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1 / 2)

帝霄微睁了睁眼,桃花般的眼眸中水雾氤氲。他抬手紧紧的攥住了紫凰的手,闭了闭眼,却只觉得心如刀绞,那种剧痛几乎要击碎了灵台:“我……我好痛,心口好痛……”

紫凰摸向帝霄的脉搏,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竟是断了心脉!彭冲!……彭冲!”

帝霄无力的靠在紫凰的肩头,挣扎道:“他不在此处……你、你别走,本尊不许你走……不要走……”

紫凰搂住帝霄,擦拭着一直从他嘴裏溢出来的鲜血,急声道:“你休要说话了,我不走便是,我不走便是!”

帝霄紧紧的攥住紫凰的手腕,想笑一笑,让她别担心,可却实在抵不住那心尖上传来的剧痛,瞬间陷入了黑暗中。

午后的阳光,柔柔暖暖的,窗外的花香,伴着微风飘散进来。屋内并没有多余的熏香,空气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香甜舒适。

帝霄倚坐在千年神木精雕的大床上,明黄色的床帐绣着细碎的银线。这般华丽到俗气的颜色,整个东天只八宝楼内有。龙蛇自来爱珠宝金银和一切闪光的东西,故而幼年的紫凰便十分喜欢这种金银交错的色彩。那时,除了自己身上的黑袍黑裙,但凡入眼的东西,都要奢华耀眼。

帝霄望向窗外,琥珀色的眼眸说不出的恍惚而迷茫,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只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暴露了此时的好心情。

诛邪携冉羲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入眼的便是帝霄柔和的侧脸。冉羲已许久不曾见过帝霄这般无争无害的神情,恍惚间竟红了眼眶。诛邪不动声色的安慰的拍了拍冉羲的手,示意她坐到了一旁。

帝霄回眸对上诛邪似笑非笑的凤眸,有些尴尬和狼狈。他不自主的撇开了眼眸,望向一旁的冉羲,却正好看见冉羲微红的双眼,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更是尴尬了。

“父皇、母后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帝霄轻咳的一声,毫无诚意的打了声招呼。

冉羲忙拭去眼角的泪痕,注视帝霄苍白的脸:“霄儿怎会伤了心脉?若非碰见去宝库里寻药的紫凰,母后还不知道……你这孩子,真是让母后操心。”

帝霄以往对上冉羲的温言软语只有不耐,此时竟是双眼一亮:“她对你如何说的?”

冉羲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说你不知为何,心脉伤得极重。若不是她说,我和你父皇如何能知道这事?看她的样子,很是心焦呢。”

帝霄抿了抿唇,想笑却又努力的忍住。那模样落在冉羲的眼中,说不出的可心。诛邪也不自主的挑了挑眉头:“尊主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嘛。”

帝霄抑制心中的喜悦,微敛下眼眸,不冷不热的回道:“父皇,近日也很闲。”

诛邪冷哼:“我已经闲了很久了,你今日才知道吗?”

帝霄道:“父皇,可是有事要说?”

诛邪见帝霄一副冷心冷肺爱答不理的样子,心裏说不出的恼怒:“你倒还不算太傻,哀兵之计都用上了。”

帝霄皱眉:“我不知父皇在说什么。”

诛邪似笑非笑的侧目:“是吗?尊主强行冲断心脉,让自己身受重伤,又是所谓何事呢?”

帝霄挑眉:“这不过是前段时候的旧伤罢了,劳父皇挂心了。”

诛邪坐到了帝霄对面:“不管你是旧伤还是新伤,总算达到了目的,不是吗?”

帝霄眸中有几分不耐:“父皇到底在暗示什么?”

诛邪拉了拉衣袖,悠哉的说道:“前不久,紫凰大闹了琼山祭祀大典。其中内情,你该是比我还清楚。但后来她强行掳去了道人夙和,困在了小仙山之事,你又可知?”

帝霄抿唇:“不须父皇提醒,霄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