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富绶带领文武百官拜见刘子光,会见在太庙进行,清人都穿着长袍马褂、顶戴花翎,明人则是圆领乌纱、铠甲战袍,只有刘子光例外,只穿了一件普通的、洗得有些退色的红衫军战袍,腰间一条宽皮带,连兵器都不带,很潇洒随意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清国政权还是存在的,在新的外交关系没有确立前,还是按照以前兄弟之邦的关系来办理相关事宜,太庙前摆了两排椅子,大家相对而坐,没有高低上下之分,气高气爽的坐在外面倒也畅快。
两边官员身后是排的整整齐齐的士兵,清国一方是正蓝旗的兵士,拿着长枪大戟,身穿铠甲,盔樱在风中飘洒,倒也威风整齐,明国一方是手持刺刀火铳的红衫军,头戴栗色软帽,身穿大红战袍,神采飞扬,一脸的骄横不屑。
刘子光大马金刀地坐在当中的位子上,问富绶道:“显亲王考虑好了没有?咱们得赶紧把这个事定下来,人心思定,百姓们需要新主啊。”
见刘子光发话,富绶赶紧恭谨地站起来回到:“一切听从大帅的安排,若不是大帅力挽狂澜,太皇太后就将我大清彻底带入战争的泥潭了,是大帅挽救了大清千千万万的子民,大帅声名显赫、战无不胜、宅心仁厚,吾等心悦诚服,仰慕已久,所以才会反戈一击,推翻暴君,恭迎大帅驾临北京,若是大帅不弃,小王登基以后愿拜大帅为义兄!”
刘子光笑道:“此言差矣,刘某何德何能,敢做王爷的义兄,此番若非王爷和列位大人识大体,重大局,毅然和康熙划清界限,则我两国人民依然在战火中煎熬,既然康熙已经逃窜,为了号令天下制止战争,王爷不妨再向上进一步,挑日子不如撞日子,我看就明天登基吧。”
富绶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虽说形势紧急,但是他也不想如此仓促的登基,而且这个日子是刘子光定下的,而不是钦天监挑选的吉日,怎么说都有些不痛快,形势比人强,又能如何呢,富绶谦恭地答道:“谨尊大帅指令。”
刘子光又说:“皇上嘛,就要有个皇上的样子,还住王府那种小气巴拉的地方未免遗笑大方,明天就登基了,不如陛下今天就搬进宫里来住吧,我已经让人把乾清宫拾掇干净了。”
富绶大惊,这不是变相软禁么,眼下自己可是满人的主心骨,如果让刘子光控制了,那什么大计都成了泡影了,不行,这绝对不行,他当即推辞道:“大帅的好意小王心领了,不过这皇宫本来就是大明的宫殿,我们清国的皇帝已经鸠占鹊巢许多年,现在怎么好继续占据呢?此举万万使不得。”
刘子光道:“别客气,我最不喜欢推辞,刚才你不是说要拜我当义兄的么?怎么大哥的话都不听了?来人,把陛下送回宫去好生伺候着,焚香沐浴更衣,明天好登基!”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士兵走过去要架富绶,富绶身后的正蓝旗士兵们立即挺枪护驾,早被红衫军的刺刀顶住,太庙和社稷坛的上方都出现了举着火铳的红衫军,清兵无奈,只好眼睁睁看着显亲王被架了过去。
刘子光狞笑了一下道:“列位大人也不忙回去了,我这裏预备了酒饭,咱们好好的喝上一晚,明天正好参加登基大典,岂不美哉。”说完不由分说命人将这些八旗大臣们押了下去。
富绶不是没有留后手,天安门外的六部衙门里他藏了五千精兵,若是刘子光要对他们不利,就杀出来拼个鱼死网破,可是消息早就走漏了,五千精兵被反水的汉军包围,没开打就被缴了械,随即正阳门打开,明军正式入城,在汉八旗反水部队的配合下,查封了各个衙门府库,每个王公大臣的府邸门口上了哨,京城九门的防务也被接管,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