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意欲何为(1 / 1)

铁血山河 wxiaoling5 2040 字 2022-12-15

按照礼节,李萧漠三人被昊天亲自迎接到了内堂,这里也是天意的灵堂。李萧漠环视了一下,灵堂内仅仅只有六七个人,张月婉也在里面。不过她是坐在一侧,很显然是在和其他人一起守灵。不过李萧漠却意外的发现了一点,天意的遗体并没有摆放在灵堂之内,上面仅仅只有一件衣服。玄机很显然发现了李萧漠的异样,于是笑着说道:“主母游猎数月,现有小恙在身,暂时在房中休息,无法出来见客,还请将军见谅。”李萧漠背心里的冷汗更多了,楚怜风和圣兰心也是心中一寒,连眼神都有些一些呆滞。看来,河套真的是已经疯了。人来人往,灵堂之内的白带和布满也随风荡漾,只是,李萧漠等人却觉得阴风阵阵,似乎连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对了,我们河套五天后正式立国,主公也将在这天迎娶几位主母。你们来得正好,既然都是我们河套的朋友,那么不妨一起前来观礼。哈哈,幸好因为一点意外,导致大礼推迟了几天,不然你们已经错过了这次的盛况。”骆祥笑呵呵的对三人说道。圣兰心一头雾水:“意外?难道是在等前来参加的宾客?”楚相成接过话头:“有这方面的原因。只是,靖南公和忠勇侯那里脱不开身,英武居士又刚刚去了血色高原,难免有些遗憾。其实,是因为祭天的祭品有些意外,加上林远柯大师正在路上。缺少一个优秀的建筑大师,这大礼难免有些美中不足。”“祭品?建筑大师?”李萧漠三人对望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迷茫。河套虽然遭受重创,但其实只有定州毁于战火,而在这之前,河套已经成为整个东大陆经济最繁荣的地区,祭品应该不成问题才是。至于建筑大师林远柯,似乎没这么重要吧。圣兰心突然想起自己前来河套的目的,正准备开口说话,楚相成已经率先说道:“三位,我们河套原意定都定州,不过主公乃是青云人士,因此特将都城改立于青云县城,名曰念天圣京,不过以延州为陪都,暂摄都城功能。因此称帝祭天以及主公大喜的地点都会选在定州青云,也就是念天圣京。”还未说话,想说的话便已经被堵死,圣兰心自然无比憋屈。倒是李萧漠神色如常,整个天下,恐怕就只有他对河套最为了解。天意已死,昊天等人决定了的事情,天下还真没有人能够改变。不过让他奇怪的是,青云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河套若是要定都于此,至少得清除废墟建筑宫殿吧。可是,林远柯现在还在前往河套的路上,就算他立刻到达,那也于事无补。河套,难道真准备在这片废墟上立国称帝?再说,青云距离阴风古堡也太近了一些。李家的骑兵从阴风古堡出发,最多三个时辰便能够包围青云。河套,难道是很快便准备对自己用兵?否则,河套至少要在这里驻守二十万兵力,才能够应对秦川的压力。“李将军,你们远来是客,本来本帅应该陪你们痛饮一宿的。但是大姐有恙在身,三月之内不便饮酒。而且,本帅和血帅也有事在身,就只能让独帅和我二哥陪你们了。”信刻拍着李萧漠的肩膀说道。“有事在身?”李萧漠有些疑惑。信刻有些无奈地说道:“赶着那么多的祭品到青云去,可是个磨人的活。”楚怜风是楚相成的侄子,因此说起话来比较随便,因此笑着说道:“既然信帅有事在身,那么我们就不劳烦了。对了,不知道先生最近有空没有?久闻先生大名,听说先生乃是帝国少有的经天纬地之士,不知道先生能否抽空指点一下?”骆祥有些意外的瞟了楚怜风一眼,突然哈哈笑道:“少庄主,实在不巧。老夫最近正在研究一种药物,还有几天便要派上用场,因此对不住了。他日有暇,老夫必定会陪少庄主好好聊上一聊。”楚怜风也不以为意,骆祥虽然看似悠闲,不过也是一个忙人,况且能够让他亲自下马研究的,自然相当重要。当下也不再多说。李萧漠心思细腻,虽然骆祥说话的时候,表情相当放松,而信刻血杀以及灵堂之内的一众男子都是神色自若,但是辛皎秋沐和张月婉等人的脸上同时浮起了一抹惧色,李萧漠心中一动:“不知道先生在研究什么药物,能否展示一下?”骆祥眼中精光一闪,笑眯眯的看着李萧漠,直到李萧漠觉得头皮发麻,这才说道:“当然可以。”两步跨出灵堂,来到旁边的一个小院子之中,随手抓过一只公鸡,咔嚓一声扭断鸡的脖子,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拔掉塞子,将里面的药粉洒了一点在鸡的脖子之上。药粉一洒到鸡血上面,立刻发出嗤嗤嗤的声音,鲜血很快便化作黄水。黄水越来越多,发出刺鼻的气味。鸡身上的伤口不断扩大,连带着皮肉也全部变成黄水。不过让李萧漠有些意外的是,连鸡毛都被化作了黄水,鸡的全身骨架却基本没被化掉。很快,地上便出现了一具完整的鸡架。黄水顺着地面四处流淌,草木一旦被沾上,很快便变得枯黄。这个时候,李萧漠总算明白了辛皎等人的脸色为何会那么不好看,她们也为什么不跟着骆祥过来。只是,李萧漠还是不明白骆祥研制这种药物来做什么。“这种药物的原料是化尸粉,那可是行走江湖打家劫舍的必备良品。”独孤在旁边摇头晃脑地说道:“只是,这化尸粉厉害倒是厉害了,可是却能将人的骨头全部化掉。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也就泡汤了。所以,先生和我便稍微在原有的基础上改进了一下,让他无法化掉骨头。嗯,这个速度还很慢,有待改进。”骆祥不理会一脸难看的李萧漠,自顾自地说道:“老夫已经想出了改进的方法。但是作用到人体身上,还需要实际考察一下才行。”这个时候,李萧漠已经隐约察觉到了骆祥和独孤的意图,在看向两人的时候,李萧漠只觉得自己和看来自阴曹地府的黑白无常没有任何的区别,而且两人很显然比黑白无常更为恐怖。“你是说,河套这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屠杀做准备?”圣兰心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萧漠。考虑到三人良好的关系,因此楚相成在安置客房的时候,特意将三人安置在了一起。为了迎接三人的到来,昊天亲自为三人设置了接风宴。只是三月国丧,禁止歌舞和饮酒,因此宴席很快便结束,三人也一起返回了自己的住处。现在,三人便全部在李萧漠的客房之中。“河套中人的思维不能以常人度之。无论是立国称帝还是昊天娶妻,都需要大量的祭品。你们注意到信刻在说起那些祭品时的语气没有?加上骆先生特意研制的药物,我敢肯定,河套立国那天,必然会斩杀大量的战俘。”李萧漠浓眉紧皱:“我记得,客水族自族长水正以下六万余人全部被信刻俘虏,而朝廷的朱雀军团四万余人及两万东倭士兵也被河套俘虏。客水族和朱雀军团毕竟和我们一样同为神州血脉,因此,河套十有八九会拿这两万东倭士兵开刀。”“两万人,如果是准备坑俘的话,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至少要挖好几个大坑。河套以前征战的时候,杀了人都是弃尸荒野,不过这里是他们地盘,因此他们必然会将其埋葬。”楚怜风思索道:“但如果河套真的是为了省事,那么直接用化尸粉不是更好,连骨头一下化掉,多省事。”由于河套可能开刀的对象是东倭士兵,因此即便是宅心仁厚的圣兰心也没有出声反驳。东倭和神州百姓之间的仇恨真的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况且东倭在河套的地盘上奸淫虐杀无恶不作,连秦天意都在定州之战中战死,以河套的秉性,要是放过了东倭,那才是怪事。“萧漠,你看周围有没有人监视我们?”圣兰心还是有些不放心。现在,骆祥和辛皎的身份已经不算是秘密,加上一个仅次于二人的血杀和即便是神州十大高手都敢叫板的独孤宇明,圣兰心还真担心对方监视自己等人。“应该没有。”李萧漠摇了摇头:“河套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即便是噬魂,他们也从来不用下三滥的手段收集情报。说句难听一点的话,噬魂可以说是所有情报系统中,唯一一个不用女色的系统。由此可见河套的坦荡。再说,河套确实将我们当做了朋友,不然,我们根本不可能安全的进入河套,昊天也不会亲自来迎接我们。还有,上次昊天给予我们的那块令牌,现在我都还揣在身上,依然可以自由的出入河套的诸多地方。”楚怜风苦笑了一下:“萧漠,兰心,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和河套相比的实力,他们完全没有必要监视我们。集中大陆和东大陆所有势力之合力,内有奸细又出其不意的情况之下,依然无法将河套击败,你认为当今天下还有谁能够和河套抗衡?河套的傲气,来源于他们的实力。”李萧漠瞥了楚怜风一眼,他知道自己的挚友是意有所指。河套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在收复幽云十六州之前,河套便已经是东大陆之上最为强大的军事政权。现在河套收复了幽云十六州,加上高丽已经彻底的倒向河套,楼兰六国也有归附之意,河套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如此情况之下,河套完全是一个连瞪一眼都相当危险的存在。可是,站在李萧漠自己的立场,他根本没有过多的选择。他不赞同自己父王和叔父等人的决定,可是他同样不能漠视着他们在和河套的对抗中灰飞烟灭。秦川现在还有三十余万大军,还有阴风古堡天险,还有许多潜在的和事实上的盟友,只要河套无法跨过阴风山脉和大河防线,那秦川就有延续的希望。楚怜风拍着李萧漠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萧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秦川现在所依仗的。不过是一个阴风古堡。但是,河套连嘉峪关都能强行攻克,一个阴风古堡根本不算什么。平心而论,同等兵力之下,你觉得秦川士兵的战斗力能够和河套正面抗衡吗?”李萧漠无语。即便是秦川最精锐的赤眉军团,战斗力恐怕也只能达到河套边军军团的水准。至于河套的六个主力军团,除了以防守为主的磐石军团,其余五个都是纵横天下神阻杀神的主儿。想到日前遇到横辉时的情形,李萧漠依旧是心有余悸。这样精锐的百战之师,根本不是秦川李家所具备的。“如果竭尽所能,将河套大军拖在阴风古堡之下。在这里集结重兵,让对方明白,要想拿下秦川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河套会不会选择谈判?”李萧漠犹豫了一下说道。圣兰心依旧没有说话,楚怜风想了一下:“也许,这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如果萧漠你想走另一条路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把。”犹豫了片刻,楚怜风还是决定将自己和楚相成的关系告诉二人,毕竟,李萧漠和圣兰心是他最好的朋友。其实他也不敢肯定这个关系是否能够帮上忙,但是聊胜于无。至少自己也能够为好友做一点事情。不管怎么说,楚相成都是河套最顶级的官员,除了昊天,整个河套就只有骆祥能够和他比肩。况且,河套眷念旧情,自己和李萧漠等人与河套关系莫逆,多少能够占点便宜。“总之,先看过河套的立国仪式再说。”李萧漠叹了口气:“不过,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立国仪式,恐怕会成为有史以来最血腥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