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黄昏时分,玉虚宫忽然热闹了起来,进进出出的有不少玉虚宫的门人。
等等,玉虚宫的门人?胡媚瞪大眼睛从屋顶向下望去,那些走来走去的人,穿着打扮果然是玉虚宫的装束。不过他们怎么可能毫无声息进入这里,其间没有发生任何的打斗吗?
胡媚万分疑惑的盯着这些玉虚门人瞧着,想找出点蛛丝马迹。这些人虽装扮、外貌虽与玉虚门人无二,但仔细观察他们的眼神,却能发现这是一些在血腥中打滚的家伙。凭清雅的本事,玉虚门人无声无息进入芙蓉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除非这些门人都是八荒的妖怪们假扮的。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硬碰硬,这些妖怪们未必能讨得好去,倒不如来些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招数。所以昨天一晚再加上今天一整天清雅都在暗中布置着。推倒的房子是作为紧急时候防守用的,而这些装扮好的玉虚门人是散在各处,是为了迷惑一些陆续赶回来的玉虚门人的。
如果这时候胡媚到大门的话,她一定会发现原来那些死去的守门的小道们,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的站立着,与原来相比除了少了玉矶之外,没有任何的变化。
清雅这招用的够狠啊。由现在的状况看,该担心安全的应是那些蒙在鼓里的玉虚门人了。胡媚叹息了一声,向云兮和玉矶打了声招呼,然后跳下房顶。
她这会儿已经在考虑,回头是不是该请一些和尚来给超度一下亡灵了。只是在道士的地盘上请和尚念经,不知会不会把死人都给气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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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也就是玉虚真人讲学的最后一天。
胡媚一大早就带着云兮和玉矶来到外乐城,最高的城楼之上报到。这里是整个玉虚宫视野最好的地方,玉虚宫的一切景物都能一目了然。
一会儿的打斗肯定非常血腥,云兮劝胡媚躲起来别露面,但胡媚不听,她非得要亲眼见证一下八荒的妖怪是怎么血洗玉虚宫门人的。云兮无奈之下,才带着她到城楼之上等着看热闹。只是这热闹必定是看起来必然会很闹心的。
这一日已经有一些倒霉的修道士们陆续的赶回来了。
远远的,有十余人相携着往宫门方向走,边走,还边大声的赞颂着玉虚真人如何如何道法高深,今日的讲学是如何如何精彩。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此时的宫门外与以往有何不同。
“咦,玉矶呢?这家伙莫非又去偷懒了?”一个看起来颇为清秀的小道忽然说道。
“蝶苹师兄,何必管他,回头跟师傅告一状就是了,下次若有讲学,肯定还没他的份。”另一个小道嘻嘻笑道。
“那倒也是。”那个唤蝶苹的小道说着也笑了起来。
这时其余的修道士们都已经进了玉虚宫门,他们两个讲话的功夫便被拉在后面了。两人刚要迈步往里走,就听到宫门内传来一声声的惨叫。那叫声凄惨无比,令人闻之丧胆。
蝶苹一听,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嘴角道:“里面出什么事了?难道师傅知道咱们偷跑出宫,所以在门内惩罚偷出宫外的人吗?”
玉虚宫人一向自大,到了此时,他还不认为是玉虚真人在里面惩罚宫人。根本忘记玉虚真人不在这里,只一厢情愿的认为除了师父,谁都没有本事能收拾他们这些出类拔萃的修道士。
另一个小道受惊也不小。不过他没蝶苹那么自负,隐隐感觉不对,师傅惩罚门人怎么可能罚的这么惨烈。所以他大叫一声:“救命啊。”转回身奔着来时的路就跑了下去。
可是这里妖怪岂容他跑去报信,尤其是炙尤,眼疾手快,一阵风似的飞过去,抓住那小道的脖子,就给拎了回来。他手腕使力,一拧小道的脖颈子,只听‘咔吧’一声响,那小道就气绝身亡了。
此时蝶苹早就吓得大小便都失禁了,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还没等重妖扑将上来,他当场就给吓死了。
过来两个妖怪把死尸抬进了玉虚宫内,另外两个妖怪拎着几桶水过来冲刷血迹,务必要做到半分不留痕迹。
那十余个进到玉虚宫门的修道士们,早被斥禹利爪一挥,只一瞬就都去阴曹地府报到去了。鲜血洒满了一地。
胡媚被杀人的惨象吓得腿肚子直抽筋,身子栽一栽,晃一晃,差点没从楼顶上给掉了下来。
云兮伸手捂住她的双眼,略有些怜惜说道:“叫你不要看,你偏看,回头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着啊。”
八荒之地的妖怪很多都是喜欢血味的,几万年没吃过人了,见到新鲜的人肉一个个馋的哈拉拉直流。在十几具尸身周围转来转去,都不肯离去。
“他们不会是要吃这些尸体吧?”胡媚颤抖着指着那群妖怪问道。
胡媚话音刚落,一只妖怪已经从地上抓起一只手臂,就要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