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这裏不是说话的地方。”刘子光急忙说,把腰刀一把扯下递给安东尼,言语间,已经有守衞们的箭雨射过来,顿时一片奴隶中箭倒地。
扎木和俯身捡起死守衞身上的弓箭,张弓搭箭,右手间连搭了三枝羽箭,三箭清发,对面三个守衞的弩手应声倒地,奴隶们也纷纷捡起地上的兵器,拿弓弩的和守衞对射,拿长矛大刀的准备组队往大营外面冲。
“赶快把其他奴舍的大门也打开,大家一起冲才有希望。”刘子光喊道,“已经派人去了。”扎木和一边射箭一边回答,再次拿到弓箭的他,箭不虚发,毫不愧对“哲别”称号。刘子光抬眼看去,只见邓肯拿着长刀和盾牌,领着一队膀大腰圆的奴隶,正奔去其它的奴舍。
王主管发现了邓肯的企图,指挥弓弩手们射击已经跑到乙字号奴舍门前的奴隶,一阵箭雨过去,开阔地上毫无掩护的奴隶们纷纷倒地,幸亏邓肯用盾牌护身才没有中箭,不过也被死死的压制住了。
刘子光大怒,挥动长刀杀向弓弩手,弓弩手们急忙射箭来阻拦他,被他舞动长刀,象赶苍蝇一样拍飞了箭矢,转眼就到了面前,弓弩手们见识过刘子光的凶悍,转身便走,自有长矛手过来抵挡住他。
趁这个空当,邓肯一跃而起,推下了乙字号奴舍门上的门闩,又是一声轰响,一群焦头烂额,烟熏火燎的奴隶一边拼命咳嗽,一边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邓肯又带人赶去开其他奴舍的门,已经有些最先起火的奴舍被熊熊烈火吞没了,勉强推下门闩,拉开大门,外面的新鲜空气倒灌进去,又窜起老高的火苗,门口已经堆积了很高的焦尸,大部分身体完整,分明是被活活熏死的。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飘散在空中。
逃脱出牢笼的奴隶们被四下箭羽压制着,不停有人被射翻在地,哀号声震天,奴隶们到处寻找隐蔽物和武器,有些人冲进了饭堂,抄起锅盖作盾牌。菜刀,擀面杖,炒大锅菜的大铁铲都被搜寻来做兵器,还有离工具间比较近的奴隶,砸开了大门飞跑进去,拿起了斧头,镐头,铁锤、铁锥,柳条帽子和竹筐。奴隶们都是战俘出身,起码都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这会眼看自由即将实现,手中也有了铁家伙,开始汇集到大营广场上,准备强行闯门。
刘子光也退了回来,和三个哥哥站到一起,奴隶们都是军人出身,此时自发的按照奴隶大队的建制排成战阵,拿着武器的站在前排,手无寸铁身上带伤的站在后排,自有那威信高的,以前做过低级军官的奴隶高声喊叫着在各队指挥。
眼看着几千名奴隶在空地上结阵,马上就要冲过来了,王主管也红了眼,这几千头野兽放出去,生灵涂炭不说,自己的脑袋是肯定保不住了。“上车弩!”他厉声喊道。
一队守衞从大营门旁边的房子里推出了两台带轮子的大型射击器械,两个士兵坐在器械两侧,同时踩动踏板,拉动强劲的弓弦,另一个士兵在一侧把短矛一样的箭矢摆入进弹滑道,弓弦在链条的带动下不住的拉紧,行程到了末端再自动弹回,把比普通箭矢又粗又重的木杆铁头箭连续的发射出去,如同缩短的长矛一般的箭带着唿哨射向奴隶们聚集的地方。
仿佛沸水泼雪,威力巨大的箭矢到处,人群被穿出一条血肉的巷道,箭矢连串几人后还威力不减,直扎到他们背后的奴舍墙上,使已经被火烧松的砖墙坍塌一片,奴隶们的战阵被迅速打乱,踩着尸体躲闪着车弩的射击方向。
“快,把饭堂的桌子拉出来!”刘子光大喊。
安东尼登时领会,招呼本队跑进饭堂,趁火势还小,拖了几张吃饭用的长条桌子出来,挡在前面,其他队的奴隶也纷纷效仿,用厚木板做成的饭桌当盾牌,虽然只是聊胜于无,但也比用血肉之躯抵挡要强得多。
看到对方阵形混乱,王主管断然下令,“结阵!”残存的守衞们迅速结成方阵,长矛手在前,刀盾手在后,弓箭手们站在围墙的架子上继续射箭,两台车弩推到方阵两侧进行火力压制。
“前进”王主管一声令下,方阵开始向前迈进,刀枪闪耀,步伐坚定,虽然人数只有几百人,但是依然有一种气势压迫着奴隶们。
背后是烧塌的奴舍,熊熊烈火,前面是刀山枪林,缺少武器的奴隶们开始慌乱了。
“守衞人少,我们人多,只有硬冲才行。”刘子光对旁边的人说。奴隶们虽然有些战斗经验,但是缺乏统一的指挥,需要有人带头冲。
刘子光从桌子后面跳起来,站在桌子上大喊:“进则生,退则死,弟兄们跟我冲啊!”说完把长刀举起,单枪匹马冲向守衞的方阵。
唯恐刘子光有失,扎木和急忙站起连发数箭后背起长弓,抄起一枝长枪紧随其后,安东尼和邓肯也抄起兵器,不甘落后,四个人呐喊着冲锋,身后的数千奴隶也明白再不冲出去暴动就要功亏一篑的道理,再看到9527和一大队那几个猛人义无反顾的冲锋在前,人群沸腾了。
“横竖都是死,老子要拉一个垫背的。”
“二大队的也不是孬种,弟兄们上啊。”
“不就是一条命嘛,老子豁出去了!”
奴隶们群情激奋,捡起射过来的车弩箭矢作兵器,纷纷跳过长桌,朝着守衞方阵猛冲,数千奴隶如同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