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杰的话顿时引得周围一阵附和声,可不是嘛,到时候这姓穆的拍拍屁股走了,他们怎么办。
其实打从京城被围的消息传来之后,这广州驻防便是心思浮动起来,除了局势让他们觉得的大清国气数将尽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想要保住自家的性命。
非但是作为汉人的汉军协领们想要保住自家的性命,便是满军协领也无意把自己和大清国一同“绑没”了,当然这些满军的协领样更害怕,自己打着打着,那些汉军降了,毕竟他们总归是汉人!所以的,这才有了此时他们的不意听命。
“你……你祥杰……”
被祥杰这般一说,恼怒非常的穆特恩瞧着众人,心恼道。
“大清国何时亏待过我旗人,咱们旗人生下便有落地银、旗饷、岁米、马干,恩赏,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你们,你们这般做,对得起皇上吗?”
这会穆特恩之所以会如此好商量,原因倒也简单,除了随任的亲兵、包衣之外,现在其它人又岂会听他的命令,若是真把这些人逼急了,没准他们真会拿他的脑袋当投名状,这样的事情史书上可是多了去了,现如今,他也只能晓之于情,动之于理了。
“哼哼,皇上,皇上在那?那京城里的六爷,可还只是恭王!话再说回来,纵是他登了基,又焉能改得了大局,这大清国……气数尽了……”
人群中一直默不做声的黄世杰冷冷的说道一声。这屋内的众人之所以不愿拼死相搏,就是因为觉得大清国气数将尽。
“就是,即便是咱们拼了命,把汉人的团丁赶出去,杀了他叶名琛,夺了这广州城又有个屁用,到时候不说湖广的汉军打过来,就是广东的天地会一起事,咱们又岂能挡得住,就是这广州城里头,没准都有几万天地会,穆大人,您老家在京城,自然不在乎大家伙,可大家伙却只是想保住自家人的性命,至于这大清国……”
正白旗协领陈方礼颇是无奈的摇头,这大清国,他顾不得了,也不想再顾了。
瞧着这些只盼着赶紧投降的协领们,穆特恩冷笑道。
“哼哼,你们可别忘江宁的前车之鉴,他叶名琛能降,是因为他是汉人,汉人能容得下他,不见得能容得下你们!”
“大人,此言诧异!”
穆特恩的话声一落,那边立即有一个穿着号衣的兵丁走了出来,只见他摘下帽子说道。
“旁人容不容得下大家,小人不知道,可汉督却能容得下诸位,我荆州驻防近两万口,若非是汉督,又焉能活口!”
瞧着这站出来的兵丁,听着他这么说话,穆特恩立即大声质问道。
“你是谁……”
“鄙人前荆州驻防正黄旗协领庆阿,见过穆将军!”
庆阿衝着穆特恩抱拳施了一礼,他是五天前来的广州,之所以来这,就是为了将荆州之事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除了拼死相搏之外,还有其它的选择。旁人的话,这广州驻防的十六位协领或许会有所怀疑,可庆阿在调往荆州任协领之前,正驻于广州,他的话,别人自然深信不疑。
“啊……”
睁大眼睛,穆特恩瞧着庆阿,荆州……
“诸位,小弟来广州之前,汉督曾言‘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我荆州驻防近两万口男妇老幼,降于汉督后,汉督未曾伤我一人、害我一命,反而发于钱粮以为糊口……”
庆阿的言语中带着感激,他说的是事实,虽说那粮食只够糊口,而且现如今大家都被暂时“看管”于营中,可那边他却得到张大人的恩许,只要他能游说广州驻防投降,他非但能得千两赏银,而且还会同意他带家人离开“看管营”。
“现如今这时局,大家都瞧见了,皇上,下落不知,京城,岌岌可危,有些人想当大清国的忠臣是不假,可咱们,世世代代住在这裏,难不成真让全家老少一起陪着这大清国玩完嘛!诸位……”
抱着拳庆阿又是一副悲愤状。
“若是朝廷但凡还有一点指往,我庆阿又岂会如此?可现如今,这朝廷还能指往得上吗?穆将军,你告诉大家伙,这朝廷在那?能指往的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