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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栩想了想,比划了一下:“前些天,我在夜市行走,看到有小摊贩在卖泥娃娃,空心的,正中一分为二,套起来,打开一层还有一层,不到最里面,你都猜不到那么大一个泥娃娃里面有几个小泥娃娃。现在她们就是这样,逼一回或者互相碰撞一次,撞掉一层,旦是不是最里层,除了她们自己没有人知道。”
“这说法倒是新鲜。”崔璟按下手里的账册看向王栩,“我这里也有麻烦,虽说具体结果没有出来,但感觉这丹砂数量委实有点太多了,数目不合。”
崔王谢这种大族是不碰五石散,但对五石散绝对是最了解的,如何炼制,其中比例也清楚几分,按照比例,这丹砂数量远超寻常,当然也可以说是放在家中备着,有备无患。但同样也有别的可能,这些可能崔璟不想错过。
王栩将他对面的椅子拉出来,坐了上去:“我告诉你,现在我反而有些不急着定案了。我倒要看看让几位薛家小姐这么一折腾,能牵扯出多少东西来。”
“查我们查,最后如何却不是我们能够定的。”王栩想了想,道,“毕竟有那块牌子在,谁也不知道怀国公府会不会拿出那块牌子。”
“免死金牌确实很重要,但能一藏四百年,整个大楚也只有怀国公府一家,别无分号,可见其该是何等能忍。”崔璟想了想道,“最后第二块金牌是我崔家的,是大楚建朝之后两百六十一年用去的,当时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这块牌子又藏了将将一百四十年,或许还会继续藏下去。”
王栩伸手把玩了一番崔璟桌上的笔洗,又道:“虽说我还不曾成家立业,不知如何为人长辈。但至少目前在我看来,我看不大懂怀国公府这一茬,三姐妹弄成这样,同世子关系极大。我观老怀国公看着虽是个不大管事的闲人,但也是个明白人,怎么可能把偌大的家业就这般交到世子手上,弄成这副样子?”
“据说是沉迷花草,无法自拔。”崔璟瞟了他一眼,“我也不大懂,不过这种事说不好,我们是查案子,要想将四百年的勋贵段时间内翻个底朝天是不可能的。”
“是啊,我以为我查的是个坠楼的案子,但没有想到查来查去,成了查内宅的案子。”王栩叹了口气,“你知晓今儿薛大小姐来找我说什么?”
崔璟抬眼看他:“说说看呢?”
王栩道:“先前不是证据指向与那几个坠楼的纨绔接触过的婢子是薛大小姐身边的人么?而且一家老小的身契都拿捏在薛大小姐手里。今日薛大小姐来给了我新的消息,那个婢子不是那一家亲生的,是抱养的。那一家老小一开始是无子抱养,抱养了那婢子之后,那婆娘却又怀上了,而后十月怀胎生了个男孩子。这样一番下来那婢子素日里常遭打骂,与那一家子关系并不好,这一点大院里的仆妇与那些货郎都可以作证。这个消息就指明那婢子很有可能不受薛大小姐控制。”
崔璟蹙眉:“就这样?”
“当然不止这样。”王栩道,“而后薛大小姐又找出了婢子的生父生母,就住在长安城那些胡同里的贫穷人家,生了孩子养不起卖了,巧的是这一家又同三小姐院中一位大嬷嬷有那么点关系,绕了一圈,又绕回来的。我准备明日让薛三小姐来吏部一叙,说不准还能绕一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