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裏的国公府其实只是徐家的西圃,就是一个花园,面积不算很大,只不过距离繁华的夫子庙很近,所以府上的人喜欢住在这裏。
现在要比武,自然场子不够大,国公爷一摆手,衝着下人大喊:“把我的几套兵器和盔甲都带上,咱们到校场去比划比划。”听他的语气非常兴奋。
“国公爷此言差矣,比武何须到校场,战场上全身铠甲骑着战马手拿长枪大戟是正大光明的战斗。可是现实中未必敌人会给你这个机会,且不说近身巷战了,就是遇到个刺客,不要说没穿盔甲,就是没穿衣服没有兵器也要打斗啊,所以在下的意思是,在这裏比试即可。”刘子光说。
今天舟车劳顿,即使自己不累,两个小姐和下人们都累了,还是赶紧比完了找地方休息是正道。
“有理,就依你言。来人,拿两把宝刀来。”只要是比武,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国公爷认可了刘子光的说法。
不一会两把雁翎刀送到,国公爷和刘子光各持一把,出门站在花园里,两人持刀互相施礼。
三位小姐站在廊子里观战,彭静蓉关切地说:“刀枪无眼,点到为止哦。”另外两个小丫头在一旁唧唧咕咕说着什么,看样子是在下注赌输赢了。
国公爷以一个军旅老手的眼光仔细观察眼前的对手,细腰乍背,眼神凌厉,太阳穴并未内陷,手指细长,指关节也没有练拳留下的痕迹,走起路来下盘不够扎实,应该不是个长年练武之人,可能是天生神力,好勇斗狠,才能在战阵上大出风头,一力降十会,这样的人在战场上还是满吃得开的,不过遇到武功高强的对手,一个四两拨千斤就完蛋了。年纪轻轻就当上铁厂衞队的副将,对于年轻人未必是一件好事,应该给他吃点苦头,让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打定了主意,对刘子光招呼了一句:“进招吧。我让你三招,三招以后我再进攻。”
就在他观察刘子光的时候同样也被对方观察,自从被改造以来,刘子光似乎有了某种感应能力,可以探测对手的战斗力,刘子光的所有对手当中,战斗力最强的应当属宋青峰,绝对是武林高手级别,大约能相当于寻常武士五十人的战斗力,可是在他面前也只是一个回合而已,眼前这位国公爷和宋青峰走得不是一个路子,属于标准的战将,弓马娴熟,力能举鼎,还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为将多年形成的威压,或者说是一种气场,传递给刘子光的信息是:这个对手虽然厉害,但是并不是很难对付。
刘子光假惺惺的谦让,古代人就是这样,即使是武人,也要讲究礼貌客气,尤其是比武的时候,不但清对方先动手,还要事先声明让个一招半势,与其说是客气,还不如说是显示自己武功高强。
国公爷的身份年龄都比刘子光高,所以还是由刘子光先动手,他看看手中的刀,金桃木皮条编织的刀鞘,精雕细琢的白玉刀柄,一按绷簧,一声脆响,长刀出鞘,如同一泓秋水。迎着光线,还能看见刀身上的花纹。
“好刀。”刘子光也算用过几把刀的识货之人。这把刀不但钢口甚好,刀装也价值不菲。
“那是自然,本公是爱刀之人,看来刘将军也是同道,这样吧,如果你能接我十招,这把白虹送与将军了。”爷把爱刀当作彩头,看样子是胜券在握了。
“如此甚好,国公爷看好了,我要出招了。”有赌注引诱,刘子光决定让国公爷输的心服口服。他把刀鞘挂到身后的树杈上,单手持刀,摆出进攻的架势。
“来吧。”国公爷依旧站在原地,刀在鞘里并未拔出。好整以暇,悠闲自得。
‘是你轻敌的,到时候丢了面子别怪我了。’刘子光心中暗想,身形一闪,鬼魅般扑向国公爷,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国公爷虽然没有拔刀,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刘子光,他完全有把握在一瞬间出刀并且制服对手,论谁的刀最快,整个京城几十万大军里,国公爷认第二,就没有人敢当第一。
可是这一次他失算了,看见对方的脚步动了,可是动的也太快了些,完全不是正常人的速度,根本看不清人影,只能看见一道白光,然后对手就已经到了面前,而他手里的白虹刀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而自己,甚至还没来得及把刀完全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