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中忽然站出来几个汉子振臂高呼:“听张大人的没错,咱们这就回家砸锅卖铁买基金,富贵险中求,现在再不抄底就晚了!”
百姓们被张福林的花言巧语和这些暗藏的托儿蒙的一愣一愣的,片刻功夫围在证监衙门外的人群就散的一干二净,张福林擦擦额上的冷汗,坐回了轿子,道:“回衙。”
当晚,京城内一处僻静但是奢华的宅院里,三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围坐在一起饮酒,旁边丝竹声悦耳,歌女轻弹琵琶歌喉婉转,酒正酣时,下人进来在其中一人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便笑道:“先生来了,掌灯添酒把歌女撤了,咱们好好向先生讨教几手。”
话音刚落,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笑容满面走了进来,四下拱手:“黄大人、吴大人、张大人好。”
三人起身回礼:“先生来的正好,咱们添酒回灯重开宴,议一议天下大事。”
四人落座,侍女添上碗筷杯碟,又给羊肉炉添了炭火,女儿红重新烫过,这才恭敬地倒退着出去,还将暖阁的门小心翼翼地关上,给大人们营造出良好的谈话环境。
酒过三巡以后,被称作黄大人的当朝户部尚书黄小田开了腔:“上次多亏了先生出谋划策指点迷津,兄弟才终于扶正,这个恩兄弟定会铭记在心,先生请满饮此杯,接下来兄弟还有事情请教。”
干瘪老者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饮了一杯酒道:“黄大人但请开口,小老儿这点本事自当倾囊相授。”
黄小田道:“如今西域捷报绩优基金已经掉到了两钱,百姓们怨声载道,连带着其他股票也狂跌,这样下去第二波三千万两基金根本发不出去,股票交易也会越来越少,直接影响到印花税的收入,这样一来,兄弟在皇上面前夸下的海口就全泡汤了,罢官事小,可是断了朝廷的财路兄弟终究是心怀遗憾的。所以还要请先生指点一下,到底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张福林也道:“黄大人所言甚是,今天百姓们已经包围了下官的衙门,若非下官急中生智哄他们回去,说不定当场就要爆发民变呢,可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旧的基金不涨上去,新的就没办法发售,新基金发不出去,咱们的财路就都断了,皇上震怒,钱阁老也保不住咱们,这可如何是好。”
老者不语,只是自斟自饮了三杯,又夹了几筷子肥美的羊羔肉吃,仔细嚼了咽下,这才侃侃而谈:“搞金融和打仗一样,就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老夫总结了几条经验:在别人贪婪的时候恐惧,在别人恐惧的时候贪婪,现在正是大好时机,咱们有银子有内幕,甚至掌握了制定游戏规则的权力,又怎么会束手无策呢。”
张福林道:“还请先生明示。”
老者道:“眼下股市暴跌,正是咱们巨大的机会,股市如何赚钱,无非是低吸高抛而已,年初的时候咱们已经趁着消息灵通抛掉了手上的西域捷报基金,现在银子正是充裕的时候,正好趁此机会吸纳,将那些人参一般的好股票用萝卜价就给买回来。”
张福林道:“您老的意思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出手救市了?”
老者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黄胡子道:“非也,现在跌的还不够狠,还要再往下砸一砸才能出手,而且这金融市场上并不是只有咱们一家啊,日升昌那边也不可小觑,稍微松懈便会被他们占了便宜,关于下一步的安排老夫已经写好了,几位大人请看。”说着老者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黄小田和张福林凑到一起看了后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赞道:“先生果然是世外高人,寂寞高手啊。”
老者微微颔首道:“献丑了,此计的实施,还要靠吴大人的消息配合。”
一直沉默着的那位中年人这才说道:“唉,这次袁督师真是败得不轻,西军上下忙的不可开交,小儿一段时间都没有家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