎山，水很深啊。

凌灏阳疑惑道，“阮姑娘，你刚才说他们冒领军功，难道猛虎山的三千多山匪……”

“他们算是我间接杀死的。”阮不悔又丢出一句让他们震惊的话。

凌靖南看着她的眼睛，疑惑喃喃，“间接？”

阮不悔音冷如冰，“猛虎山大当家李老虎是个好色之徒，他抓山下民女做压寨夫人，被师姐遇到，师姐嫉恶如仇，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两人打了起来，他们人多势众，千欢被他抓了，我听到消息过去，当然不会放了他。”

顿了顿，她又道，“我潜入山寨，用计将李老虎调开，把千欢解救出来，其实我很讨厌杀人，如果不是李虎咄咄逼人，他们不会死，我们杀出山寨，去了附近的兴隆镇，谁知道兴隆镇却是血流成河，镇长家里传出声音，我以为是李虎同党，闯进去却发现……”

说到这里，她蹙眉，似乎不想再说。

凌灏阳好奇得很，追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阮不悔定定看着他，声音里夹杂了难以察觉的颤，“我们看到几百名士兵把村里的年轻女子集中在一起，对她们……”

下面的不用说，凌灏阳已经明白了。

凌靖坤眼底翻滚着怒，“阮不悔，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阮不悔目光一沉，“我用整个雪域负责。”

凌靖南忙给凌靖坤使眼色，正想着如何安慰她，那边却急匆匆走来一人，对着他大叫，“王爷，不好了。”

凌靖南怒，“什么不好了？本王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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