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大明的领土,当然要驻军,不驻军算什么领土,本帅现在是通告你们,而不是和你们商议,你要和便和,要战便战,废那么多话做什么?”刘子光拧起眉头喝斥道。
“元帅阁下,我们不愿意和您为敌,可是……”使者的话还没说完,刘子光就端起了茶碗,旁边侍衞鼓足了中气喊道:“送客~~”两个使者无奈的一摊手,鞠了个躬就要离开,刚转身却被刘子光叫住了,他俩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哪知道刘子光只是让人拿了二十枚银币给他俩,说是什么“压岁钱。”
天朝上国,自然要把面子功夫做足,番邦蛮夷来拜年,一点小钱还是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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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的事情刘子光被没有费多少心思去想,现在兵力占到绝对优势,根本不需要和洋人和谈,大军开过去就行了,两路侦察兵已经派出去了,新兵的训练也展开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光复台湾全境,这个光荣的任务刘子光准备交给手下人去做,郑森就是最好的人选,此人忠义可嘉,又有一支不俗的水师,现在让他增加一些战功,以后向朝廷给他请一个台湾总兵的官职就名正言顺多了。
战备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胜利的捷报已经传到了福建,然后通过水路送往上海,再从上海送往京城,请求设立单独的台湾省的奏折也在裏面,还有给众将请功的折子,陈述郑成功大义灭亲的文书,以及转发到铁厂的私人信件。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的批复就能回来。
明军在安平城的战斗经历,早被旅宋人用电报发给了新卞京,得知明朝军队有了威力超强的武器,居然在一天一夜打败了西班牙军,旅宋朝野震动,旅宋国的名字之所以叫做旅宋,就是提醒自己是旅居海外的宋人之意,时刻不忘心怀故国,不管是沉稳的陆家执政,还是激进的文家执政,总的方针都是复国。
复国的办法有很所种,大军压境是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另一种,长久以来旅宋朝廷执行的都是后一种,大量的旅宋人在上海,广州,泉州,台湾,南京定居,大批物美价廉的旅宋工业品倾销到明国境内,旅宋式样的草帽,橡胶雨鞋,水果,还有烟草都充斥着大明的各个角落,每一个明朝人都知道海外有了旅宋,是昔日宋朝人的后代,那个国家的人和大明朝的人同文同种,相同的面孔下是同样的炎黄赤子之心,同样的肤色下是一样的汉人血,如果哪一天北面的鞑子打过来,旅宋军队登陆的话,一定不会引起明人的反感。
旅宋科技发达,军力强大,他们能控制从印度到倭国的海路,但是却不称霸,而是努力维持着地区的平衡,和各国人都和气生财,只是时不时地在暗地里帮一下弱者,英格兰、荷兰、西班牙三国之间的战争,以及他们和郑家的争斗,都在旅宋人的控制之下,可以说想让谁赢谁就能赢,可偏偏他们就不完全彻底的支持某一方,就让他们这样消耗着,三个国家距离本土千里遥远,坐船前来要七八个月之久,所以紧急需要的战船、武器、辎重都是从新卞京购买,这几年来宋人光发战争财就捞了不少银子。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的,只等明朝的社会矛盾进一步激化,人民起来反抗阉党的统治,旅宋就可以出兵助剿,顺便夺取天下了,可是事情突变,明朝皇帝竟然在一帮臣子的帮助下重新夺回了权力,而且重用能臣,一时之间似乎复国的计划陷入了僵局,激进派文隽联合了军队的少壮派发动了上海事变,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正式开战,可是旅宋国内的意见还不统一,认为现在不是开战的好时机,所以才没有对文隽进行支援,反而派赵婧制止他的行动。
旅宋国内对平章军国事陆卞生的执政策略有些不满,认为他过于软弱了,三千名番兵命丧江阴要塞也有他的责任,不过旅宋的政治制度还没进化到平章军国事会在执政期限内引咎辞职的地步,所以五十多岁的老宰相(平章军国事相当于宰相,但权力更大)还是稳稳坐在他枢密院的大位子上。
上海事变和江阴之战以后,旅宋国的行人司便开始注意刘子光的动向,并且收集了大量关于他和他的部队的资料,他的脾气性格,他身边亲近的人,他的战术战法,他的部队所用的武器装备,编制人数,各营主官,都在行人司的侦查范围之内,甚至连南厂电台和上海、利国之间的电报他们也进行了窃听,虽然暂破译不出密码,但是至少说明行人司的功夫做到家了。
飞艇的画像和火箭筒的空壳,一长一短两只火铳已经送进制于新卞京郊外的兵器研究院,红衫团之所以横行天下,除了勇悍的体魄和毅力之外,就是这些神奇的兵器了,论起研发,旅宋国的实力不容小觑,经过一番分析提纯,反向测绘,火箭筒和火铳已经被仿造出来了,黑火药也被配制出来,热气球这种简单的玩意已经开始装备陆海军的侦察队,而飞艇所用的气体还在研究当中。
最近的台海战事旅宋海军没有派出足够的人员监视,因为他们没有料到西班牙人能这么快败走,所以大部分情报还是当地侨民提供的,明军的水师战斗力提升的如此之快,让旅宋枢密院上下极度不安,如果海权也控制不了的话,那还谈何复国?
经过种种分析和研究,最终枢密院达成一条计策,邀请大明朝东南督师访问新卞京,顺便策反之,即使不能策反,也要在他们明朝君臣之间制造一点小小的隔阂。
邀请函用一封快船在大年初六送到了安平城,信使奉上盖着玉玺的邀请函之后,还传达了旅宋国皇帝陛下的口讯,希望刘督师来访之际,顺便带上一位也姓刘的水师百户,嗯,就是俘虏了黑珍珠号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