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禁令的事担忧?”郑美丽温柔的问道,并走向月清身后主动的伸出双手搭在他肩上,涂了豆蔻的手指开始给他捏起双肩来,嘴裏善解人意继续说道,“王爷,你不必再担心什么了,只要有妾身在,妾身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你放心,妾身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
月清石化般的坐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的攥着,额头上青筋一凸一凸的,双眼睁得老大,女人的温柔对他来说真的就像毒药,能令他五脏六腑剧烈颤抖。搭在双肩上的手白了白,可白得跟烫过皮的猪蹄一样没有美感可言。那鲜红的豆蔻更让人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他圆目瞪眼的神色来看,放在站在他身后的不是个女人,而是一个随时吃人的女魔。
不可否认,他是觉得这女人帮了她的忙还有一些用处,可如此丑陋的女人要他用正眼相待,他还没那个勇气。
“你下去,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忍着咆哮的冲动,他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不管如何,先留下她,等她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再扔出去。
“王爷。”尽管他语气还算温和,可郑美丽似乎一点都不满意,“你怎么能撵妾身走呢,妾身可是特意过来给你解闷的。我们是夫妻,哪有丈夫受累妻子在一旁纳凉的,你这样说可真是太见外了。我不许你再赶我走。”
说到最后,她还蹬了蹬脚,语气和样子都带着撒娇的问道。
月清几乎不用回头都被她那娇嗔的语气刺|激得浑身汗毛直竖。
郑美丽还没说完,突然一下子从后面抱上了他的脖子,脑袋突然从他肩膀上伸到他侧脸边,“王爷,妾身帮你了这么大的忙,你不是说只要妾身能帮你你就让妾身做你的正妃吗?你何时立妾身为正妃啊?还有,自从洞房之夜后,你都不曾再到妾身院里来,人家可是等了你好些日子了。你怎么能舍得冷落妾身呢?”
“……”月清的嘴角已经歪斜,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口吐白沫的样子,反正那脸扭曲得变了形。
别说让他回想洞房时的情景了,就光听她的声音,他都倒胃!
“王爷……”郑美丽继续撒娇,许是自己说得太过露骨,那长着横肉的脸上还爬上了一团红晕。
“正妃的事过阵子再说,现在伏顺王府正在风头上,赵氏的事情还未处理完,本王若现在立你为正妃,只怕会让别人在背后嚼口舌。”将她双手从自己肩上抓下,月清起身朝一旁走了两步,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背着手,他一脸严肃的说道,似乎在替她着想,“本王能恢复自由,你功不可没,本王一言九鼎,既然答应过你肯定就会做到。只不过眼下为了你好,暂且就不提正妃之事,待风头过去,本王再择吉日立你为正妃。”
闻言,郑美丽顿时就露出了不满。还要等一段时日?那要等到何时?
她可没忘记,府里还有一位侧妃呢。
月清压下心中的厌恶,斜睨了她一眼,将她神色都收入眼中。
郑美丽不高兴归不高兴,但还是觉得他的话在理。现在那赵氏被抓入天牢,肯定是没活路了。若是她现在就爬到正妃的位置上,那别人恐怕会怀疑她,搞不好会说是她陷害了赵氏之类。
“王爷。”她嘟着厚嘴唇,委屈的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妾身听你的话就是了。可是你不能再像之前冷落妾身了。要不然,妾身可不依。你都不来妾身房中,妾身好伤心的。”
月清一脸黑气,但又没脾气发出来。紧了紧双拳,他转身看向女人,不过却没敢直视女人那张浓妆艳抹像妖怪似的脸,“本王也没冷落你,只不过前阵子父皇病了需要本王照料,所以才没时间去你那。好了,你不要抱怨了,只要你对本王忠心,本王自然会善待于你。没事你就先回去,晚些时候本王再去看你。”
“真的?”郑美丽眼睛一亮,红唇咧开,脸颊上的横肉更加明显。
月清暗自揉了揉心口,僵硬的点了点头。随即赶紧朝她摆了摆手,“你赶紧回去,本王还有要事需要处理。”
都说到这份上了,郑美丽自然也不会再厚着脸皮留下来了,赶紧带着一丝羞赧的说道,“那王爷,且深就先回去了,你晚上可得早点来哦。”
说完,她捏着丝绢扭着没有曲线的腰身迈着小莲步羞羞答答的朝书房门外走去,到了门口,还猛地转身,羞涩的朝裏面的男人露出一抹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王爷,那我回去等你了。”
待人走了之后,月清捂着胸口朝门外低吼道:“来人!”
管家一直都守在门外不远处,听着书房里的声音赶紧跑了进去,“王爷,您有何吩咐?”
“赶紧给本王送一壶清水进来!”月清铁青着脸命令道。他要洗洗口,把胃里的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见他脸色不对劲,管家也有些小怕,什么都不敢问,赶紧应声退下了。
坐在太师椅上,月清一拳头砸在书桌上。仇恨的心中都忍不住泛出许多委屈。想他自小被父皇母后以及皇祖母捧在手心中,有着尊贵的身份,饱受宠爱,本以为会荣华一世,可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太子之位不保,皇位被夺,妻子受刑,同一无所有、家破人亡有何区别?
尽管他如今还是一亲王,可是权力被剥夺,在朝受压制,比阶下囚还让人不齿。
他怎能忍受这样的屈辱?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眼下,还要让他委身讨好一名丑陋不堪的女人,他是个男人,这让他尊严何在、尊严何在……
父皇的疯病时好时坏,听母后说,好的时候父皇还能叫出母后的名字,可是疯病发作时,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父皇如此,怎能再相助于他?
眼下,他只能忍受着一名丑陋恶心的女人在他面前晃悠,只希望她能为自己所用,毕竟这女人多少还有点用处。
若真报不了仇,他也不介意鱼死网破,就算死,他也要拉着那些人给他陪葬!
从陇南国出发,通往北方的管道上,一行马车平稳的行驶着,浩浩荡荡、尽然有序。
从离开京城到现在已经有大半个月了,眼看着再过几日就会到达沈家堡,路途上,上官嫣然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好在两个孩子不用她照顾,一路上,都被沈潇亲自带在身边同他一辆马车,有奶娘和随行的丫鬟在,根本就不用她操心一点。
她的所有情绪沈韵堂不是没看到,只不过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人的情绪,女人心情不好,他那俊脸整日里也是又硬又冷的。
“韵堂,还有多久到沈家堡啊?”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上官嫣然烦躁的问道。
看着怀中一直都心情不佳的女人,沈韵堂同样也苦闷不已,到底还要他如何做这女人才能摆脱那些不舍?
蹙着浓眉,他低头耐着性子说道:“可是闷得很?过了前面不远就是沈家堡的地界,那里有个镇子,你若觉得闷,我就带你去走走,让爹他们先回去。”
上官嫣然没兴趣的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去走。”
闻言,沈韵堂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气性,冷声道:“你老实说同我说,你到底想要如何?”
上官嫣然抬头,看着他冷硬的俊脸,叹了一口气突然往他怀里钻了钻。
她的举动让沈韵堂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手臂下意识的收紧。至少他知道她还是依赖他的。
“韵堂。”在他胸口上,上官嫣然闷闷的唤着。
“嗯?”沈韵堂低头,有些戒备的看着她。
“你在沈家堡有没有青梅竹马什么的?”
“……”
“你没有什么初恋的女人?”
“……”
“暗恋你的人多不多?”
“……”沈韵堂一头黑线,脸上都带寒气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官嫣然坐起身,眼光探究的落在他俊脸上,“我们走之前,千姿跟我说,让我好好观察你,看你在沈家堡有没有青梅竹马的女人,或者是曾经爱过的女人,还有爱你的女人多不多,她说要是有这些女人存在,就让我带着孩子直接回去,免得遭人虐待受你冷落。”
沈韵堂一口血气在胸腔翻腾,就差没当场喷出来了。敢情她这些日子闷闷不乐、烦躁不安都是在想这些事?
“死女人,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少收拾你!”他是真怒了,他每日提心吊胆就怕惹着她,好不容易让她心甘情愿虽自己回家,他就怕她中途反悔,到时候大家都难堪。可没想到他整日的担忧全是多余,这女人脑子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另一个女人,更是欠收拾,下次见了面,他非得把那女人也打一顿才解气,有什么损自己大哥的?
上官嫣然撅起了嘴,“是不是我说中了,所以你恼羞成怒了?难道在沈家堡真的有很多和你纠缠不休的女人?”
“放屁!”沈韵堂想都没想的低吼骂道。什么形象在这一刻都维持不下去了,现在没墙,有墙他都想撞死得了。
上官嫣然瞪着他,“你这样子分明就是心虚。”
沈韵堂咬牙切齿,俊脸难看到不行,“本少有何心虚的?在山崖下那一次,本少第一次碰女人!”
吼完,他突然刹住了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随即将脸移向了一边。
上官嫣然眨了眨眼,脑袋随着他的俊脸移动,有些不知死活的戳了戳他,“你害羞了?”
“闭嘴!”沈韵堂突然碰上她圆润的脸颊,恶狠狠的朝她红唇咬了下去。“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少立马办了你!”
闻言,上官嫣然也不敢造次了,这是在马车上,这男人还如此大声的嚷嚷,她现在已经觉得很丢脸了,还不知道其他是如何作想的。他不要脸,她还想要脸的。
她没有挣扎,忍受着他对自己又咬又啃。其实她也没多心,只不过因为离开京城,她心裏很不安,以前她也经常外出,可是那时候只是短暂的出行,从来没想过要在一个地方久居,现在要让她接受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且有可能一去就是一辈子,这种心境跟其他任何时候都不同。所以她心裏烦躁难安,对未来的事充满了很多不确定。
最让她担心的还是她和沈韵堂之间的感情。千姿真的有提醒过她这些事,还说像她哥这样的男人肯定很招女人惦记。她一路上都在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给自己立威,把那些惦记她男人的女人给灭了。
沈韵堂啃了半天,差点把火给引出来。碍于马车里不好办事,他不得不放开她,冷眼瞪着女人被咬过后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上官嫣然被他瞪得有些心虚,索性撇开头不看他。
沈韵堂将她脸蛋又扳回来,继续瞪她。
实在受不了他幽怨又带恨的目光,上官嫣然不得不投降,“好了好了,当我说错话了成不?以后不怀疑你就是了。”
这一刻,沈韵堂是真想一口咬死她算了,“你若再胡思乱想,等回去后我真弄死你!”
上官嫣然突然笑弯了眼,将红红润润的脸蛋凑到他眼皮下,“你舍得吗?”
沈韵堂磨牙,重新覆上她诱人的红唇。是舍不得,但自己当牛做马伺候了她一年多,等回去后就该是他重振夫纲的时候了。到时候有她好看!
一路上,沈潇都将宝贝孙子孙女带在身边。对于自家儿子的性子,他也没指望儿子能带好这一对宝贝。自从得了这一双宝贝孙子,他比得了别人的江山还振奋得意。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就是没能把外孙同时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