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王朴笑道,“小弟已经让兵器作坊加紧时间赶造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应该就可以凑齐五百杆火枪,马上就能启运滁州了。”
“是么?”白莲教主媚笑道,“总算还有点良心。”
“天可怜见。”王朴涎着脸笑道,“小弟对姐姐可是一片痴心哪。”
“哟。”
白莲教主娇躯一歪忽然坐到了王朴腿上,亲热地搂住了王朴的脖子,还故意用丰腴的翘臀厮磨着王朴的下身,眉宇间也流露出极其冶荡的春色,媚声说道,“小坏蛋,要不今儿晚上你就别走了?留下来陪陪姐姐,好么?”
王朴听了怦然心动。
不过王朴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很快他就发现白莲教主呼吸平缓,眼神清明,丝毫没有情动的迹象,这副烟视媚行的神态并非发自内心,只不过是用来魅惑王朴的媚功罢了。
看透了这点,王朴心裏的欲念顿如冰雪般消融。
王朴也知道,和白莲教主朝夕相对是件风险极大的事情。
白莲教主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她分明是想利用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和与生俱来的狐媚功夫迷倒王朴,让王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后再借助王朴在大明朝的影响力替白莲教效力,王朴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假如他真的投靠了白莲教,白莲教主会如何对他?
王朴的目的也同样明确,白莲教主使的美人计,他使的是离间计。
只要白莲教主留在王朴身边,把她和她的教众隔开,王朴就能实施他的诡计,让白莲教离心离德,最终成为他手中的棋子,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而张和尚就是王朴锲入白莲教内部的一颗钉子。
谁要是小看了张和尚那他就一定会吃大亏。
王朴知道,张和尚是大智若愚,看似鲁莽其实心细如发,更难得的是张和尚对王朴忠心耿耿,令出必行。
现在的问题是,究竟是王朴首先迷失在白莲教主的温柔乡里?还是王朴首先瓦解了白莲教?王朴能够明显感受到,自从东海回来之后,白莲教主已经加强了她的温柔攻势,王朴是越来越难以招架了。
“将军,卑职有要事禀报。”
王朴正不知道怎么应对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小七的声音。
王朴舒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白莲教主诱人的丰臀,白莲教主娇媚地嗔了王朴一眼,这才从王朴腿上慵懒地站起身来,扭着腰肢走进了屏风后面。
王朴出了精舍,小七正要说话时,王朴急向他使了眼色。
小七会意,把吐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然后两人直趋逍遥仙境偏门而来,偏门外,吕六早就驾着马车等着了。
小七跟着王朴钻进了车厢,这才低声说道:“将军,白莲教的人出现了。”
“哦?”王朴低声道,“你确定?”
“确定。”小七肯定地说道,“虽然这两个家伙非常小心,可侍候他们的四位姑娘还是套出了一些蛛丝马迹,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卑职可以肯定他们就是白莲教中的人,就是不知道他们来南京的目的,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白莲教主有过接触?”
“他们应该没有接触过白莲教主,毕竟白莲教主从来就没有隐匿过她的行踪,她与什么人接触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要不然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王朴击节道,“照这样看来,和尚在那边悄悄放出去的风声已经发挥作用了,白莲教的有些实权人物已经坐不住了。”
小七嘿声道:“还真没看出来,和尚这么个粗人,居然还真能干成这事。”
王朴低笑道:“正因为和尚是个粗人,不像个会耍心眼的人,他说的话才有人相信。”
小七道:“将军说的是。”
王朴道:“看来是时候了,正好趁这次解送火枪的机会肢解白莲教。”
车外忽然响起一阵喝斥声。
王朴掀开车帘,探头问道:“怎么回事?”
吕六上前应道:“将军,碰到一个叫花子,非要拦路乞讨。”
“哦,上帝,我不是叫花子。”一把有些生硬的声音忽然从路边的阴影里响起,“我是英格兰的传教士约翰,我真的认识你们将军,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曾经在海上救过我的命,我以天主的名义起誓,我没有撕谎……”
“滚!”有衞兵不耐烦地拿刀架在那乞丐脖子上,喝道,“不再滚开,老子一刀劈了你。”
“住手。”王朴皱眉道,“让他过来。”
吕六愕然道:“将军……”
“闭嘴。”小七也探出头来,骂道,“没听见将军的话吗?”
“是。”吕六应了一声,挥手喝道,“把那家伙带过来。”
早有两名衞兵架着那乞丐来到了马车前,王朴就着灯光望去,不由惊道:“这不是约翰传教士吗?”
这人的确就是王朴从海上救起的约翰传教士,还送了王朴一支燧发式的短柄火枪,不过这会的约翰可以说是狼狈无比,一身教士袍又破又烂,头发也乱篷篷的,大冬天的居然还穿着草鞋,脸上也冻得青一块紫一块。
约翰抖抖擞擞地上前向王朴鞠了一躬,恭声道:“尊敬的将军阁下,约翰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王朴赶紧跳下马车,回礼道:“约翰传教士,你怎么成这样了?”
“唉。”约翰叹了口气,摇头道,“一言难尽哪。”
说着,约翰就把去年在南京分手,然后去往松江、苏州、凤阳各府传教的经历讲了一遍,最后有些泄气地说道:“将军阁下,看来您当初的忠告是对的,天主教在贵国并不受欢迎,这一年来,我游说了无数的地方政府,可没有一位官员愿意资助教会。”
“不过你也并非一无所获。”王朴微笑道,“至少你已经学会了流利的汉语,不是吗?”
“是的,将军。”约翰道,“这也正是我这次找您的原因,我想帮助你翻译几本西方的着作,以换取一些劳务费,我打算回英格兰了。”
王朴上前撩开马车车帘,微笑道:“上车吧,约翰教士。”
……
燕子矶提督行辕。
供王朴家属生活起居的后院已经盖好了,陈圆圆她们终于不用再住竹棚里了。
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可西厢房里的灯还亮着,嫩娘正和小宛嬉戏,陈圆圆则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们嬉闹,不时有清脆悦耳的娇笑声从裏面传出来,空气里弥漫着温馨、轻快、愉悦的气息。
嫩娘手拿着小宛亲手裁剪的,带有蕾丝花边并且镂空了裆部的粉色情趣内衣,追着小宛嬉笑道:“小宛姐姐,你就穿上试试嘛,反正这裏除了小妹和夫人又没有别人,害什么羞呀,你就试试嘛。”
“不要。”
小宛就像只受惊的小鹿逃到了陈圆圆身边,讨援兵道,“圆圆姐,你快管管嫩娘啦,这小丫头片子快翻了天啦。”
“嫩娘。”陈圆圆笑着嗔道,“快别闹了。”
嫩娘这才拿着情趣内衣走到小宛面前,脸红红地问道:“小宛姐姐,这衣服真的是你裁剪出来的吗?”
“嗯。”小宛轻轻嗯了一声,白皙的粉脸上霎时浮起了两朵红云,娇羞不堪地说道,“不过,是将军先画出了图样,然后才照着裁剪的。”
嫩娘回眸望着陈圆圆,轻声道:“真没看出来,将军还能想出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样式来,不过这样的衣服样式,也只有那些坏女人才敢穿呢,要是小婢肯定不敢穿,除非……除非是穿给将军看。”
小宛白了嫩娘一眼,嗔道:“将军早就说了,这些衣服本来就是在闺房里穿的,又没让你穿着去抛露面。”
“将军可真坏。”嫩娘羞涩地说道,“居然想出这么些羞人答答的衣裳来。”
正说着,西厢房外忽然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
“哎呀,将军回来了。”
嫩娘一惊而起,正想找个地方把手里的情趣内衣藏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房门开处,王朴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看到三女都在不由咦了一声,笑道:“你们都在呀?咦,嫩娘你怎么脸红红的,刚才是不是在说我什么坏话?”
“哪有。”嫩娘忙把情趣内衣藏到身后,白皙的粉脸已经羞得通红,轻声道,“才没有。”
“相公,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