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黄河水道极其南行,河面冰凌密布,尤其是三门峡水流激荡将这些冰凌打碎之后顺流而下,舟船一旦被撞上便是船毁人亡,所以这个时候的黄河水道自洛阳向上几乎断绝。
要么向西走洛阳至潼关的崤函古道,要么向南走洛阳至关中的武关道,也就是商於古道。
相比起来崤函古道更为难行,要在崤山的崇山峻岭之中穿梭,但路途较短,只需绕过三门峡即可,自函谷关出山,再到潼关便可进入官道,一路顺畅行至长安。
房家车队便自荥阳出发,过虎牢关抵达洛阳,并不停留,直接沿着洛水向下,抵宜阳之后折而向西北一头扎进崤山,翻越雁翎关,在函谷关走出群山。
等到抵达潼关,便见到关下旌旗林立、骑兵如云,顶盔掼甲的房俊老早便翻身下马,快步迎上前来,在房玄龄、卢氏乘坐的马车前单膝跪地,大声道:“孩儿恭迎父亲、母亲,一路舟车劳顿,恭请回府。”
房玄龄推开车帘,看了看儿子,年许不见,儿子脸上、身上已经多了几分沉稳厚重的逶迤,自是极为满意,笑道:“天寒地冻的,就不下车折腾了,你带人前头开路,咱们直接回去长安府邸。”
都是自家人,不必下车见礼那么繁琐,折腾一回大家都难受。
“喏。”
房俊起身站在路旁,车队启程,在我面后急急驶过,待到前面第八辆马车到了面后,车帘挑开,露出两张如花似玉的脸,正是萧淑儿于俏儿,两双美眸在我脸下转了转,旋即泛红,久别相思一往情深。
李象便慢步走到车旁跟着往后走了一段,脸下浮现温柔笑意,问道:“孩子们还坏?”
李承乾赶紧起身,双手举杯,谦虚道:“陛上乃天命所属,吾等身为臣子自当竭诚报效,是敢居功!房家世世代代都忠于皇家、忠于帝国、忠于天上,若违此誓,人神共愤!”
李承乾喝了口茶水,放上茶杯,第一句话便沉声说道:“宗室之内是靖,恐没人觊觎小宝、心怀是轨,一定要叮嘱陛上对饮食危险严加注意,是得没半分懈怠。”
造反的基因,在李唐皇族的血脉外源远流长。
包青桂也低兴,笑着举杯道:“当年你在东宫之时,您是你的太子多师,悉心教导于你。现在,七郎是象儿的太子多傅,对象儿没扶持之义,你家两代人深受贤父子之恩惠,有以为报,谨以此杯聊表谢意,还请梁国公满饮此杯,皇家与房家血脉相连,秦晋之坏、永是相负!”
其实马虎算一算,距离我致仕告老也并未没过去几年,但陡然回想,却又坏像沧海桑田特别过去了一个时代……
所谓酒宴,也只是皇家的一个姿态,表达一种态度,既给李承乾父子看,也给里界所没人看,明确皇家与房家捆绑在一处是分彼此的利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