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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无憾！

这么沉重的誓言……

阮不悔心痛如绞，抬头看着凌靖南，欲言又止，“南哥哥，其实我……”

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总觉得配不上他，早就想一吐为快，又担心他无法接受，犹犹豫豫间居然到了大婚。

嘴巴张了又张，双手握紧放松，放松又握紧，阮不悔绝色脸上露出挣扎，“南哥哥，我不相欺骗你，我……”

从没见过这样的她，凌靖南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忙搂紧了她的腰，轻拍她后背，口气中却难掩酸意，“我知道，九哥送过你玉像，我的手艺不如他，你不喜欢的话，毁掉就是，不要露出这个样子，我……心疼。”

阮不悔仰头与他对视，眼中的悲凉让他心惊，“阿悔，你怎么了？”

阮不悔咬唇，欲言又止，“靖南，我……”

凌靖南着急的围着她团团转，“怎么了？怎么了？你说出来，天大的事情我帮你解决，你不要这样……”

“靖南，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沉默良久，阮不悔忍着心痛道，“知道真相之后，如果你想解除婚约，我也不会阻拦，只是这个玉像……能不能送给我？我想留着做个纪念。”

一席话把凌靖南吓得脸色都白了，“阿悔，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离开你。”

话音未落，他弯腰把她横抱起来，走进屋内，径直坐在前些日子才做好的摇椅之上，把她放在腿上，两人鼻尖抵着鼻尖，情意在彼此心底流淌。

抚摸着她紧锁的眉头，凌靖南柔声道，“阿悔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你我之间不必见外，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的依靠，不要怕，知道吗？”

他很想知道，时常萦绕在阮不悔眉心那缕若有似无的愁绪是为了什么，看样子，今天或许能揭开谜底了。

他的心跳渐渐加快。

“靖南……”望着她饱含深情的蓝眸，阮不悔试探问他，“所有人都知道我恨玉家，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凌靖南茫然摇头，“你没说，我刚开始以为是她们害死月姨娘让你不开心，可后来想想，如果仅仅是月姨娘，你不会那么恨关东侯。”

“嗯。”阮不悔抿唇，眼神里光芒黯淡下去，试探着开口，“南哥哥，如果……如果我没有你心目中想象的那么美好，也并非你所看到的冰清玉洁，你还会爱我吗？”

“你说什么？”凌靖南倒抽一口冷气，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阮不悔却推开他起身，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他，望着满院子怒放的梅花，将十余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那是十三年前了，娘被王倩勒令去杂役房帮工，娘回来的时候路过上房，意外听到他跟心腹谈话，密谋夺位……”

顿了的顿，她咬紧银牙，恨声道，“娘被他发现，他凌辱了娘整整三天，后来又觉得不解恨，还叫来了几个小厮，说把娘赏给他们，随便玩……娘为了保住贞洁，咬舌自尽……当时我就在旁边……娘死后，我被他关进地窖，大哥不在，娘被他们抬出去扔到了乱葬岗，没有人管我的死活，那天晚上电闪雷鸣，我害怕的晕了过去……”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夺眶而出，“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晓月居，衣衫不整……而一个人就在……在我身上……我……我哭着求他放过我，他不理会，我摸到他腰上的匕首，我……我就抽出来刺进了他的肩膀，他恼羞成怒，用鞭子狠狠的打我，打得我遍体鳞伤，最后还……还脱了衣服对我……对我做那种事……我已经不是你心目中的琴儿了，我……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