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赵累皱了皱眉头道:“王翦多以正兵破敌,我认为最近这一系列秦军的动作应该不是出自王翦的手笔。很可能是那秦国公子扶苏一手策划的。新式骑兵‘破军’是他一手所创,‘狼牙’也是他一手整编的,他既然能够练出如此强悍的军队,就应该对动用这两军新军有一套独特的思路,所以我觉得最近我们的对手不是王翦而是扶苏!”
赵国诸将听言虽然基本赞同此意,但却没有多少人附和,显然人人都对近日来赵军巨大的被动局面都是一个十二面的半大孩子所造成的耻辱事实感到难以忍受!要是王翦所为,诸位赵将可能还会好受些,毕竟王翦是享誉七国的一流名将;但现在却被一个半大孩子打得接近满地找牙,这让高傲的赵军们简直难以启齿!
李牧儒雅的脸上此时也蒙上了一层阴云,显然是在他三十年的沙场经历中也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毒辣的战法,李牧用手指轻轻地磕了磕身前的条桌,冷静地道:“赵将军所言不错,这的确不应该是王翦的手笔,必是秦国公子扶苏的策划。虽然我们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们赵军已经被扶苏打了两记闷棍:其先破我军士气,再破我军情报系统,将我军获胜的希望生生的扼杀。可以说,我李牧纵横沙场三十年来,扶苏是我遇到过最可怕,最狠辣的对手,其作战方式之诡异和飘忽,其军力之强大和悍勇都要超过了秦军大将王翦。若假以时日,扶苏必将是我赵国最可怕的敌手!”赵国诸将见李牧对扶苏如此推崇备至,一时不禁尽皆失色。
李牧的脸色却是一直非常的平静,忽然面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但是,如果秦军以为已经打我李牧打得一败涂地、没有翻身之望,那他们就错了!扶苏虽善骑兵,但沙场经验毕竟不足!我军的情报系统遭到破坏后,秦军又开始对我军的粮道进行猛烈袭击,妄想在掐断我军情报系统的同时再截断我军粮道,那么我军不妨来个将计就计。一则狠狠打击一下秦军游骑的嚣张气焰,二则必须活捉部分秦骑以探出秦军新式骑兵的秘密。一旦成功以后,只要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赵国骑兵便不会再惧怕秦国新式骑兵,届时我军的被动局面也可以扳回来!鹿死谁手,实还未可知!”
司马尚闻言微一抚须,若有所悟道:“大将军之意是:以运粮为诱饵,暗藏伏兵,寻机歼灭秦军游骑一部?”李牧笑了笑道:“正是如此,秦军目前正是志得意满之时,扶苏又身份尊贵、不可能深入我军后方,所以只要此计做得隐蔽,定然成功无疑!只要我军能够击溃一支秦军游骑,打破秦军游骑不可战胜的神话,再取得秦军游骑的训练方式和装备秘密,这样只要我军再坚持两个月左右,我军还是能有获胜希望的,最起码也会是一个相持不败的局面。”
司马尚闻言点了点头道:“即使是相持之局,但我军在本土作战,粮道补给甚短,而秦军却后勤线漫长,时间一长秦军必然不支而退!大将军此计实是甚好!但秦军新式骑兵机动性极强,而且战力十分凶悍,要想伏击成功却也是十分不易啊!”
李牧原本微微闭合的凤眼突地张了开来,修长的卧蚕眉也陡地立了起来,眼神里发出一抹凌厉的寒光,那透露出来的杀气不禁让众人猛地从内心裏打了一个寒颤。李牧冷笑一声道:“原本我不打算动用这支奇兵的,但目前看来不用却是难挽颓势了!”
司马尚闻言猛地一惊道:“大将军难道要动用‘刺虎’!?”诸将一听却是一脸的茫然:“‘刺虎’?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啊?”
看着众将纳闷的目光,李牧昂然的微微一笑道:“诸将可能还不知道‘刺虎’是怎么回事吧?罢了,原本打算保密的,但现在看来却不得不让他们早早现身了!
事情是这样的,三年前自番吾之战击败秦军以后,我调任右相。由于深感秦军过于强大,为了赵国未来能够有自保之力,便奉先王之命秘密培训一批职业武士以做为我赵军未来的基础军官。
这批职业武士高度保密,只有先王、老夫和司马将军三人知晓。此军都由老夫亲自一手训练,不仅战力极为强悍,而且人人都精通临阵指挥之道。原本打算一年后便可以正式成军,届时以这批职业武士为骨干的我赵国大军便可以无惧天下任何对手,便是彻底打败秦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在时间上还不及了,可好让他们提前投入使用了。”
说罢,李牧微微一笑道:“有‘刺虎’投入作战,虽短期内未必能够将秦军一举击败,但迅速挽回目前的颓势还是举手之劳的!诸将只管放心,只需回营后认真安抚军心,坐待捷报便可!”
众赵将闻言精神大振:李牧只要雄心尚在,赵军就仍有获胜的希望!诸将对此点是深信不疑。毕竟多少次险恶的大战李牧都闯了过来,赵将一直是将李牧当成是‘不败战神’来崇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