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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安抚了福王一家,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侍卫回了京城,而车队因为行走缓慢,进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如果不是朱由校派人打了招呼,怕是城门早就关上了!
车队进京之后,金银财物自然是被东厂押送到了宫里,一路护送的东厂番子和洛阳锦衣卫缇骑,每人得了一百两赏银,自然各个都是喜笑颜开,他们世代当差,远门远路的差事也不少,什么时候得过这么丰厚的赏赐?
不说这帮人欢天喜地,却说福王一家在进京之后,便被锦衣卫南镇抚司的人接管了,不过按照朱由校的旨意,南镇抚司的人并没有把福王一家关押到大牢里,而是直接送到了十王府!
如今的十王府已经不是公主府邸,所以全都空了出来,这次特意为了福王一家进京的事情,打扫出了一套院子,这里除了看押的严密一些之外,其他饮食用度却不比王府差多少!
福王得到了朱由校的保证,又见自己一家被安排住进了十王府,总算是彻底放心了,一路的紧张疲劳,也瞬间爆发出来,只是草草用过膳食,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便沉沉睡去,这一睡就是一夜带一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
福王一醒过来,便看到王妃姚氏在擦眼泪,他连忙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
姚氏连忙惊喜道:“王爷一睡不醒,妾身又不敢声张,好在老天保佑,王爷您没事就好了!”
福王拉着姚氏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不无感慨道:“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我生于帝王家,真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却险些连累了你,这真是我的过错了!”
姚氏便擦着泪说道:“王爷说这些做什么?妾身与王爷本就是一体,能通富贵,便能同生死,怎么说是王爷连累了妾身呢?”
福王也不多说什么,笑着道:“爱妃说的极是,倒是我太矫情了!”
这时姚氏又说道:“上午的时候,宫里传了旨来,让咱们一家明日进宫觐见太妃娘娘!”
福王轻叹了一声道:“我这一辈子,生在帝王家,觊觎过那张宝座,也享尽了人间的富贵,可这一趟抄家进京,却让我犹如黄粱一梦,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母妃了,没想到万岁竟然有这样的恩典,我也知足了,这次纵然脱了大难,我也不求什么富贵荣华了,只求咱们这一家人和母妃能安安稳稳就好!”
姚氏依然擦着泪道:“王爷说的极是,只是苦了由菘那孩子,怕是这辈子都要关在这方寸之地了!”
福王苦笑一声道:“难道在洛阳就不是关在方寸之地了?人都说天潢贵胄,却不知我们这些凤子龙孙,比之囚犯也不为过,反正都是关在方寸之地,北京和洛阳倒也没什么分别了!”
夫妻二人又是一阵唏嘘,倒也没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宫里便来了人,这次来的是李进忠,这位朱由校麾下的头号走狗,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见到福王之后,二话不说,直接跪倒便拜:“奴婢李进忠,拜见福王千岁!”
李进忠这一拜可把福王吓坏了,连忙将李进忠扶起来道:“李公公怎么能对我这个罪臣行如此大礼,这要是传出去,罪臣的罪过可是万死难赎啊!”
李进忠却陪着笑道:“福王千岁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您有罪没罪,那是陛下定的,陛下说您有罪,您便有罪,陛下没说您有罪,您就是咱大明朝的福王千岁,现如今陛下可没说您有罪,奴婢自然不敢对您无理!”
福王不禁一愣道:“怎么?陛下还没给我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