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牙床裏面往外钻,我紧皱着眉头,忽然脑子里啪的一声,感觉我的牙齿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于是慌忙捂住了嘴,感觉舌头上一股腥甜,松开了手后,掌心中满是鲜血。
这血就是我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心中一阵恐慌,该死,莫不成我的牙没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啊,难道也要像聂宝中他二大爷那样一张嘴假牙就往外喷了么?我一边想一边下意识的用舌头在口腔中扫了一下,忽然舌尖一痛,似乎碰触到了什么尖锐的物体,我浑身一颤,拿手一摸,顿时苦笑了一下,看来我的牙并不是全掉了,而似乎是神经全被杀死了。
而且,我明显感觉到四颗犬齿变尖了,虽然没有电视裏面僵尸那么夸张,但也的确锋利异常。我回头望了望那胡白河,心裏顿时哭笑不得,说好借我的本事呢?难道要让我跟那怪物对啃啊大姐?!
而就在这时,那团黑雾已经飘到了我的近前,我打眼一瞅,借助着月光,倒是将那团东西看了个真切,这黑烟裏面的玩意儿,要是用我所见到过的东西来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个核桃,或者是蜂巢。
不过这个蜂巢竟然好像是由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堆积而成的!那些尸体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的蛆虫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他大爷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当时哪里知道这玩意儿正是那金巫教中害人的邪物之一,金巫教曾经为祸一方害人无数,并且创造出了无数的邪法,怎么说呢,在某种程度上,当时的那些邪教徒还真挺环保的,居然知道废物利用,那些替他们受了恶业的人,直到死后也无法彻底解脱,要说他们虽然凶残,但行事却也谨慎,古时每个金巫教的据点之中都会挖有一处偌大的地窖,如果有承受不住恶业的人死亡或者即将死亡的话,就会被丢到这样的一个地窖内,这地窖乃是用秘法所致,连鬼魂也无法逃脱。
要说那马天顺能跟金巫教的余孽们勾搭上其实也不是并无道理的,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拿自己以外的人不当人看待,金巫教的人相信,如果人死之后灵魂被关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无法出去的时候,就会自相残杀,就同苗族人养蛊是一个道理,于是便有教徒用这个方法尝试,哪知道那些深受恶业之苦的鬼魂竟没有互相残杀,日子久了,那些鬼魂竟然慢慢的柔和在了一起挤压成团,变成了另外一种可怕的东西,这种通过邪术而早就出的恶魂,据说被称之为‘婆而怯’(另译‘博尔笡’,具体意义不明,有知道的朋友们可以联系我,我再具体注明。),不过大概就是尸团的意思,不过这玩意儿并没有实体,准确的说,就是一团极强的阴气或者怨气,不过当时我开了眼,所以才看清楚了它们的样子。
那团东西刚刚靠近,我就感觉到了极强的压迫感,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马天顺也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对我冷笑道:“好好享受吧。”
我享受你二大爷啊!不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忽然那团东西朝我压了过来,这玩意儿刚才漂浮的速度还很慢,真没想到忽然间速度居然这么快,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被那黑雾给包裹住,周身上下就好像坠入了一个阴冷潮湿的冰窟之中一般!
糟了,我被包粽子了!!
容不得我反应,我就被那团烟雾吞没,好像被那团东西给吞到了肚子里,让我蜷缩着身子动弹不得,眼前一片黑暗,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直感觉到浑身没有一块儿地方不像被蜜蜂蛰刺样疼痛,这真的是我从出生到现在遇到过最糟糕的状况之一了,以前光是在故事裏面听说什么被鬼吃被鬼吃,奶奶的,没成想这次真的被鬼给吃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操蛋,那种动弹不得以及黑暗阴冷的环境下,不夸张的说,就好像是被人紧紧的塞进了一只编织袋然后丢到了水中一样,甚至连呼吸都做不到,浑身更是被挤压的难受我直感觉到头皮发麻,一颗心快要爆开似的,情急之下我也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欲望也迫使着我必须要做出什么决定。
好在我的手里还有老七,于是我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将老七朝着身子上方猛地一捅!
这团恶心的东西似乎也知道吃了什么难糟糕的东西,忽然我直感觉冷风吹过头顶,自己的身子不由自出的被推了出去,在一睁眼睛,很庆幸我见到了微弱的光亮,似乎是被这玩意儿给吐了出去,可是我却并没有任何的兴奋。
因为我只有一个脑袋以及一条右手获得了自由,其他的部分,仍然被这玩意儿给包围着,就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由于刚才没有准备,所以老七没有系在手上,那怪物不停的折腾,让我的头磕在了地上,万幸的是我的脑袋没有磕在某个石碑之上,这墓园中都是松软的红土,但即便如此,我也是磕了个满眼花,直感觉一阵剧痛传来,同时天旋地转,一惊之下,右手竟然松开,下意识的想去揉脑袋,但是刚刚松手的时候,我的心中就暗道不好,老七随着掉在了地上,啪嗒一声。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救命的武器没了,我该怎么办?那怪物托着我不停的翻腾着,我直感觉自己就好像坐在过山车上,浑身剧痛,生不如死,而就在这时,我见到那马天顺已经吃力的走到了聂宝中和胡白河的身前。
“不要!”我慌忙大喊了一声,但差点咬到了舌头,此时的我身子被这怪物吞了一大半,根本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幸好,那马天顺刚才也受了很重的伤,此时的他,连走路感觉都十分的吃力,只见他一脚踢开了那还在昏迷的聂宝中,也没管那胡白河,只是又抓了铁锹,然后吃力的挖着土,这裏的土很松,几锹下去,就听到‘当’的一声,马天顺大喜,弯下腰去从那土坑中挖出了一个木盒。他将那木盒打开,从裏面取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的罗盘,马天顺如获至宝,慌忙讲那罗盘放入怀中,回头饶有兴致的望了望我,似乎是想看我怎么被那怪物所杀。
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但是我却无能为力,不是我不想去追,实在是动弹不得,被那团恶心的黑雾牢牢的吸着,脑袋和手上满是伤口,鲜血上沾满了泥土,就连意识似乎都变得不清醒起来,从来没有过的疼痛,伴随着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甚至那一刻我真的认为,死也算是解脱了。
我终于明白了那马天顺为什么没有对我们动手了,看来他是对这团恶心的东西相当有自信,而且他已经受伤,即使他不动手这玩意儿也会替他将我们全都杀死的。
意识一模糊,各种各样的思绪就开始浮现在脑子里,那时候,我似乎想了很多东西,想想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情,见过的人,似乎没有一件事不是伴随着痛苦而来,吗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事情,为什么会是我呢?
都说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存在的,可是我又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老天爷,难道你瞎了么?难道你真的瞎了么?这个世界上的坏人那么多,为什么不去折磨他们而是要折磨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