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回京之后,虽然加封为镇国公,但是没有任何实权,皇上还放了他的假,不用每天早起上朝,闲来无事便带着带着一家人上街游玩。
听说城里新开了一家咖啡楼,是个旅居海外多年,叶落归根的老华侨开的,经营各色西洋点心和咖啡可可等饮料,用精面粉、鸡蛋、奶油做成的蛋糕琳琅满目,还能塑出各种各样千姿百态的小人儿,味道更是滑腻可口,京城里的贵妇小姐们吃够了桂花糕之类的中式点心,都对这种新奇玩意趋之若鹜。
可是咖啡楼却并不门庭若市,因为老板洞悉顾客的心理,把价格定的奇高,还只接受预约,随便找上门来想进来喝杯茶歇歇脚的恕不接待,这就无形中提高了店子的档次,京城人都以能在咖啡楼坐上一个下午为傲。
这咖啡楼里的装潢也很上档次,二层的店面,上面一层临着秦淮河,全用彩绘玻璃隔断,地上铺着波斯地毯,墙上挂着西洋油画,听说雅间里还有裸女图呢,油画讲究写实,画出的人儿惟妙惟肖,简直呼之欲出,比唐伯虎的春宫还要勾人心魄,这也是咖啡楼吸引顾客的一个手段。
刘子光带着曾橙母子来到咖啡楼,他们是预定好了座位的,彭静蓉等人已经提前一步到来,一家人进了包厢,点了几壶咖啡,几分蛋糕和匹萨,开开心心的享用起来,两岁的刘猡猡和三岁多的薛香盈俩小孩满屋子乱跑,兴奋的直尖叫,惹得刘子光喝令丫环把两个倒霉孩子抱出去转转,免得扰大人清静。
“西洋茶点和中式茶点各有千秋,其实也就是吃个新鲜,被老板这样一搞,反倒喧宾夺主,显得多么高雅似的,回头我就让人去西洋诸国遍地开设兰州拉面馆,也包装成高档餐厅,一两银子一碗面还不还价,没有个伯爵夫人侯爵老爷的头衔连预约都不给你约,大家以为如何?”刘子光侃侃而谈他的生意经。
“那还用问,管保那些西洋王公贵族都屁颠屁颠整天想着下馆子吃拉面,物以稀为贵嘛,拉面可是个手艺活,一般人哪能把面条拉的这么细啊,听说那些西洋人茹毛饮血,根本不怎么会做饭,吃肉都是随便搁炉子上煎一下,血淋淋的洒点胡椒面就吃了,野蛮的很。”见多识广的彭静蓉道。
“就是,咱们不光要开拉面馆,还要开饭店酒楼,随便弄个红烧狮子头还不把他们馋死啊,要说吃,还是咱们大明人讲究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忽然听外面一声尖叫,好像是自家丫环发出的声音,刘子光赶紧打开包厢门一个箭步窜出去,只见一个身材极其庞大的巨汉正抱着薛香盈正走向另外一个包厢,丫环已经被打倒在地,揉着心口疼得呲牙咧嘴,而刘猡猡则抓着那个壮汉的长袍下摆不撒手,小拳头还不停的打过去,看样子是想阻止那个壮汉,可是他人小力薄,拖在那身高八尺的巨汉后面就如同蚍蜉撼大树,丝毫没有作用,反而惹怒了那人,胖手一拂,猡猡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幸亏地毯厚实才没有伤到,不过把刘子光气的火冒三丈。
刘子光这次出来倒是带了一些保镖,但都在咖啡楼外面把守,因为这咖啡楼里的顾客多是达官贵人家的女眷,刘子光又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行事低调,只让一个丫环领着俩孩子在外面玩,没成想就是在这种高档的场所都能出事!
“站住!”刘子光大喝一声,疾步上前扭住那汉子的后领子,将他扭转过来,劈手就把孩子夺回来,那人的一双肥手力量颇大,还死抓着不愿意松手,被刘子光一拳打得鼻血长流,复一脚勾过去,那汉子三百多斤的巨躯如同一座肉山轰然倒塌,被抢回来的薛香盈抱着刘子光的脖子不敢说话,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是受了惊吓了。而刘猡猡则爬起来抓着他爹的衣服,并没有哭泣,只是一张小脸板着,好像很生气。
不愧是我的儿子,有点胆略,刘子光心中暗赞,再细看这个大胖子,一身绫罗绸缎,腰间玉佩叮当作响,生的鼻直口正,气派非凡,年龄大约在五十开外,只是一身肥肉实在太多,看起来就像是一口大肥猪。
那胖老头被刘子光绊倒在地,杀猪一样嚎叫起来,只听得楼梯蹬蹬响,国公府的侍衞都跑了上来,楼上的包厢门也都打开了,一些丫环探头探脑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一间包厢里的人显然是认出了自家的主人,然后从房间里走出一个白衣女子,周围簇拥着四五个丫环长随,娇声喝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