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立刻明白他这一句话的意思的,对上众人不解的目光,封仵作张了张嘴,似乎觉得有些难以辩解,眼见乔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忙抬手指向乔苒,道:“你跟大家说。”
她?乔苒摸着脖子,沉默了一刻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而后开口道:“就好似让人这般站在地上,有人计量好了与地面平行的一刀。”
话才说出口,乔苒便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带出了现代社会的词“平行”,正想解释一下什么叫平行,不过见众人一副恍然的样子,她倒是松了口气。
罢罢罢,只要听得明白就好。
这就是让封仵作觉得奇怪的地方了。这样人一动不动,尺寸分毫不差的一下子倒不是不可以,但真有人摘脑袋摘得这么准吗?没看到匠作监的那些人用墨斗什么的比划半日才能保证机关、房子等物的方正吗?这样比划如何比划的准?
要么便是凶手摘脑袋的本事太高,又或者这一刀委实太准,如果不是,那这样比匠作监的人用了墨斗还准的一刀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样快很准的一下子,眼见这个人定是还没感觉到痛就已经死了。
“也不一定是刀,也可能是别的利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死很突然。”谢承泽说着看向从东西角跑回来的几个大理寺官差道,“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乔小姐,你同我一起去看看?”
乔苒点头。
在回园里找了两圈,甚至连更衣处、恭房这种地方都找过了,却还是没找到如他们所言血迹遍地的地方。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什么发现的,那几个大理寺官差指着这一处向阳的墙面道:“只这里有些血迹。”
清浅白墙上那一簇暗色的血迹无比刺眼。
谢承泽上前探了探,转头对乔苒道:“是干的。”
所以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有的还是那具无头尸的。
乔苒点了点头,而后见官差搬了张梯子过来,待到梯子靠着墙架稳之后,官差便踏了上去。
“等等,”还没踏上第二阶,谢承泽忽然出声叫住了正要爬上去的官差,道,“我来吧!”
这自然没什么问题,纵使谢大人出身不低,可爬个梯子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官差当即便下了梯子,让了开来,而后谢承泽便抬脚爬上了梯子。
爬到高处,他探头看向墙后的巷子,巷子里除了几个在墙角守着怕回园里有人翻墙逃跑的官差之外,空空荡荡的。
巷子里干干净净,对面是此起彼伏的高楼商户,这一面连扇窗户都没有。
谢承泽看了一会儿之后,不由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对乔苒道:“乔小姐,这里我未见到什么可疑之处。”
女孩子抬着头,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看他,只是抬头看着。
这反应委实有些出人意料,谢承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她的头顶上是一颗松树,准确的说,也不是一颗,而是一丛。回园四周都围松树林所包围,大抵也是不大希望外人能轻易看到里头的情形。
眼下虽然已快入冬了,不过于松树而言,却没有落叶的习惯。且又种的密集,所以乍一看上去倒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怎么了?”他爬下梯子走到女孩子身边问道。
女孩子伸手,指向密密麻麻的松针丛中,“我方才好似看到什么东西,不过此时又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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