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天府,如同人间皇城一样,是权重者的天堂,大门大派的天堂。等级森严,法度厉严,不过,这严这等级只是针对一般仙民,却拿权贵和大道派没有办法,只要不是冒犯天帝一系的大罪,十大神仙门派的弟子尽可无所顾忌地横行逍遥。
无所事事,便需要刺激,哪怕是神仙子弟,也是一样。
有那娴静的,将心思放到爱好上去;好修道的,就闭关磨耗无尽岁月;尚谈的,几个知交好友山间石涧,阔论千堆雪。但每门每派,总有不干人事的东西,仗着背景宏浩,和一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寻找各种乐子。
所谓光天化日之下的犯忌事情,似乎在仙人手里更能得到完美的演绎。
就拿金丹来说,散修者如果真的没有门派背景,最好不要逗留中央天府,否则体内苦苦修来的金丹绝对不保,中央天府不喜欢修炼的大派子弟太多,夺他人金丹提高修为成了这些子弟最爱干的事情,这些家伙反而在美色上不怎么样。倒不是他们不喜,是因为天街上很难见到少艾女仙民。
其次就是欺行霸世。
天府天门对这些家伙一般是听之任之。曾有强硬的天门官员,抓了人按规则处理,过不了几刻,天官之帽即不保。遇到报复之心强的门派,还会有牢狱之灾;再遇到狠一点的,小小天官甚而至于会被摘走金丹,从此后永无翻身之日。
天心没有金丹,所以在中央天府游逛并没有碰到这等恨事;而且,他亦没有炫耀之心,不然,拿出几件法器或者天雷枪、霹雳炮什么的,难保不马上横祸上身。加上天心来的时间也不长,所以日子一直安平。
这样游得十数刻,天心甚感无聊。原本他还打算在天街找找风物志和仙诀什么的,但是没有。风物志,被天府控制了;仙诀,都在各门各派手里,哪怕最基础的,世面上也不要想看到。
本体自在,神识悠苦。
双目之下,中央天府处处和详;神识一运,血色怨灵幽幽游游,总能感应些许。不得已,天心干脆不运神识,只用本体灵觉。
他决定走了,再呆下去,肯定闷坏。在这等级森严、极度看重门阀的中央天府,他一个外来者很难有切入点。这个地方甚至没有什么娱乐,仙民很穷,忙于生计;仙门道派子弟,又重闭关。琼宫玉宴、舞会瑶池,可说是中央天府的一大娱乐项目了,可是那只属于上位者、逸乐者。天心不显修为,就只是一个仙民,一个仙民是被这种场合排除在外的。
整个中央天府,仙民不奴隶而隶,仙门道派不主人而主人。仙民的存在就是为仙门道派创造财富,而他们的希望就是期望有一天被哪一个道派看上,从而成为一个修行者,获取地位,获取尊荣,获取进军天府天门的机会。
整个中央天府,稍微有点生气的是每三刻一次的天桥集市。天心初到中央天府的时候碰上一次,印象很好。于是在离开时,他决定去记忆中的天桥,再次逛逛已经到来的集市。
不过,当天心走上桥头,他的这个美好愿望破灭了。很长很宽的天桥一片狼藉,隐隐可闻压得很低的哭声,远处,空中地上,打斗无限。
天心心中无名怒火升起。天桥集市,三刻一次的天桥集市,不仅仅是集市那么简单,它是赶集仙民们的希望。玉清天一刻,少清天一天,万灵天一年,可以想象集市的重要,很多仙民家庭的用度都指忘在三刻一次的集市上。现在看来,他们的小生意本钱或一点特产都抛洒在天桥上,日子有得难过了。
“完了,完了,完了!”
天心的灵觉里响彻一片哀泣声。
“这些浑蛋……”
天心纵起,一个瞬移闪到打斗正激烈的地方,拳打脚踢,将一帮肇事者狠踢做一住,计有三十个家伙。
“说,怎么回事?你们要在天桥上打斗?”天心沉声道。
三十个家伙被踢得晕头转向,听到声音后转过身来注视天心,见天心一身仙民装束,有几个当场大叫起来,“贱民,你敢管无极派办事?”
“无极派办事,办什么事?要在天桥上办!”天心冷冷,手掌伸出,几个大叫的家伙已是吃了巴掌,“出言不逊,掌嘴!”
“你……好,”几个家伙咬牙切齿。
天心转身,对着明显是被围打的家伙问道,“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小的可没闹事,逛天桥集市逛得正高兴,这一堆家伙跟过来,逼我献金丹。我不肯,于是就打了起来。”
“你是散修?”天心对地上家伙的称呼不置可否。
“是的,大人。”
“不错,金仙初阶。”说罢,天心转身,对着哼哼一唧唧的王屋派的家伙道,“谁指使的?”
“快放了我们,否则,无极派绝不与你干休。”被踢倒后,到现在动都不能动的二十几个家伙知道遇到了高阶修行者,气焰小了很多。
“说,还是不说?”天心面色变得阴森冷酷。
“是……少道宗?”二十几个家伙嗫嗫嚅嚅地道。
天心身一纵,瞬间即回,手上扔出一人,金冠锦衣,甚是华美,是个金丹二阶的家伙。此时摔在地上,呲牙咧嘴,显然摔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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