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在哪里？”顾潇凡瞟她一眼，神色认真，“他只派人给我送了一封信，却不给我见面，我这次顺藤摸瓜也要把他揪出来。”

瞟他一眼，阮不悔丢给他三个字，“不知道。”

“你当我是洛千欢，好哄是么？”顾潇凡的表情变得狰狞，眯起的狭长眼眸中全是危险，“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凌晨在哪里，那个人必须是你。”

骨节分明的手蠢蠢欲动，很想打在她身上，看到凌靖南如同地狱修罗的冰寒目光，他又打消这个念头。

刚才虽然是为了让九丫头清醒过来打了她巴掌，但到底是打了，这个别扭的男人对自己正充满敌意呢，如果再跟之前在雪域似得，欺负九丫头，难保他不会跟自己动手。

虽然真打起来自己未必怕他，但他顾潇凡堂堂医圣，又是雪域三剑客之一，可不能落个以大欺小的骂名。

所以，他的手不甘攥成拳头，俊逸脸庞阴得能滴出水来。

出乎他的意料，阮不悔倏然一笑，大方道，“是，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

顾潇凡错愕，“为什么？”

“他这些年一直在躲着你，你为什么非他不可呢？师叔，依你的才华，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何必……”

“我为何非他不可，那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何非你不可？”顾潇凡脸色不变，手指凌靖南，“他等了你足足十二年啊，这样痴情的男人，世界上除了我，就只有他了好不？”

阮不悔默，师叔，你的尾巴能翘再高点不？

自夸也不是这种自夸法。

凌靖南躺枪，异常无辜，试探拉阮不悔小手，见她没避开，便壮着胆子把她小手包裹在自己宽厚掌心，“阿悔，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认定了你，那时候你是个粉嫩嫩的娃娃，看着你哭我伤心，看着你笑我快乐，看着你……”

“所以这就是爱喽，需要什么理由。”顾潇凡接口，鄙视阮不悔的单纯，“我说九丫头你是不是看书看傻了，连这些基本道理都忘了么？”

阮不悔不满咕哝，“你才是书呆子。”

瞟他一眼低头，盯着鞋面上绣的喜鹊登枝发呆。

“九丫头，外人都道你冷漠无情，其实我们都知道，你本性比活泼开朗的千欢丫头柔软，为何如此倔强？”顾潇凡叹口气，指了指身侧镶嵌在马车上的磁石桌案，“把手拿过来。”

拿来？

宁静喷了口中茶水，跟红药笑成一团。

阮不悔倒是无所谓，将右手伸过去，凌靖南将自己的帕子盖在她白皙如玉的皓腕上，毫不掩饰自己的霸道。

顾潇凡鼻子里哼出不屑冷音，至于么？

老子又不喜欢女人，就算喜欢女人，也不会看上小丫头这种发育不良豆芽菜啊，瘦得就剩下骨头，抱着都嫌咯手。

伸出三根手指，准确落在她脉搏上，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脸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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