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幽刚在宫中遇刺,燕麟又突然吐血,明启皇帝惊怒万分,“快来人!传太医!”“燕麟!燕麟!?”窦清幽也吓的脸色煞白,紧紧抓着他。“别怕……”燕麟抓着她的手安抚,却话没说完,又一口黑血吐出,整个人也倒下去。明启皇帝惊大眼,慌忙上前来,“燕麟!?”皇后也惊得脸色大变,急慌慌冲上来。一旁的曲嬷嬷连忙一把拉住她,死死搀住。皇后回头看她眼含警示不许,忙又镇定下来,“快传太医!”太医很快过来,只一眼就断定燕麟中毒了,急忙针灸封穴,又查验中了什么毒。整个偏殿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部战战兢兢跪着。上次长平县主在天牢遇害难产,宫中但凡相关的宫女太监全部处死。这次,只怕他们也性命不保了!“来人!务必查清燕爱卿是如何中毒的!给朕把凶手揪出来!朕要亲自处置!”明启皇帝震怒,胆敢在他的眼下屡次下手!又想到短短几个月,从燕麟暴露真实身份不是太监,犯罪欺君,到窦清幽献方之后,天牢遇害,他又在宫城外遇刺,燕麟贬谪后,大年初一在宫中又出现刺杀,下毒!简直就是挑衅!内侍仓皇的跑来跪下,“皇上!坤和宫的丁嬷嬷……服毒自杀了!”明启皇帝立马问情况。内侍抖着身子回话,“先前是那丁嬷嬷端来一碗燕窝一碗安神汤给长平县主,说是皇后娘娘赏赐。燕大人来时,就是替长平县主吃了那两碗燕窝和安神汤,才中毒吐血的!”“皇后?!”明启皇帝怒喝。皇后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臣妾并没有给窦氏赏赐燕窝,只有一碗安神汤,另有几样补药还没有来得及赏下去啊!”一旁的曲嬷嬷和宫女纷纷跪下作证。明启皇帝龙眸锐利的看着皇后,忙吩咐太医给窦清幽也仔细诊脉。窦清幽却是安神汤没来得及喝,只吃了几口燕窝,并无大碍。太医查看过放下心来,又仔细辨过两个空碗,来给明启皇帝禀告,“那安神汤中本无毒,但被多加了一味轻粉,但燕窝中却下了毒香散,两厢相冲,便可使人立即中毒,数日便可毒发身亡!”明启皇帝倒吸口气,“那可有救?”“这……”太医迟疑,硬着头皮回话,“皇上!轻粉本就有毒,那毒香散更是毒药,两厢相加,便成了剧毒。燕大人武功高深,暂时没有大碍。但尚若不解毒,也是……”看他眼神越发瘆人,立马请罪,“请皇上恕罪!臣等定会竭尽全力,救治燕大人!”又推荐让姜老头来试试。明启皇帝一听,立即传旨,命姜老头进宫救治燕麟。大年初一天不亮就被叫进宫,姜老头颇为怨念,更何况还是救燕麟。过来一看,把了脉,立马就说,“深中剧毒,活不过十天了!”唰的一瞬间,窦清幽只觉得脑中被重锤击中,懵疼懵疼的,白着脸一把抓住他,“姜老!姜老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你医术高明,能生死人肉白骨!你一定有方法救他的!”“哎!哎哎哎!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手啊!”姜老顿时吹胡子瞪眼道。燕麟脸色黑沉沉的瞥他一眼,伸手拉过窦清幽的手,“别怕!我没有那么严重!”窦清幽看着他,衣襟前的黑血,眼泪抑制不住。“别哭!别哭!乖!别哭!你一哭,我就腿软!”燕麟忙低声哄着她。窦清幽眼泪更是止不住。燕麟心疼的握着她,笑着道,“你今儿个出来可是擦了不少粉的,快别哭了,不然就花一脸了!”看着他,窦清幽不知道该是苦还是瞪他。燕麟抬手给她擦掉眼泪。姜老头看看他又看看窦清幽,翻着眼问,“你们俩还救吗?”“救!救!姜老!你是不是有办法!?”窦清幽急忙道。姜老拽出袖子,翻她一眼,“别拉拉扯扯的!”窦清幽连忙向后退了退,不耽误他。看燕麟警告的眼神瞥过来,姜老头轻哼他一声。给她催产时,人都昏了,人命关天了,又是拉帘子,又是蒙上一层纱,还让他蒙着眼睛扎针,宝贝的不得了了!明启皇帝听他可能有解,顿时大喜,连忙让他救治燕麟。姜老却一时解不了,只给他吃了个药丸,扎了针,然后让他回家等着,他回家研究配药。“燕麟!这件事,朕定会查清!给你个交代,不会白让你中毒!”明启皇帝进来对燕麟道。“多谢皇上!”燕麟坐起来谢恩,却道,“皇上!这毒是对微臣内子所下,先是刺客刺杀,一杀不成,就下毒。若不是家仆忠心护主,若不是微臣恰巧早来一刻,替喝了那两碗燕窝和安神汤,只怕内子早已,命丧,坤和宫!”他着重指出坤和宫,让明启皇帝心中大震,面色也变了。在看燕麟,他直直看着他,苍白的脸上神情莫测,眼神幽深诡测,他更是心中发沉。经此一事,他们君臣关系又……从窦清幽进献那神器配方之前,他们之间坚牢稳固的君臣关系就愈发恶化,让他心中警铃大作。燕麟和窦清幽带庄妈妈回了家。姜老也跟着入住都督府,整个都督府上下顿时一团忙乱,惶惶不已。而窦清幽在宫中遇刺,燕麟在宫中中毒的事虽然被封锁消息,很快还是传了出去。程居迁的书房坐了杨仲儒几个人,正紧急商议眼下的事。“皇上随是帮那阉贼正了名,免了他的欺君之罪,但天牢中的事,只怕他们关系就开始破裂。那长平县主刚捡回一条命,皇上亲去探望,却在回宫之时被绝顶高手刺杀,皇上已经疑心阉贼。如今他们夫妻二人,一在宫中遇刺,一个中毒生死不定,你们觉的,皇上接下来会如何做?”杨仲儒看看几人问。他的想法,认为这是皇上在打压燕麟,并想拔除他的根基。严不疾已经扶了起来,若是今年春闱再由他主考,到时学生满朝,地位也自然稳固在朝廷了。但这也让他们都有些不安,皇上打压燕麟,扶持严不疾,那也定然会反手再打压他们。几个人纷纷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办法。程居迁却觉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即便皇上要威慑燕麟打压燕麟,也不会明目张胆在宫中对他妻子下手。怕是还有其他人从中作梗,意在破裂他们主仆关系。或者,这就是那阉贼的苦肉计!初一各家就开始走访拜年,吃年酒,说笑间,都不禁议论纷纷。却是都督府大年三十赶出了两个美人的事。有说窦清幽善妒,家中没有公婆妯娌,仗着燕麟宠爱猖狂无法,在大年三十赶出别人送的姬妾。有说燕麟实则惧内,他虽相貌俊美妖冶,但比窦清幽大的多,老夫少妻,她又刚刚历经生死为燕麟诞下儿女,收的美人被她知道,不顾年下竟直接赶出大街上。更是不少人嘲笑赠送美人给燕麟的宣威将军刘璧,不管是窦清幽善妒,还是燕麟惧内,那两个美人被赶出来,那就是在生生打他的脸。刘璧已经在家中发了一通火,骂燕麟不知好歹,“他现在也不过一个四品,更是没了兵权!老子也是四品的将军!在军中他就仗着皇上宠信,屡次……”“将军!”一旁的副将立马拉住了他,不让他喧嚷出来。刘璧怒哼一声,没有再说。然而出去吃年酒,却有人故意拿这个事出来说,故意取笑他。让刘璧脸色难看无比,还差点把取笑他的那两人灌酒喝趴下。窦三郎和梁氏,陈天宝等人都聚集在都督府里,担忧不已。“都别说了,让燕麟好好养着。姜老大夫医术高强,定会调配出解药的!”看大家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窦三郎皱着眉制止。梁氏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又担惊害怕,“这不知道的就有啥事了!上个茅房被刺杀,喝个水都能中毒丢了命,还大年初一的。要不是命大,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这当官这么凶险……”“秀芬!大过年的,又说不吉利的!快呸出来!”樊氏立马拉她。梁氏忙又惊慌的连呸几口,双手合十,祈求佛祖菩萨保佑。樊氏想去拜佛,“左右我们也没有多少亲戚走动,就商量一下去庙里上香祈福吧!”“好好!大年初一的,是得去上香求个平安!”梁氏立马答应,张罗着就要去。窦清幽虽然不信神佛,但她都能穿越,看着燕麟嘴唇发指甲发黑脸色发白的样子,忍不住也想去庙里烧个香求平安。窦三郎一听就不准她去,“此事有娘代劳,你就不用出门了!我和小郎也会去,你就身子未愈,就留在家里。也好照顾燕麟。”她本就病弱,又刚受了惊吓,若在奔波,只怕要加重病情。梁氏也不准,让她好好待在家里。“四姐!你还要照看诺儿和枫儿呢!我会替四姐多给佛祖上柱香的!”窦小郎笑着按她坐下。樊氏和赵氏也都说是,窦清幽只得留在家里。“啊!肚子好疼!”燕麟躺在床上哀嚎。窦清幽送了客回来,一听他喊的话,急忙奔进来,“燕麟!哪里疼?”“肚子疼,乖宝!给我揉揉吧!”燕麟虚弱的看着她。窦清幽立马就要叫姜老头来。燕麟忙拉住她,“我刚吃了药,疼的不是很厉害,乖宝你给我揉揉!”看他虚弱可怜的样子,窦清幽自是心疼,“好好好!”应着声,上来给他揉肚子。娇软的小手抚上来,轻柔小心的揉着,燕麟心里一阵熨帖,“再往下点,上面不疼。”窦清幽忙又往下些,轻揉着,想他已经剧毒入肠,心里急切,盼望着姜老头尽快配制出解药。“乖宝!再往下点!对!再下一点!”燕麟舒服的指使着她。窦清幽听话的再往下揉。“重一点。乖!再重点!”燕麟闷吭着。窦清幽又往下点,加重点。“嗯……嗯哼!”燕麟微眯着眼,身体躁动不已。听他呻/吟的声音不对劲儿,窦清幽抬眼一看他,一脸享受的眯着眼,而他一动情就耳朵根发红,再一看,让她揉的部位,瞬间就黑了脸,一巴掌拍了上去。燕麟倒吸口气嗷一声,看她黑沉着小脸站起来盯着他,立马可怜道,“乖宝~”“说!你到底有没有事?”窦清幽指着他问。“有事有事!我真有事!”燕麟闷着声巴巴的看着她解释。窦清幽仔细盯着他看,明显的不相信他。“我胸口……胸口也疼。”燕麟小心翼翼道。窦清幽伸手按了按他胸口,给他检查哪里疼。燕麟喊着都疼,“右边疼很。”窦清幽瞥他两眼,在他心口按了按,“怎么个疼法?”“一阵阵疼!特别这里,你咬过的地方。”燕麟指着胸膛的某处。窦清幽一看,抬手就想打他。燕麟却一把拉进怀里,压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你个混蛋!快给我放开!”窦清幽气道,她都吓坏急坏了,他竟然有心想那些。“乖宝!幽儿!我不想死!”燕麟紧紧抱着她,沉声道。窦清幽顿时不再挣扎,心里也沉落落的。“我刚娶了你,还没有抱够。我刚得了闺女儿子,还没有看他们长大成人!我不想死!”燕麟贴着她的脸颊。窦清幽两眼酸涩,伸手抱他,“不会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燕麟深吸口气,轻吻她的脸颊。想要她命的人,他还都没有铲除!窦清幽怕压着他,刚动了动,就察觉到腿上的顶着的,顿时小脸黑唰唰的,咬着牙,“燕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