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要说，听我说。”冷冷打断他的话，洛千欢左手叉腰，右手把玩鬓角秀发，倨傲道，“你二十年前到微服私访，用的是凌坤这个化名？”

“对。”

“我有几个不解的地方，想向你求证一下，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好。”

“二十年前，你认识云霄的时候，是几月份？”

“三月份。”

“你们在一起多久？”

“三个多月。”

掐指算了算时间，洛千欢杏眼里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光，“你为什么离开她？”

“朝里有事，我只能快马赶回。”

“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带上她？你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你为什么将她一人留在江南？”

“前路危险，当时我想处理好一切再去接她，可谁知，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伏击，受了重伤，为肃清朝堂又耽误了许多时间，等我回去找她，已经是第二年……”

“你回去了，却没找到她？”

心酸摇头，凌靖坤嘴角的笑有些苦涩，“是啊，我快马加鞭赶去找她，可邻居告诉我，她早在我走后的第二个月，就被人接走了，连只言片语、书信都没有留给我。”

皱眉思忖了片刻，洛千欢抿唇又问，“当时你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知道你是谁？”

“不知道，我没告诉她，她也没告诉我，我以为她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再不济就是江湖中人，却从来没想过，她会有那样尊贵的身份，竟然是东云的皇太女……她是登基之前到大燕游历，遇到歹徒被我所救……”

“如果知道她的身份，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手指一紧，凌靖坤蹙眉思忖了片刻，目光迟疑，“或许会，又或许不会，两国虽有联姻，但她那样尊贵的身份，又怎能随我入宫？而我这样的身份，也不会跟她……”

洛千欢咬唇，复杂盯着他流露激动的眼睛，沉默了片刻，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走的时候，知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凌靖坤摇头，“当然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离开……”

贝齿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洛千欢看着他，面露挣扎，“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也从来没想过我有父母，亲生母亲能将孩子丢在雪堆里自生自灭吗？亲生父亲能对我不闻不问二十年，让我流落江湖……”

她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大声指责，只是平静的叙说着，却让凌靖坤心痛不已，颤抖伸手，欲抚摸她的脸，“千欢，其实你跟你娘有八分相似，第一次见你，我就怀疑你是我的女儿，可我没想过，事实会是那样残忍，但你要相信，她丢掉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的苦衷？”冷冷哂笑，手指阮不悔，洛千欢恨恨咬牙，“那她呢？她爹那样对她，也是不得已？有苦衷？你们这种有身份的人，总喜欢找借口，反正千错万错都不是自己的错，我早就看透了。”

阮不悔轻喊，“师姐，这事真的不怪皇上，当年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而自从见了你，皇上总千方百计向我打探你的消息，我想，他是早就怀疑了。”

偏头盯着她，洛千欢眼眶微红，“小不悔，你相信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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