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子坐在桌后,翻着桌上厚厚的笔录,时不时落笔写下几个字。
认认真真做事,没有偷懒,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你看什么呢?”徐和修奇道,“看乔小姐做什么?”
谢承泽摇了摇头,道:“随便看看。”
如此啊,徐和修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意兴阑珊,正要走,却忽地一拍脑袋,道:“哦,对了,险些忘了。你晚上有空么?阿缘从洛阳回京了,这几日一直想见你……”
谢氏子弟的婚约大多听从族中安排,谢承泽也不例外。当然,作为谢氏族中子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搭上谢氏的,徐氏算是为数不多的几家中的一家。
与谢承泽定下婚约的就是徐家行十的小姐徐禾缘,徐和修族中的堂妹。比起到了年龄随意的安排,因为徐和修的关系,谢承泽与徐禾缘也自小相识,是以认真算起来也算半个青梅竹马。
“改日吧!”谢承泽听的连眼皮都未翻一下,面无表情的说道,“今日我与白将军有约。”
如此啊,徐和修倒是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真是可惜,我这般无功而返回去又要被阿缘念叨了。”
这样的小事,谢承泽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转身走回了大堂。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徐和修不由的叹了口气。
相敬如宾,他都能一眼望到阿缘和承泽成亲后的日子了。
不过,这并不奇怪。他的父亲母亲也是如此,他将来估摸着也是如此。娶个娴静聪慧,出身相当的女子,而后一辈子顺着既定的轨迹走,或许有所偏离,却总在族里的掌握之中。
没办法啊,生来便得到什么的人自然也要失去些什么的,这公平的很。
如此想来,不由有些羡慕解之了,虽然要娶乔小姐很不容易,但好歹有个盼头。先前还怕万一娶到那位不开心就弑父杀亲的原小姐,解之岂不是要每日提着脑袋睡觉了?不过好在现在有倒霉蛋接手了那位原小姐。
“启程了。”接手了原小姐的黎兆打了个喷嚏,摸了摸发红的耳垂,掀起车帘看向马车外。
窗外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枯草、小道还有山路以及偶尔经过的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这一路行马车而来,他人都快散架了。
不过好在快要到山西路了,黎兆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赶车的车夫。
车夫回头唤了声“黎大人”。
“今晚之前能到山西路吗?”他问着,目光也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前头的官差以及那辆围的严严实实的马车上。
这路上的官差是陛下的人,前头马车里是那个原小姐还有她的侍婢和暗卫。嗯,就他没有自己的人,这一路上闷的快发疯了,也只能揪着这车夫问一问了。
要是同他一起来的是乔小姐那该多好啊!他抬头望天,乌压压的一片黑云聚在了头顶。
“要下雨了。”他随口道了一句,而后一记闷雷声想过,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就将问话的他与那个车夫浇透。
车夫怔了一怔,一边忙不迭的翻出斗笠蓑衣什么的往身上披,一边还不忘白他一眼,道:“黎大人不要乱说……”
埋怨的语气仿佛是在责怪他一语招来了大雨一般。
黎兆无辜的摊了摊手,正要坐回马车的动作却突然一顿,视野的尽头一片黑影随着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正向这边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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