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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见东方露出鱼肚白,阮不悔干脆起身,取出一个青布包袱放桌上,打开衣柜收拾东西。
其实她要带的东西也不多,各地都有风月商行的分舵,凌靖宸在每个客栈都给她留了一间上房,每间房里面,也都有她可能会用到的胭脂水粉、衣物首饰。
所以,她每次出远门,只要不是去完全陌生的地方,身上最多带两三套换洗的衣物。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阮不悔已无事可做,干脆打开房门走到院中,仰起头望着随风摇曳的红梅、白梅,心里思绪万千。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以为重新开始还是能和以前一样,但很多东西变了就是变了,感觉是骗不了人的,而这实际上,最最容易变质的,往往就是人们无法抓住的虚拟感觉。
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体会到那种难以言喻的痛和伤,她就是太用心,才会对那个魔鬼恨之入骨,才会在几年前走火入魔,以至于现在……
一想到这里,她心口就跟被人用刀捅了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疯狂的叫嚣着疼痛,双眼涩涩发疼,却落不下一滴泪。
眷恋望着最爱的梅树,花瓣在空中飘扬着好看的舞蹈,她心中暗忖:要结束了吗?
是该说终于还是竟然?
天终于亮了,阮不悔叹口气,叫来子玄交代了几句,心情复杂走出青玉轩。
抄手回廊处,除了凌靖南,包括凌靖坤在内的人都在,仿佛早料到她会离开一样。
“不悔,非要如此吗?”拦住她的步子,玉奕轩浓眉拧成麻绳,“靖南不是不信你,只是嫉妒你与你的大师兄关系深厚,推己及人,若有别的姑娘与他纠缠不清,你也……”
“大哥,什么都不必说了,这事我自有定夺!”眉目之间又冷了几分,阮不悔与他错身而过,袖口下的小手紧握成拳,骨节微微泛白,身影孤单而沉重,“记得我说过的话,一定要保持赤子之心!”
她的音色极为好听,宛如清晨吹过山顶的风,冷冽中带着一分清爽,干净得不凡尘,听着就令人觉得高不可攀,不可亵渎。
玉奕轩身子一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皱眉都好似冰冷剑锋的样子,疏远得仿佛在千里之外。
为什么,为什么她跟靖南前几天还亲密无间,一夜之间却……物是人非?
他不相信阮不悔是贪心的姑娘,一边与自己的大师兄纠缠不清,一边与凌靖南暧昧缠绵,可质问的话在看到她美眸决绝时,怎么也说不出口。
阮不悔迈着机械的步子往外走,若非还有些事情需要去找韩诺交代,她也不会到这里来,面对玉奕轩的指责和……
低着头往外走,没走多远,她就停下脚步,目光所见,是一双白色快靴。
抬头望着站在面前的人,小嘴张了又张,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凌靖南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专注的凝视着她,碧蓝的眼眸深邃看不见底,宛如刀削的刚毅面庞上,带着莫名的严肃和冷冽。
怔怔看着他,没想到刚才还在脑海里打转的人,这么快就出现在面前,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