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很是宽阔,到处都是来往巡逻的士兵,守卫很是严密。
正向前面走着,忽然道旁跳出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孩童。手腕上套着一个金色镯子,腰上缠着七尺长的红绫,手拿阴阳双剑,雄赳赳气昂昂的往两人眼前一站,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妖孽,胆敢擅闯周朝大营,不想活了的话,小爷我送你一程。”
好嚣张的小奶娃。敢骂她是妖孽。也不知这是谁家毛没长全的小子,拦她也罢了,居然拦住了最富权势的天帝,这下可有的瞧了。胡媚乐得在一旁等着看笑话,想瞧瞧这么高身份的枳裕,会怎么对付一个乳牙刚掉的小奶娃。
天帝似对这小子的无礼不甚在意,只微微一笑道:“烦劳这位小将军,贫道要求见姜子牙。”
那奶娃仔细打量了一番枳裕,他似乎发现眼前之人没什么妖气,便高昂着头,满脸骄傲地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报师叔。”说完从怀里甩出两个圆咕噜的轮子,双脚踩上,带着两团火就奔着前面而去。
好厉害的风火轮,真是好宝贝。不过怎么没揍他啊。没意思。胡媚不禁满脸遗憾的瞅着天帝,暗怪他实在不会耍威风。她最讨厌被称作妖孽,若是她的话,早先赏这小子两个爆栗,再让他去通报了。
其实胡媚纯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凭天帝的身份,又怎么会跟一个小孩计较呢。
“咱们且等等吧,我还不想泄露了身份。”天帝见胡媚满脸没看成好戏的遗憾,不禁微笑道。这么多年了胡媚还是这般孩子气,性格也没变,想想以前与她相处的日子,真是怀念啊。
胡媚也知道,天帝能亲身来到凡间,他所要查的事绝不是一般的小事,还是谨慎一些方才好方便行事。
过了一会儿刚才那个小奶娃,就带着一个身穿华丽锦袍的老者走了过来。
胡媚定睛一看,这老头正是上次碰到的那个姜子牙,只是他现在再无丝毫落魄潦倒样,浑身穿稠裹锻的,看起来甚是富贵,脸色也红扑扑的带着几分喜气。
自从路鸦了结了三姑之后,周军连打几个大胜仗,姜子牙脸上也自然多了几分光彩。
“请问这位是……。”姜子牙望着天帝化成的道人问道。他观天帝气韵奇特,知道不是凡人,但一时又猜不到他究竟是何身份,所以难免有些几分疑惑。
“奉天庭帝君之命,有一事特来向丞相求证。”天帝微微而笑道。
“是,请里面谈话。”姜子牙闻听他是天庭所派,忙低头恭敬行礼,丝毫不敢稍有怠慢。
跟着姜子牙的身后来到军营里面的会客厅,分宾主落座,枳裕方才说道:“姜丞相,不知你觉得周朝的君王伯邑考是什么样的人?”
姜子牙不知枳裕话中是何意,愣怔了一下道:“伯邑考自然是文王的大公子,是个温文尔雅,又极有智谋之人。”
温文尔雅,又有智谋。看来这位大公子的名声不错。不过姜子牙对周君主本该是二公子姬发之事所知多少。枳裕略一思索,便决定单刀直入,于是微微一笑道:“姜丞相既如此说,我就不隐瞒来意了,想必你也知道伯邑考本是应死之人,他又如何能成为周王。”
姜子牙闻言,脸色一沉,有些微怒道:“什么应死之人,大公子继承王位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怎么能说他是应死之人呢?”看他的样子似是对伯邑考极为忠心,立时把天帝噎的有些哽气。
这是怎么回事?胡媚有些迷茫的看了枳裕一眼,又看了看气愤填膺的姜子牙,很是疑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倒也罢了,按说姜子牙是元始天尊的徒弟,不可能连凡人的寿数都看不出来。
天帝此刻的震惊更是不小,他前些时日,算出伯邑考本是已死之人,心中疑惑人间何事改了君王,便让地府阎王亲自捧来生死簿。在查阅一番之后,发现生死簿上写着伯邑考名字的一栏赫然是个‘生’字。这意味着生死薄上的记载与他算出的结论很是不符。
他追问阎王是何原因,那时阎王的神情与此刻的姜子牙很像,他觉得本伯邑考就不是个死人,为何天帝偏偏认定他已死呢?
可到底怎么能出现这样的状况,倒叫天帝想不通了。若说他卜算不准,那又是绝没出现过的事。但又是什么使得这些神仙们连凡人运势都算不准呢?真是匪夷所思了。
即是微服,便不能与姜子牙搞得太僵,天帝客气的一笑道:“小仙只是随口一说,不必介怀,但不知可有幸拜识一下西周君王伯邑考。”
姜子牙道:“既然仙君有心,此事倒不难,明日本相就禀报君王,看能不能拨出点时间见你。”
好大的排场,想见面都得提前请示。胡媚忍不住咂着舌。不过人间的帝王遇到天界的帝王,这倒是个很好看的热闹。只是希望天帝在人家的地盘上能火气不要太大才好。
鉴于两人是天庭的使者,姜子牙特意给准备了非常舒适的客房,供他们休息。天帝见胡媚一直在捂着嘴偷笑,很是不悦,想说她两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由摇头苦笑。这个胡媚真是玩心越来越重,她现在的样子真要登上了天后的宝座,那天庭可就有好瞧的了。
当天晚上,天帝和胡媚各在房间内休息,忽然院中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声,隐隐的还有一个尖锐的呼喝声,另一个声音似乎是温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