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过去,这种孤芳自赏、见不到任何生气的悲绝感觉越来越浓烈。无论九女的心神怎样扩散,反正就是天寂地寂……
天心则欣慰,现在的灰黑空层表达出来的意志真正切合了远古时代黄沙万里不见人的荒寂气象。看来,四方宇天区和九重天内万灵天、少清天、玉清天和太清天两千多个星际年来的三制及诸文明拓展,已经将他第一次进入灰黑空层时感应到的那种暗黑、残虐、凶伪、压抑的气息给袪除得差不多了。
息转第三十四段混之境界内能心诀,换转第三十一段生之境界内能心诀,其后,三十二段,三十段,到三十四段之后又再循环。
如此二百个星际日,天心见九女仍未醒转,就召出星云居,唤醒无名指上乾坤戒里的尺版玉牍,问询九重天的远古情况,末了,指着法身萎缩的九女道。
“老兄,为何她们会迷失?”
“小子,你不是明白灰黑空层的真相了吗?怎么问起我来了!”尺版玉牍浮动到。
“我是明白了,可是她们不明白。而且,以她们的修为,不应该迷失的。”
“酒不迷人人自迷。这几个小丫头……这个入口,考验的是心志,力量使大了,无补于事,这就仿若一个人处在黑夜中,前后左右上下全是黑空,无所依藉,有力气,留来跑路最重要。不过,处在这种环境里,是人都会发狂,只有你这变态小子除外。”
“不要说我,说她们……”
“她们不该一上来就动用无境段位力量,灰黑空层只是万灵天的对应空层,其气息不管有什么功能,究本质还是星元息,无境力量一出,自然要受到滔天星元压制。如此,黑空加压力,不迷失才怪。”
“原来如此。”
“小子,不和你说了,觉觉,拜拜!”尺版玉牍钻进乾坤戒里沉眠去了。
又一百个星际日过去,九女才相继走出迷失,遁到星云居上。天心没有问九女悟出了什么。九极试炼,他的目的是淬炼清虚道身;而九女,他则期望她们能从九极试炼中获得一点生之境界的明悟。像修世界一样,别人的经验再宏再牛,只是故事,对修炼世界者却说不上帮助。
修整两个星际日,这次,天心带着九女试炼的通道是极北通道。极北通道深处的天劫力场可没有灰黑空层那么安静,这是一个列身其中,必遭猛击的力场。
天雷咆哮、劫电闪闪、劫云重重……
由于已经见识过一次,天心知道这力场凶猛归凶猛、暴烈归暴烈,却奈何不了九女。因此,他让九女尽情接受天雷劫电劫云的洗礼,承受或者对抗,都无所谓。而天心本人则如在灰黑空层中一样,将内能天经从第三十一段起循环运转,借天劫力场啐炼清虚道身,末了,也将星云居展开来,跟天劫力场玩对抗。
当然,天心、九女和星云居是玩不过天劫力场的,最后灰溜溜地出现在大荒空间中,严格说来,是被天劫力场抛出来的。是其时,几人在天劫力场中呆了五百个星际日。
接下来,深紫通道。
一如天心往日的判断,深紫通道极深处之外的空层和极北通道一样,是个天劫环境,不过这是有颜色的天劫环境,紫电如惊龙翻腾,天雷如冲击波肆虐,劫云是紫色的,飞升光芒亦是紫色的。
感受到紫色天劫力场的威力,天心没敢让童雅、度厄金薇等九女进入,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力场最后会将闯入抛去哪里。
不过,天心过虑了。紫色天劫力场和接下来的极东通道、极南通道、极西通道、深橙通道外的天劫力场除却各有天劫特色外,抛人的地点却没有脱出九重天影响地带。
九极通道试炼,最危险的是大罗通道和小罗通道。而为了进入这两个通道,天心和九女不断在前七个通道中循环试炼,感同身受地采集一切至微至宏的数据,以期能推断出大罗通道和小罗通道深处外空层的些许情况。
与这些星际日来尺版玉牍讲述的九重天远古情况比较,天心发现天外天已经完全跟太清天脱节,而亲身经历告诉他,就是太清天与玉清天之间也有着需要耗尽力气的“鸿沟”。
天外天已成无境世界的一部分,这是不争的事实,连时间比都跟无境世界挂钩了。因此,通往天外天的大罗通道,天心实难以想象划破通道后,他进入的空层还在不在九重天影响范围内,但如果说他会落到无境世界里,这又是无论如何不敢相信的事情。
因此,对大罗通道外的试炼,天心谨之又谨,慎之又慎,浑身一应法器,包括需要借助牵机界牌启动的***界、紫铁开天剑、原火机甲、世界灵生甲、九天华莲,全部处于准应急状态。
将星云居全态启开,天心和九女驾着青云居小心翼翼地沿着清虚剑芒划破的大罗通道,滑出通道外。
尽管天心和九女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甫出大罗通道外,便感应到铺天盖地的混元息,直欲将以玄血三制中阶世界为力源的星云居压崩。
“师兄,这里是不是你说的无境世界呀?”七心魔女海心留香问道。
“不像。”天心放尽灵神识,希望能看到一丝无境世界的影子,但只见一片茫茫,待得细体混元息,又发现这混元息与无境空域的混元息有区别,竟然有一丝太清息的味道。
“那像什么?”
“等我出去转转!”
其实天心已经知道这片茫茫空间会通往哪里了,如果往前,他们还真的可以非法闯入“天外天”,退后,绝对不是牵机古神阵就是巫灵空间。
只是天心少算了大罗通道外混元环境的特性,不,应该说,这片混元环境没有失去特性。
一时之间,遁出星云居的天心发现自己竟然膨胀起来,而有一丝太清气息的混元能量疯往清虚道体里钻,直当他是气球似的。
最要命的是,这混元能量不仅是疯钻,钻到一定时候,还会尽泄。饶是清虚道体强横,天心也感到拉锯般的疼痛。
试了两个回合,天心赶紧运转第三十一段内能天经心诀,放出清虚防护层,缓减这种野蛮的冲荡。这两个回合,他已经计算出进入体内的太清混元息,绝非无境道以下修士能承受,基本等不到气息泄出,修士就给撑爆了。
从乾坤戒里抓出尺版玉牍,天心暴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尺版玉牍仿佛未睡醒般点点头,“结混元道果之处,太清混元息九冲九出,八十一劫后,道果结成飞升天外天,不成嘛,升天。”
“那为何我在九重天影响地带里,没被强制飞升天外天?”
“切,天外天你又不是不了解,连时间都变了,那还有强制功能,就是眼前这片混元环境,也没有飞升清光,只保留了一点点冲和特性。”
“那如果九重天修复了呢?那情况会如何?”
“小子,这还用问吗?星元环境里的所有道者通通的拉入天外天。”
“雷火也不能隔绝吗?”
“不能。小子,好好体会吧,眼前这混元环境影响不了你,但其冲和特性将赋予你逆行能力,小心体会太清混元息入体九冲九出八十一劫,以后,你出入混元环境星元环境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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