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萱本来想挣脱的身子停了下来，认真看着他的眸子道：“那是哪种？”</p>

慕启又凑近了些，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你承认你女子的身份我就告诉你。”</p>

苏萱心中一咯噔，之前就猜他已经看透了她的身份，现在这话，更是显而易见。</p>

已经到了这地步，苏萱知道自己再瞒着也是掩耳盗铃，干脆把话敞开了说。</p>

“你知道我是女子还这样抱着我？”</p>

慕启眉眼一滞，他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承认，内心有一丝隐隐的激动。</p>

她承认了，就代表她已经接受了他们俩相认的事情，也代表她不会再轻易离开。</p>

苏萱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手，心中万般滋味。</p>

若早知道他内心想法是如此，她应该早说明自己的身份。</p>

可若不是这样，她也不知道他心中真正的想法。</p>

两人对视片刻，苏萱微微动了动，换了个姿势趴在他身上，道：“所以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p>

慕启笑了笑，伸手把她的面具取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p>

“阿萱，你回来了，真好。”</p>

都星阑等人劝过他无数次，即便是没受伤从那等悬崖上掉下去，也是粉身碎骨，不可能再活着回来。</p>

可是他却坚信苏萱没有死，她一定会回来找他。</p>

他一直没有给她立牌位，正是这个缘故。</p>

等了这么久，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p>

表面虽然平静，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p>

苏萱眼眸微微垂了垂，没有回答，只是也没有否认。</p>

就在她沉默之际，慕启继续道：“我知道戚楚楚对你做过的事，特意把她留在身边，就是等着你回来处置。”</p>

苏萱低垂的眼眸陡然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p>

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都知道？”</p>

“当然。”</p>

“那她……”</p>

“她不知道我早已知道了真相，这几年留在我的身边，就是存着一丝嫁给我的希望。”</p>

为了这丝希望，戚楚楚在慕府忍辱负重两年，即便是受再多苦也坚持了下去。</p>

苏萱怔怔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p>

杀掉一个人并不算最好的惩罚，只有摧毁一个人的信念才能让她痛不欲生。</p>

慕启故意制造出他喜欢戚楚楚的假象，引着她走上了追逐他的这根独木桥。</p>

独木桥边荆棘丛生，会让她遍体鳞伤，可前面有束光在引导着她。</p>

那道光告诉她，只要一直往前走，走到独木桥的尽头，就会拥有无限可能。</p>

为了这道虚无的光，她即便害怕痛苦也会坚持走下去，可谁曾想，那道光并不是通往幸福的洞口，而是深渊。</p>

等到她满怀希望走到光口，发现真相之时，该会多么绝望。</p>

所谓诛心就是如此。</p>

苏萱之前一直只想着折磨她杀掉她报仇，压根没想到这个方法。</p>

如此看来，慕启的手段比她高明不少。</p>(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