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洲势力范围以现有实际控制线为标准,我军从委内瑞拉和累西腓撤退,尊重海地和多米尼加独立,牙买加还给英国,波多黎各和德国交换百慕大……”杜勒斯对着地图道,“我们保有古巴和巴哈马,作为南方边疆的有力屏障。”
杜威叹着气,不知道该怎么表态,犹豫了半天后只能道:“去谈吧,原则上我没有太多意见。”
其余众人暗自松了口气,杜威其实很想埋怨特纳那个夜间吸引的主意,不过他知道对方一定会更加埋怨他现在打而不是当初说好的拖到5月再打的情况,于是就明智地不再选择开口。
商量了半天,众人发现除了军队赎买、再启和谈、国土防御三条方针外其余什么对策也没有,无不唏嘘感慨。
最后杜威下达了一个人事命令:追晋殉国的米切尔为海军上将,任命英格拉姆为海军舰队总司令、哈尔西为副司令、休伊特为参谋长——不再区分大西洋舰队还是太平洋舰队,舰队总司令的头衔虽然听着威风凛凛,但现在海军实力还不如当初一支分舰队,这种任命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就在杜威竭尽全力为美利坚这艘四处漏水的巨轮寻找出路时,其他政治团体也并未闲着,战争英雄、年轻有为的肯尼迪代表杜鲁门和民主党在与各议会党团、各中立人士密切联系。
“什么力挽狂澜、什么寻找出路……假的,全是假的。”肯尼迪道,“在杜威总统的带领下,美国的战线正在一步步往回缩,很快我们就要打国土保衞战了。我不知道他当初抨击杜鲁门先生的信心是哪里来的,这是战争、活生生的战争,不是靠哗众取宠或者唱几句高调就能对付的。”
众人特别是新闻界尤其点头称是,杜威不但在军事上一塌糊涂,而且还严厉加强了对新闻媒体和从业人员的管制,FBI动不动就请人“喝咖啡”,以至于现在新闻报道越来越难写,以前杜鲁门政府当局虽然在军事和外交上同样乏善可陈,但至少对媒体的压制还没有这么紧,但杜威上台以后,原本大家以为要倒霉的胡佛不但屁事没有,反而权利越来越大、手段越来越过分。
回想起当初杜威借新闻媒体批评杜鲁门、就华莱士事件大肆抨击民主党人的往事,他们现在的防范和管控越来越严格,在台上和台下完全是两张嘴脸。
“您认为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要在军事上完全战胜轴心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所以我的建议是,尽可能采取一些迂回手段实现和平,这个和平不但包括德国,也包括日本。”肯尼迪道,“我们要学习德国蛰伏后再度崛起的精神,如果没有政治家愿意在这种历史关头勇挑重担,我们根本不要去想以后的事。”
这个态度和他当初帮助杜鲁门竞选时的激进完全是两种风格,但肯尼迪转换得很自然、很从容,在华盛顿这个大染缸里蹦跶了几个月,他很快就学坏了。不但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而且还能灵活地转变立场,用一大堆似是而非的漂亮话调和以前和现状的观念,听上去很有理——当初他是对的,现在他还是对的。
杜鲁门对这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很感兴趣,打算好好培养他作为自己的副手和接班人,而且,有些话通过肯尼迪这个“战争英雄”的嘴巴说出来不那么违和和煞风景。
记者们记录了他的这番话,然后印到了报纸上,这份报纸最终也被斯科尓兹内所见到,看着美国人在报纸上的高谈阔论,再看着手里接到的密电,他不由得冷笑一声:“弟兄们,麻利点准备干活了,元首已把烟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