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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冲这异乎寻常的举动,让现场所有队员动容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的震惊。
是的!他们也都知道成冲与陈正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多队员偷偷背过脸去,悄悄地抹泪。
这时候的飞龙依旧还保持着必要的冷静和理智,他有些看不过去了,连忙伸手抓住了成冲这只刚刚扬起的手臂:“算了,孤鹰,战鹰兄弟已经走了,光荣了。我们都节哀吧!接下来还有很多战斗在等着我们。。。。。。”
“放屁——”这恐怕是成冲第一次冲飞龙怒吼。
这个性格沉稳,行事稳重的飞龙同志,一直都是成冲得力的手下以及帮手。很多关键时刻,危急关头,飞龙都跟他心贴着心,坚决地支持他,协助他。从而让他得心应手地指挥着整个特战编队,完成一次又一次艰巨的任务。
可是,这一次,他却对他怒吼了起来,并且还没完:“他还活着,他明明还活着。。。。。。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他,没有他带来的五个海军陆战队兄弟,我们还能活到现在吗?我们能有现在的战斗局面吗?我现在负责人地告诉你,没有,没有——”
“他明知道那是一个有去无回的任务,可他依然义无反顾地接受了!他明知道在前面等待着他们的是死亡,可他依旧勇往直前,没有丝毫的停顿,他是个英雄,他是我们的英雄。你们只知道,我跟他相处的时间最长,关系最好,可你们知道不知道,他也是此次军事行动中,做出贡献最大的一个。。。。。。当然了,同样做出大贡献的,还有猛虎兄弟,还有那五个海军陆战队兄弟,还有阵亡了的,以及此刻依旧还活着的兄弟。”
“这些,这些我们都知道。。。。。。”飞龙摊了摊手,显得有些无奈地回了一句。
“那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再努努力,为什么就不能再让我抱抱他?”
成冲的这句话,让现场所有的队员都潸然泪下,动容不已。
说到底,此刻的他并没有丧失理智,他也知道,陈正已经没救了,但他不甘心,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更不愿意就此跟他的好战友,好兄弟阴阳两隔,就此永别,永不相见。
他真的不舍啊!
谁说作为一名特种兵精锐,一名特战指挥员,就一定只有铁血和刚毅,就一定只懂得仇恨与杀戮。不,那不是特种兵,那只是一个杀手,或者说,只是一架冷血的战争机器。
特种兵也是人,是人,是人,是普普通通的人,是有血有肉,有真情实感的人。不是无情无义善恶不分的杀手,也不是什么没有任何情感的战争机器。
也不知是成冲的动作过于剧烈,抑或者是用情太切,一直躺在他怀里,早就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陈正,却突然轻微地咳嗽了一声,随即双眼微睁,无神地看着眼前的成冲。
成冲大惊,连忙抹了一下自己那似乎已经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悲喜交加地看着陈正,急切地说道:“战鹰,战鹰,你醒过来了?你醒过来了?真的是你吗?你醒过来了,太好了,我的兄弟,你狗日的吓死了,知不知道。。。。。。”
众队员猛然一惊,连忙抹了抹双眼,惊喜交加地凑上前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陈正那原本就无神,更是无力的双眼,又悄悄地闭上了,似乎还带着对战友们,兄弟们无限的不舍。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回光返照?”
“放屁,是醒过来了,醒过来了,我刚才看得真真切切。”
“那现在又是什么原因呢?你说,你说呀?”
见此状况,众人都尤其不舍地挤在成冲和陈正跟前,七嘴八舌地争吵起来。同时,想尽一切办法,让陈正再次苏醒过来,哪怕只是那么极为短暂的一小会儿也行。
“滚,都滚开——”成冲见陈正的双眼再次闭上了之后,顿时爆发出一股子莫名的怒气,冲身边的队员们当即吼道:“是你们,都是你们,把战鹰又给吵过去了,你们吵什么吵?吵什么吵?”
此刻的成冲,仿佛一头受伤的孤狼一般,全力护卫着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兄弟,以及自己所需要护卫的一切。身边哪怕出现一丝妨碍的事物或者举动,都能激起他那万丈怒火,甚至变得很不讲理起来。
这时候的他不舍地紧紧抱着陈正,正要继续向队员们发那股子无名怒火之时,陈正的手臂却突然颤动了一下。成冲随即仿佛触电一般,再次一惊,连忙低头向陈正的脸庞看去。
昏暗的光线之下,陈正似乎凝聚了全身所有力气,极为艰难地努力了一番之后,嘴唇这才微微地抽动了一下。但是,紧接着,便又不再有丝毫的动作了。
而这时候,身边的其他特战队员并没有像成冲所说的那样滚开,而是再一次紧紧地挤了过来,挤在成冲和陈正跟前,压低身子,急切地看着眼前早就没有一点人色的陈正。
“战鹰,战鹰,我知道你没事,你。。。。。。你他妈的就不要再吓唬老子了,就不要再装睡了,好不好?就算是老子求了,行不行?”成冲再次轻轻地摇晃着怀里的陈正,心里异常的急切,却又害怕自己的动作过于剧烈,而直接把陈正摇了过去。
尽管他的心里十分的矛盾,但是他一直没有停下轻轻摇晃的双手。
“你就睁开眼睛再看看老子好不好,就一次,一次还不行吗?”说到后面,成冲的声音似乎都变得有些颤抖了起来。
见此状况,一旁的飞龙连忙拉了一下痛苦不已的成冲,叮嘱道:“先别这样,孤鹰,先别这样,我看,战鹰可能还有话儿要说,可能还有话儿要交代,我们都安静一下。”
“说得对,战鹰兄弟可能还有话儿要说,我们都安静一下。”身边的其他特战队员,顿时纷纷附和。
飞龙的及时提醒,成冲这才快速地回过神来,他连忙停止了轻轻摇晃的双手,看着怀里的陈正,尽可能地俯下身子,耳朵尽可能地向陈正嘴唇边上靠了过去。
“战鹰,兄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儿要说,快说,我听着,我都听着。这一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成冲急促地说道。
但是,好一会儿之后,陈正的嘴唇才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似乎从干硬的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儿来:“妈——”
尽管声音十分的微弱,但是置身于身边的队员们可都听清楚了,顿时,一个个都不由得热泪盈眶,动容不已。
人到这个时候,想念自己的母亲,留恋自己的母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试问人世界,谁不是娘生爹养的血肉之躯,谁跟自己的父母,不是牵肠挂肚,牵骨连筋。尤其是人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份感情更是变得尤为的浓烈,尤为的不舍。
“你有话要跟你妈妈说吗?快说,快说,我可以帮你传达,快说——”成冲急切地催促道。
“对,对不起——”陈正的喉咙里仿佛被许多浓痰堵塞了一般,好半天,才从喉咙里继续挤出几个字眼,接着,极为艰难地朝外一个字一个字地朝外挤:“妈,我,我没有听,听您的话,我不,不能给你尽孝了。对,对不起!”
“这话儿我可以替你转达。”成冲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队员们,接着急促地点头,立刻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