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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看雪却有人出事的消息很快便给安静了好些时日的长安城来了一记猛药。
歇了好几日的茶楼酒馆一时又热闹了起来。
坤至这个名字也随着说书先生口中的念叨而变得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做小厮做到这份上,也算是扬名了。”徐和修木然的看着口中“坤至”“坤至”说个不停的说书先生翻了个白眼。
一时间就连坤至是徐家私生子这种桥断都被人编排出来了。
几个大理寺官员在一旁听的连连摇头:“这也是憋的慌了。”就连他们清闲了好些时日,突然碰到案子,不也高高兴兴的接手了?
素日里嫌事情多,真闲下来了又闲事情不够多了。
真是贱得慌。
只是对这个案子,目前还只是大理寺这群闲的发慌的官员一头热罢了:毕竟说到底死的只是个小厮。
虽然是趁着午时歇息的时候来听说书,但听了几句,见说书先生在那里胡说八道,大家也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致了,又聊起了案子本身。
“这坤至的死应当同弄断联桥的人有关。”一个官员剥着桌上干碟里的花生,一边吃一边道。
“还有那个薛怀必然也知道一些东西。”一旁有人跟着说道
这两点是众人公认的,徐和修想了想,又道:“官差还在搜山,也不知道能不能搜到一些证据什么的。”
话虽如此,希望却是渺茫的,毕竟是要从整个骊山上找东西,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几个官员也跟着叹了几声,又跟着闲聊了几句,便见徐和修起身,拢了拢衣袍对众人道:“你们继续玩吧,下午我去拜访几个同薛怀熟悉的国子监学生,问问他们这个薛怀素日里与那些人是否有别的纠葛。”
几个官员忙道了声“好”,死去的坤至同徐家有些关系,徐和修在这个案子里自然也是万分积极。
当然这积极还有徐和修的族中堂兄被困阙楼的缘故。
不过阙楼那些人应该没事,因为日日都能看到阙楼晚上亮灯,且匠作监还在修桥,待桥修好了,应当就能见到阙楼里那些人了。
几个大理寺官员感慨着,待到徐和修离开之后,又喝空了一壶茶,要人添茶时忽地变了脸色:“徐大人说了请咱们喝茶的,他没结账就走了?”
这一顿茶可不是小数目啊!还没见过请客让他们这些做客人的结账的,这徐大人莫不是故意的吧!
茶楼包厢里的一种官员气的人仰马翻。
还没注意到自己赖账的徐和修只是撑着伞低头看着纸上几个名字不由失笑。
还真是巧了,薛怀在国子监学舍里同院而住的几个学生中有一个倒是个熟人,且没有跟着去骊山,几乎可以断定此事与他无关了。
问话时找无关人等问话自然是最好的。
乔书啊!徐和修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他租给乔小姐”的宅子走去。
……
还不知有人即将上门的红豆正围着炭盆边烤火边感慨:“做大理寺的官差还真不容易,唐中元那个倒霉催的又被叫去搜山了。”
这么大雪的天能搜出什么来?
方秀婷随口应付了一声,瞟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书。徐十小姐那本书写的还挺好看的,她都看第二遍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第二本来。
没有等到回应的红豆不满的推了推她,道:“你说两句呢!”
除了他们两个,家里剩下的乔书回房里读书了,方二夫人也不知怎的,最近竟沉迷于捣鼓那两盆腊梅花了,说是要种好了,送给对面鳏居好几年的开书斋的罗先生。因为罗先生喜欢腊梅。
一想至此,红豆便有种微妙的感觉。总觉的那个“失踪许久”的方二老爷头上可能要有些别的颜色了。
对此,她还曾隐晦的提醒过方秀婷,没想到方秀婷闻言之后,只翻了个白眼,道:“我瞧着罗先生挺好的,温文尔雅,脾气又好,虽说家中也不算富贵,可论长相、论学识都比我爹好多了。”
没想到,她居然还狠赞成让方二夫人为方二老爷头上撒点颜色。
对此,方秀婷只是嗤之以鼻。
她爹那种人啥本事没有,在外头受了气回来还把人往死里打,这个事她可还记得呢!从小到大,她都是跟娘亲近。再说养她这种话,老实说,真拿真金白银养方家的也不是她爹啊,是大伯母啊!便是有了钱,她爹也没管过她们娘俩,反而又弄了个妾室回来。
她是早看明白了,她爹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下是人一进城便失踪了,她不知道什么人把她爹弄走了,但扫把星说她爹应该没死。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反正跟娘合计好了,她爹要是回来了,娘就去同她爹和离。至于她那个整日窝在金陵书苑读书的兄弟,想跟她们一起便一起,想跟爹走便跟她爹,反正她爹还是疼儿子的。
要是她爹不回来了,扫把星也说过,大楚律例人失踪五年就算是死了。到时候,到衙门报一下,她娘配那罗先生挺好的。
这些方秀婷毫不避讳的说过不止一遍了,每每听到这些,红豆都觉得十分微妙,但旁人的事,本就不关她的事。再者说来,方二老爷确实有些不是个东西,小姐说过,这方二老爷方三老爷打起老婆女儿来下手可狠了呢!
打老婆女儿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红豆推了推,方秀婷抬头敷衍了她两声,继续看话本子。
“小姐真人办案你不看,偏看这些个假的。”红豆嘀咕着,对此表示很是不满。
方秀婷头也不抬,高兴的继续翻着:“案子哪有张苒和乔天师一波三折的感情有趣的紧,我喜欢这个,也不知道误会能不能解除。”
红豆听的一阵蹙眉,不满道:“我们小姐和姑爷的感情也好着呢……”
“对对,他二人感情好着呢!”一道男声也在此时跟着响了起来。
正烤火的红豆看着从墙头跳下的人,一时无法回神:这都怎么了?来他们家都不兴敲门,兴爬墙了吗?
对上堂中红豆和方秀婷愕然的神情,徐和修掸落了方才爬墙时身上滚到的落雪,不以为意的看了看,道:“乔书呢?我寻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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