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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报给陛下,陛下自然震怒,震怒到训斥完毕便将蒋忠泽并两个刑部官员扣留在了宫中,准备亲自严加查问。
进宫时有四个人,出宫的却只有他一个了。狄方行摸了摸下巴,想到这一茬,嘴角的胡子也忍不住翘了起来,待平复了一番内心的窃喜之后,没有回大理寺也没有回吏部,而是径自去了裴府。
他到的时候裴行庭正在堂中同两个裴氏子弟说话,看样子像是两人闹了什么矛盾一般。
“裴相爷。”狄方行笑着抬手施礼,“下官来的不巧。”正好赶上长辈训斥晚辈。
“小事罢了。”裴行庭看了眼那两个人,对上狄方行,也笑了,“狄大人看来心情不错。”
“正是来感谢相爷的。”狄方行施礼过后,便在裴行庭的示意下坐了下来,道,“还好相爷提醒,才叫下官走了这一趟,否则险些酿出大祸来。”
“如此……”裴行庭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放在手边,“只是凑巧而已,老夫的人正巧看到刑部的人进了吏部的大门,便特意同知狄大人一声。对了,那李修缘怎么样了?伤的可重?”
“正要同相爷说呢!”狄方行说着,目光落在裴行庭身上,注意着裴行庭的反应,“李修缘……死了。”
“死了?”大惊之下,裴行庭忍不住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说李修缘死了?”
反应这么大,不似作假。狄方行心中稍安:看到李修缘死的时候,他不是没怀疑过引他过去的裴行庭的,现在人人都有嫌疑,虽然张家的事同裴行庭有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要试一试的。
试探的结果让他松了口气,裴行庭应该没掺和进去。
“是啊,李修缘死了。”狄方行说着想到先时看到的那一幕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们进去时,李修缘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食盒动也不动的放在一旁,原本以为没什么事。结果林立阳这个莽夫上前推了推他,好在这次他这莽撞算是立了功了,这一推,那脑袋同泥捏的一样掉了下来,可叫我们吓了一大跳。尸体还未检验,但血并未喷涌,看样子应是死了一段时间了。”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狄方行也未过多描述,但那场景委实太有画面感,直让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狄方行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大家的反应,见大家一样衣服吃惊的模样,内心有种奇怪的满足感。这种事任谁都要吓到吧,可不是他狄方行见识不行的缘故。
“说起来,此事正要请教裴先生一二。”顿了顿,他看向一边坐着的裴宗之,对上他望来的目光,问,“这李修缘本事如何不消下官多言,若是守门的狱卒没有撒谎,您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不动声色的杀了他?”
裴宗之闻言只是略略一沉默便开口了:“照你如此说来,那这个人必须要高手、懂阴阳术、智谋,三样中有两样远胜于李修缘才能做到。”
“而且距离李修缘被收监才几个时辰,这么短时间之内就能将这个人杀了,定然不会走远甚至就可能隐藏在吏部那群人之中。”狄方行说着,狠狠的放了一句狠话,“这一整个吏部在狄某看来都是摘不清的!”
这话一出,屋内便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