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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来，泥土的清新气息夹杂着冰雪融化的冷意扑面而来。

安静等了片刻，没有看到灌木丛后有任何人迹，凌靖南微微蹙眉，“阿悔，那里没有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阮不悔蹙眉，目光紧盯着灌木丛，连视线都变得冷厉如腊月寒风，“小菊！”

“小姐……”灌木丛后露出身穿嫩黄色衣裙的阮小菊的身影，女子一边纵身过来，一边好奇问，“我藏那么严实，连杀手阁的人都没发现，小姐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阮不悔嘴角上扬，“你的隐匿之术是跟我学的，按照你的资质，应该还没到青出于蓝的地步吧？”

阮小菊吐舌，“小姐，别这么打击人家嘛，您最精通的就是追踪和隐匿的功夫，属下是望尘莫及……”

“少拍马屁。”看她一眼，阮不悔打断她，“你既然就在这里，为什么看到他逃走也不阻拦？”

“小姐，不是属下不阻拦，是大公子……”

大师兄？

阮不悔美眸微微眯起，“大师兄做了什么安排？难道是……”视线扫过阮小菊，后者微微颔首，她明白了。

抿唇想了想，她问，“既然大师兄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这样吧，你派人盯着他，一定不要让他再兴风作浪。”

阮小菊拱手称“是”，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阮不悔斜睨她，“你想说什么？”

“小姐，大公子说，现在的情形比较特殊，一动不如一静，敌不动我不动，敌先动我们以静制动，您这么聪慧，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阮不悔沉默不语。

凌靖南蹙眉，看一眼覃浩，不悦道，“小菊，你张口闭口‘大公子’，到底你是阿悔的婢女，还是他凌晨的婢女？”

这么犀利的问题，阮小菊却没觉得为难，顺口道，“回王爷，属下是大公子特意训练出来，保护小姐安全的婢女，只要小姐有需要，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阮不悔撇她一眼，握住凌靖南的手，“大师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但就这么放他走，也太便宜他了。”

阮小菊说，“大公子的意思是，只要不杀了他，其他您随意。”

阮不悔打了个响指，“果然还是大师兄了解我的心思，就这么让他平安无虞的逃走，也不符合我的作风。”

阮小菊拱手，“请小姐吩咐。”

“你倒是聪敏。”斜睨着她，阮不悔淡淡道，“大师兄分析的很对，就这么把他带到皇上面前，不一定能治他的死罪，倒不如给他一个机会，把他的罪名翻到明面上，虽然过程中可能会伤到一些人，但为了彻底铲除他与他的党羽，我也顾不得了。”

凌靖南、覃浩，包括阮小菊都没说话。

因为他们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玉昆仑如今是私造龙袍、私通他国的罪名，就算是为了阮不悔和玉奕轩，也不能翻到明面上。

可若他回了玉家军驻地，然后起兵造反，那要杀他，就名正言顺得多了。

玉昆仑做了那么多坏事，如果一下子杀了，也太便宜他了。

倒不如把他的罪名一点点披露出来，让天下人看清他的真面目，协助调查。

沉吟片刻，阮不悔倏然道，“小菊，放出消息，我出三万两黄金，要他关东侯的项上人头，就算砍一根手指回来，也有五百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