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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不悔想着自己的心事走在街上,虽然低着头,却灵敏的避开了每个人,丝毫不知道有一双淫秽而惊艳的眼睛盯上她,正悄悄尾随在她身后不远处。
身量未足的小女孩正在跟一个路人兜售手里的花儿,路人似乎着急赶路,不耐将她推开,正倒在阮不悔脚下。
阮不悔步子顿住,思绪回笼,垂眸见是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心中微微一痛。
当年,自己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没了娘,师傅救她出火坑,带她离开了生活好几年的地方,改名换姓变成今日模样。
小女孩应该是摔疼了,眼里盈盈噙着泪水,阮不悔心中莫名一软,弯腰将小女孩拉起,在她身上拍了拍问,“小妹妹,摔疼没有?要不要带你去看大夫?”
小女孩揉了揉手肘,小脸扬起灿烂的笑,眼神澄澈干净,“大姐姐,我没事,一点儿都不疼,谢谢你。”
阮不悔手指拂过她怀里抱着的梅枝,柔声问,“你的爹娘呢?这大冷的天,怎么一个人出来?”
“爹娘……”小女孩低下头,伤感道,“娘在我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爹爹……爹爹生病,我家里穷,没办法给爹治病,只能出来卖花,姐姐,买些梅枝带回家吧,插在瓷瓶里,香气能保留好几天呢。”
说着对她摇了摇梅枝,“你看,这都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有红梅、白梅、粉梅也有绿萼梅,放在房间里,既能起装饰作用,还能让人心情好。”
阮不悔袖口下的手指一紧,声音更轻,“你爹对你好吗?”
小女孩重重点头,挑了两枝红梅递给她,“大姐姐,你的衣服这么好看,再配上这个红梅花,衬的您娇艳欲滴,更美了。”
阮不悔莞尔,抬手捏了捏小女孩脸颊,“你爹爹是什么病?”
“爹爹一直咳嗽,大夫说是感染了风寒,可是家里已经没钱请大夫了,也没钱买药,我这才……”说着说着低下头,小女孩巧妙掩去伤感,“家里的梅林据说是娘最喜欢的,我偷偷折了,不知道爹爹会不会生气,可是我不在乎,只要爹爹能好……”
“这梅花很好,谢谢你,小妹妹。”阮不悔接下红梅在鼻尖嗅了嗅,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锭塞给她,“礼轻情意重,小妹妹,你的梅花我都要了,你拿着这些去请风月商行请张大夫,听说他的医术是咱们燕京城最好的,他会治好你爹的。”
“大姐姐,一枝梅花两文钱,用不了这些……”小女孩看了看银锭,又看了看她,迟疑不敢接。
阮不悔将她怀里梅枝全部接过,眼珠转了转道,“可是姐姐身上也没有零钱了,你拿着这个先去请大夫,等剩下来,你拿去风月客栈还给我,好不好?”
小女孩眼睛一亮,将银锭小心揣怀里,轻拉她衣袖。
阮不悔诧异弯腰,脸上突然一热,诧异偏头,对上小女孩俏皮的笑脸,“大姐姐,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说完自己也害羞了,转身一溜烟跑远。
被小女孩的热情感染,阮不悔美眸一弯,抱着梅花往前走,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被几名仆从打扮的男子拦住去路。
她心情很好,并不想跟几人起冲突,转了个弯想从边上绕过去,男人挺拔的身影突然站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随之而来的,是男人轻佻的声音和挑逗的言辞,“呦,小娘子真是菩萨心肠,小孩子都帮,不知道愿不愿意帮助本王达成一个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