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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不悔沉默不语，复杂看一眼凌靖南，眼底全是隐忍。

蓝眸与她对视，凌靖南的心顿时如蚂蚁啃咬一般，撕扯疼痛的厉害，恨不能立即找到解药，跟墨牧遥大打一场，为在意的人儿出气。

墨牧遥也不逼她，后退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端起福伯送上的茶水轻轻啜饮着，悠闲地让凌靖南直咬牙。

阮不悔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跌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低垂着头不语，黑发遮住她的面孔，看不出她的表情。

但从放在桌上微微颤抖的玉手上可以看出，此刻她的心，备受煎熬。

独拥佳人一夜。

这个要求有多过分，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为了凌靖南，她能拒绝吗？

美眸中挣扎渐浓，她无力靠坐在椅背上，痛苦闭上眼，久久没有动作。

嘴巴张了张，凌靖南想阻止她，却发不出一次声音，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狂喊：阿悔，不要去，我死不足惜，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委屈自己，阿悔……

仿佛感应到他的心声，阮不悔徐徐睁开眼转眸，对上他燃着愤怒的蓝眸，凄然一笑，“南哥哥，除了答应他的要求，我好像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救你了……”

凌靖南心痛如绞，拼命给她使眼色，想阻止她这个可怕又疯狂的决定。

不，阿悔，不要答应他，我不允许！

沉默了片刻站起，阮不悔走向他，脚下微微踉跄，明明只有五六步的距离，她迈出的步子却异常艰难。

踉踉跄跄走到凌靖南跟前，她感觉自己走过了春夏秋冬，又仿佛迈过了漫长的十二年，再次回到他身边。

伸手解开他的哑穴，阮不悔眼波如烟，愧疚道，“南哥哥，对不起，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我，如果不是我躲着他，他不会对你和皇上下手。我不能让你有丝毫闪失。他……”

回头看一眼墨牧遥，她咬牙道，“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我打不过他，如果……如果我的身体能救你，给他又何妨？”

握住他攥紧的双手，轻轻掰开他已经僵硬了的手指，阮不悔偏头，一滴泪水落在他手背上，灼痛他的心。

凌靖南摇头，心疼的眼眶发红，在她解开自己穴道时陡然用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

颤抖双手搂住他的腰，阮不悔贴着他的耳朵嗯咛，“南哥哥，对不起，你……忘了我吧。”

不，阿悔，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

微微将她推开，凌靖南盯着她的眼睛，蓝眸中的坚定不容忽视。

阮不悔凄然一笑，转身要走，却被他拽住手腕。

他摇头，“阿悔，不要为了我做傻事。”

“对不起，为了天下苍生，我，必须去！”忍着心痛将他拽自己的手掰开，阮不悔拿起血色纱衣，哑声道，“南哥哥，对不起，你，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