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李莲英,刘子光立刻让李岩亲自去济南一趟,整合一下驻守在当地的兵马,招收一些山东籍的新兵填充位置,然后抽调一千名有实战经验的士兵进京编入五城兵马司,驻扎在六合的一千人他没打算动,这是最后的秘密力量,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能使用的。另外他又写了一封信让李岩捎给艾迪生,交待了一些需要研制的小玩意。
南厂衙门的选址可费了刘子光不少脑筋,京城的北部多驻军,而且出了城就是大江,显然不适合,城西的空间也不大,而且水网众多,影响部队的机动。城东就不要想了,那里是皇陵的所在,当然不能随意占地。唯一可行的就是南门外,避开雨花台一带的乱葬岗,在聚宝门东南方向,刘子光看中了一片平整的田地,旁边还有两所大宅院,正好一并征用,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土地保护法,管你是耕地还是鱼塘,只要朝廷看中的土地房屋那还不是一句话,但是老百姓们对于土地的热爱和保护也远远超过刘子光那个时代的人,刘子光虽然手上有权有兵,但也不是仗势欺人的恶霸,他揣着李莲英给的银子,带着十几个手下找到了田里耕作的农民一问,原来这块地和那两所宅院都是本庄严财主的,严家人丁不旺,现在只有一个没有子嗣的寡妇当家。好多人都在打这块地的主意,刚才还有一拨人刚过来看过地呢。然后那些佃户又劝道说虽然这块地是肥田,年年收成都不错,可是那两所宅子可是凶宅,本来严家有两兄弟,后来为了争夺家产,弟弟把哥哥害死了,吞并了哥哥的房产田地,后来慢慢的宅子就开始闹鬼,弟弟被生生吓死了。如果买的话,只要买地就好了。
刘子光笑笑,客气地向佃户道了谢,带着手下纵马向严家宅子奔来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两所宅院已经破败不堪了,缺砖少瓦的院墙已经有多处坍塌,门口的大槐树下拴着十几匹马,一个神气活现的家伙正坐在树荫下看着马。
刘子光知道这些马是那些前来买地的客人的,看来对方也是有钱有势的人,出来还带着这么多的随从,买卖的事情虽然讲究先来后到,但是如果还没成交的话,那就是价高者先得了,刘子光等人翻身下马,径直向宅院里走去,没成想那个看马的奴才竟然抢先一步跳到大门口拦住去路,傲慢地说:“尔等要做甚?”
“狗奴才,敢拦我家大人!”孙纲当场就要挥拳头揍人,刘子光一把拦住他,和颜悦色地说:“我们是来买地的,如果你是严家府上的家人,就麻烦你进去通传一声,如果你不是严家的人,就请把路让开。”
那人见刘子光说话不卑不亢,有理有节,一行人也都是绸缎满身,腰挎钢刀,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不过鼻孔依旧朝天,抱着膀子说道:“严家的地我家老爷已经买了,尔等别处去买吧。”
“不知道你家老爷是何许人,你们也是刚来吧,怎么就不许我们进呢?未免太霸道些了吧?”刘子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奴才,心说看你这个奴才的德行,你们老爷也未必是什么好人,肯定是欺负人家寡妇失业的,压低价格强买田地。
“霸道?”那奴才冷笑了一声,“我这是为你们好,要是把你们放进去了,惹我家老爷动怒,你们这十来条小命就算交代了。识相的赶快滚,没看见爷爷……”话还没说完,刘子光一记大嘴巴就抽了过来,一巴掌直接把人扇飞了,在空中翻动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刚掀开的长衫下摆后面的名堂,原来是红色的官裤和黑面白底的官靴。
原来是官府的人,众人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如今咱们也是吃朝廷饭的了,谁怕谁啊,径直往严府里走去。
“什么人?”两个腰挎佩刀,一身便装,脚下却穿着官靴的家伙从影壁墙后面蹿了出来问道。
刘子光一摆手,两边早有人上前将二人制服,一行人继续前行,进了二门便是严府的正堂,院子里散站着七八个劲装汉子,大厅里坐着一个形容憔悴的妇人和一个白面微须的华服青年正在说话。
看见从外面忽然闯进来一帮彪悍的壮汉,院子里的人很是吃惊,那个华服青年坐在太师椅上质问道:“外面来的是什么人?”
“我们和你一样,是来买地的。”刘子光答道。径直向大厅走去,两个劲装汉子想过来阻挡,被他凌厉的眼神一盯,稍微迟疑一下刘子光已经到了堂上,外面两帮汉子对峙起来,双方都带着兵器,也都同样的骄横,谁都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倒也没有立刻动起手来。
“买地……”华服青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居然还有人要和东厂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