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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刀锋般陡峭的悬崖之下,云深雾锁,深不见底,不知道其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底下究竟会有些什么。在屹立其上的人看来,当真神秘莫测,同时又让人感到危险重重。
置身悬崖边缘,那种头重脚轻,随时都有栽倒下去的恐惧感,迎面猛烈地袭来,将人团团笼罩住,令人脑袋发昏,甚至不寒而栗。
身子被绳索牢牢固定的成冲,沿着陡峭的悬崖,与悬崖表面大约成四十五度角,一步一动,按照平时训练的那些动作要领,及基本的攀登常识,向下缓缓滑移而去。
尽管,在悬崖上攀登滑行,是他们侦察兵必练且常练的军事科目,但是此刻置身于绝壁的悬崖之上,心里隐隐还是有些难以抑制的忐忑。
这种心里忐忑是与生俱来的,几乎深入骨髓,嵌入基因。无论怎么训练,怎么练习,怎样自我克服,怎样抑制,都难以彻底消除。
小心地绕过一处又一处悬崖上突兀的石块,避过一处又一处绝壁上枯枝藤蔓的缠绕,斜斜地踏着绝壁,谨慎地缓缓向下。引得无数的碎石及沙土,从绝壁上,簌簌而下。
往下谨慎地移动了数米之后,成冲才缓缓接近了那个被困在绝壁的悬崖上,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伞兵。那是一个脸蛋较长,身材较为壮硕的一期士官。
此刻的他,正被自己的伞绳五花大绑给绑了个结结实实,身子扭曲得仿佛一个大麻花,脑袋向下,双腿却正好向上,整个倒了过来。
由于他的全身悬挂在半空中,又有乱如麻且极其坚实的伞绳缠绕和阻碍,以致四肢借不上任何一丝外力。
更凶险的是,有一根伞绳不偏不倚地正缠绕着他的脖子,由于在重力的作用下,他越是挣扎,那伞绳就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反而绑缚得越紧。
只见此刻的他,满脸憋得通红,拔出了随身所携带的伞兵刀,顾不得掉下悬崖的危险,卖力地想去割断那根套在自己脖子上的该死的伞绳。可是由于缺氧,并且由于借不上力,更兼在无比恐惧的威胁之下,他能使出来的力气实在有限,在他反复来回地割了几次之后,那伞绳竟犹如铁铸铜塑的一般,愣是割不断。
这位伞兵眼瞧着即将因此而窒息,时间就是生命,情况万分紧急,越早一分解救他,他便少一分危险,多一分希望。
在往下移动到和伞兵差不多高度之时,来不及多想的成冲,成冲伸腿用力快速一点绝壁,整个身子便迅速往伞兵的方向晃悠悠地荡了过去。
成冲没有立刻拔出匕首去割伞兵脖子上的伞绳,而是迅速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那根绑得较松的绳索解了下来,快速往伞兵的身上,来回一圈,拦腰一绑,三两下便绑得结结实实了。
在搭救对方的同时,首先得尽可能地确保对方的安全,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此刻缠绕在这名伞兵身上的伞绳乱成一团麻,如果还没弄清楚对方的具体受力情况,就冒失地割断伞绳,极有可能弄巧成拙,酿成事故。
在确保该名伞兵身子被自己所带的绳索绑严实了,并且足够承受他的重力了。
成冲迅速拔出随身所携带的飞鹰勇士,极速往伞兵脖子侧面的伞绳,猛力一割,伞绳即刻被锋利的匕首割断。伞兵那原本被勒住的脖子,顿时就解放了,由于伞绳的绑缚力消失,他的脑袋顺势往下一晃,便听见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连续喘了好几口粗气之后的伞兵,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冲旁边的成冲苦涩而有充满感激地笑了笑,然后,两柄匕首同时工作,极短的时间内,就将缠绕在这名伞兵身上的伞绳全部割断了。
重获“自由”的伞兵在成冲的帮助下,翻转了身子,恢复了脑袋向上,然后冲成冲感激道:“谢谢了!陆军兄弟!”
陆军兄弟?
成冲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感激还怪新鲜的,他同样冲这名伞兵笑了笑,说道:“不谢!都是战友,都是兄弟,伞兵兄弟。你现在身体有没有问题,能否自己爬上去,还需要我的帮助吗?”
“不!不!这点高度对于我们伞兵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要不,我们俩现在比试比试!”成冲万没想到,这名伞兵刚刚才脱离险境,几乎还没来得及好好调整一下,居然就这么说,而且还说得这么的自信。
“好!那咱们俩就比试比试,这也算是跨兵种比试啦——”说罢,成冲便冲这名伞兵爽朗地一笑。
然后彼此对视了一个眼神,没有喊一二三,双方就心照不宣地猛然加速,双手猛抓绳索,双脚也不闲着地猛蹬绳索,快速向上爬去,果真比起赛来。
两人仿佛两只灵猴一般,又好像是在平时的训练场上训练似的,三倒手,两蹬腿,骨碌碌地往上快速爬了上去。
两人仿佛是掐准了时间似的,几乎是同时抵达了悬崖的顶峰。
见两人这副模样,这让在上面担了好一阵子心的其他几名士兵,仿佛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实实地错愕了好一阵子。
“你们俩捣什么鬼?不知道这是悬崖么?难道这也是闹着玩儿的地儿么?”身为班长和负责任的肖勇,见两人这幅模样儿,不由得责备了几句。
“班长!没事儿,咱们训练不经常这么着吗?”见这名伞兵平安地上来了,身心轻松地成冲,对着肖勇浅笑道。
几个人迅速围拢来,跟这名伞兵见面打招呼毕,肖勇随即问道:“你叫什么,是哪个部队的?”
“我——,我叫苏武刚。至于我们的单位嘛!”这名伞兵说到这里,自豪地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空降兵的臂章道:“这上边有我们单位的名称。不过,不看也罢,反正全国也就那么几支空降兵,即便是猜也能猜到,雄鹰旅的。”
听苏武刚这么一说,原本充满好奇的其他士兵,顿时也就失去了仔细看一看他胳膊上那个空降兵臂章的兴趣,只是相互间你知我也知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