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蒋青山着急的说道:“张扬,我妈打电话过来,说我爸忽然浑身发痒。”张扬皱眉道:“发痒?走,马上回去。”很快,张扬和蒋青山再次来到了蒋家。蒋青山家,蒋国柱面色发红的坐在书桌的地上。王秀芝六神无主的走来走去,听到门铃响,急忙打开书房门招呼张扬赶紧过来。蒋青山和张扬鞋都来不及换,便快速跑了过来。只看了一眼,张扬顿时皱起了眉头。“爸,你怎么样了?”蒋青山挤出一丝笑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扛得住。”王秀芝眼泪润湿了面庞,道:“我们刚才正翻找他以前的日记,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他就全身开始发痒了。”张扬神色凝重的说道:“不碍事,这是蛊虫的副作用,阿姨,麻烦你帮我烧一些热水,至少要半浴缸。”王秀芝应声而去。蒋青山担心的问道:“张扬,你老实说,我爸的问题是不是有些不妙?”蒋青山观察过张扬,当他对一件事情胸有成竹,有十足把握的时候,表情一般会是很淡定的样子。可是张扬如今脸庞上展现出来的凝重模样,十有八九是父亲的问题远远没他刚才说的那么轻松。张扬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拿出几支银针来扎在蒋青山的几处穴道上,走过去关住书房门,才道:“蒋叔,刚才当着阿姨的面,我有些问题不好说,现在我问你答,你必须要跟我讲真话。”蒋国柱点头道:“你问就是了,我肯定实话实说。”张扬双眼紧紧地盯着蒋国柱,道:“蒋叔,你已经知道这个蛊虫是因何事而起的了,对不对?”蒋国柱咬紧牙关点了点头,道:“没错,就在刚才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这股痒的感觉就出现了。”张扬继续问道:“那么给你种下蛊虫的这个人,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对嘛?”蒋国柱摇了摇头,道:“我能大致确定是那些人,但是具体是谁,我还无法确定。”张扬沉思片刻,道:“现在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把那只蛊虫逼出来。”蒋青山急忙说道:“好啊,张扬,你快点儿动手吧。”蒋国柱沉声说道:“可是你刚才说过,这只蛊虫若是从我的身体中被逼出来,当初给我种下蛊虫的那个下蛊之人,就很难活下来了。”张扬点了点头,道:“没错,是这样的。不过如果这只蛊虫依旧留在你的体内,接下来的日子,每当你想起这件你没能完成的事情时,都会有激烈的痒感产生。轻则浑身难耐,挠破全身,重则无法入眠,精疲力竭而死。”蒋国柱叹了一口气,道:“张扬,你刚才说的是最稳妥的办法,这么说来,你还有其它的办法?”张扬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了。”蒋国柱道:“说来听听!”蒋青山道:“爸,你就让张扬帮你把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吧,要不然你……”蒋国柱不客气的说道:“你给我闭嘴,有你什么事儿,少给我瞎掺和!”蒋青山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虽然他很想说服蒋国柱,让他同意把蛊虫取出来。但是见到蒋国柱坚决的语气,还是听话的闭上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张扬叹了一口气,道:“蒋叔,青山哥还真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了,这第二个办法,还得征求青山哥的同意才行。”蒋国柱脸上一片惊愕,道:“和这臭小子有关系?你尽管说就是了,他一定照办。”蒋青山急忙说道:“没错张扬,你说,要我做什么?我没问题。”张扬道:“蒋叔,青山哥,冒昧的问个问题。”蒋国柱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尽管问好了。”张扬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问道:“蒋叔,青山哥是你的亲生儿子吧?”蒋国柱和蒋青山脸色俱是一变,尤其是蒋青山,脸都黑了,直愣愣的盯着蒋国柱的嘴,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来。蒋国柱皱眉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当年是亲眼看着他出生的。”蒋青山松了一口气,不无埋怨的说道:“张扬,你吓死我了。”张扬尴尬的笑了笑,道:“抱歉青山哥,我必须确认这个问题,另一个办法才能成立。”蒋国柱道:“青山,别打岔,张扬,你还有什么问题嘛?”张扬点了点头,继续道:“青山哥,你的血型是随父亲还是随母亲?”蒋青山道:“我们家人都是O型血,怎么?张扬,是不是要抽血给我爸用?”张扬摇了摇头,道:“不是,蒋叔的身体现在已经无法承受这个蛊虫的侵蚀了,如果他不肯选择直接把蛊虫逼出来的话,另外一个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蒋叔体内的这只蛊虫,转移到与他血脉相关的人身上。”蒋国柱蒋青山父子立刻就愣在当场。和蒋国柱血脉相关的人,无非就是蒋国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以及儿女。蒋国柱的母亲早已过世,父亲蒋瑞金也已经年迈,兄弟姐妹也和蒋国柱年纪差不多,并且这种事情还真没法开口。逐一分析下来,也就剩下蒋国柱的亲生儿女备选了。不过蒋青山是独生子,所以,如果按照第二种方法实施的话,蒋青山没得选了。蒋国柱率先回过神来,道:“什么?不行,我能抗住,我真的没问题。”张扬叹了一口气,道:“蒋叔,你这又是何苦呢!”蒋青山脸色有些发白的说道:“张扬,你是说,要么把蛊虫取出来,然后给我爸下蛊之人就会死掉,或是把蛊虫转移到我的身上,我爸和那个人就都不会有危险了?”张扬点头道:“没错,等蒋叔完成那件他应下的事情之后,那蛊虫自然就不会作怪了。”蒋青山咬紧牙关,道:“我懂了,爸,能把你身上的苦楚转移到我身上,这是我身为您儿子的荣幸。也是我们的幸运,如果不是张扬,我们连这样的机会都不会有。”蒋国柱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魁梧的儿子。是啊,当年母亲患病的时候,自己是多么希望能承受她所受的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