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美:“?”电话她是已经拿起来了,但是电话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地就像是里面躺着七八个死人。“啊!你要打电话啊?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我怕有人给你打电话耽误你洗澡,就把你家电话线给拔了。”千美:“?”卧槽特么……这是特么的什么理由?她漂亮的眼珠微微一转,突然看见了她掉在地上的随身电话。对!那个是无线的!你总不能把手机线也拔了吧?但紧跟着那个一字眉似乎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不用看了,手机电池我也卸了,主要怕耽误你洗澡。”千美:“!”很好,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对外通讯也全没了。具体情况就得具体分析,千美目前只能沉下心来,寻找一切对她有利的因素。她仔细观察才发现,虽然宇文成身上穿着她父亲的衣服,但露出的部分有不少伤口,甚至还有些隐隐的血迹。“有人在追你?”千美吸了口气问道,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刚才的判断就是有偏差的,这可能不是一个纯粹为了偷窥的猥琐男,说不定是个任务失败的杀手什么的。宇文成叹了口气:“也许有。也许没有。这个暂时不好说。”千美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男人的回答和自己所料相似,如果基于杀手这个职业的判断,她就不应该激怒对方,否则自己的生命都会有危险。“如果你只是想在这里躲避什么人,那么我可以接受。”千美毕竟是一个总裁,瞬间就判断出了最合理的方案:“这个别墅不会有任何人来,你可以在这里慢慢养伤,但你不可以伤害我!”“成交。”宇文成摊了摊手,他怎么会伤害美女,刚才明明还想救她来着,不过女人这种生物向来是难以理解的,他也懒得多做解释。房间里一时有些尴尬的沉默。宇文成咳嗽了一声:“其实也听了有一会了,你现在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对吧?”“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千美并不打算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软弱。“是与我无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着玩玩。”宇文成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现在你显然在一个需要盟友的阶段,所以你不应该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争取一切你可以争取的力量。就比如小时候我爹不让我吃肉,我就去找我妈,我妈虽然不至于把他打一顿,但最后我还是能吃到肉……”千美:“?”后面的话她都没怎么听,但这个意思她已经懂了!对啊!自己为什么要封闭自己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寻找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吗?这个公司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亲手打下的江山,公司里也大都是他的亲信,这些人难道个个都不顾及昔日的情谊?如果好好谈谈的话,肯定是有机会的。想到这里,千美才意识到,是自己拒绝了交谈。是自己,擅自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坏人,自从父亲死后,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拒绝所有人,下定决心由自己一个人来守护父亲留下的东西,像父亲一样。但父亲走过的道路绝不是孤独的,他身边有着很多人,而自己却选择了最愚蠢的道路。千美豁然开朗,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亚久津叔叔!我是千美,我决定将公司股份中的百分之三赠与您,希望您能在公司最困难的时期继续帮助我,支持我……”千美不断地拨打着一个又一个电话,尽管电话那头的回应不全都是如意的,但千美脸上的那表情确实变了,从之前的决绝变为了坚定,自信。……电话打完,千美长吁一口气,且不管自己这些举措能否造成什么影响,但至少自己迈过了自己内心的关卡,首先要尽人事才能听天命,起码自己尽了人事。宇文成默默地等着千美把电话打完,“你总算打完了。现在可以把电话借我用一下了么?不好意思啊,我这趟出门没带这玩意。”千美微笑着将手机递给宇文成,看着这个一字眉皱着可笑的眉头在那里拨号码,这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嗯?等会,你刚才不是说把我手机的电池拔掉了吗?千美:“……”距离神木家族近百公里的一家酒店内,归元组织几乎全体成员都已经开始入侵神木家族附近各种各样的摄像头,监控着附近的海岸线,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宇文成消失已经过去八小时了,此刻神木家族对四周的搜查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他们不能派出大量的人力去寻找宇文成,只能借助这种手段。沈月的双眼中布满血丝,从她看到宇文成跌下悬崖的录像后,她就一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眼睛几乎眨也不眨的盯着投影在面前复杂多变的监控屏幕上,企图从上面再次找到那个笑容总是很无所谓的男子。陆正站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的沈月,忍不住在内心叹了口气。此刻对于宇文成,他已经五体投地。前面那些周密到头发丝般的计划都可以不必提起,这最后为了给赵海复仇,无惧千军万马勇往直前,一人一刀纵横驰骋的悍勇与执着,陆正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做到。对于如此英雄人物,他已经生不起一丝一毫地嫉妒。“你放心,像宇文成这样的人物,不会轻易死掉的。”陆正走到沈月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沈月的肩膀:“你20个小时没有合眼了,下去休息一下吧。不然我们找到了宇文成,还缺人手去将他接回来呢。”沈月抬起头,用着通红的眼睛看着陆正,过了一会,她才点点头:“你说得对。”这句话似乎已经成了她说服自己唯一的理由,她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大厅,只是那沉重地脚步仿佛灌注着沉重地铅。回到了房间内,沈月根本无心洗漱,倒在床上,双眼出神的看着天花板,脑袋里全是宇文成的身影。他那满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似乎满不在乎的笑容,偶尔逼近身侧时身上温暖的气息……良久,她将色如葱白的右臂挡在眼前,贝齿轻咬控制不住不断颤抖的嘴唇。她想嚎啕大哭,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压制自己的感情,只能在这种没人的时候,用这种轻微的方式来稍稍宣泄。不久前,她还是战场上可以用一杆枪抵挡千军万马的死神,但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倒在床上不断的在内心祈祷着某位神明,祈求心中的那个人可以平安无恙。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