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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曹雪芹《红楼梦》
公元477年夏6月的一个炎热的晌午,知了在枝头枯燥地聒噪着,太阳像要把大地烤熟一般,向建康城喷着热浪。刘宋帝国中央禁军警备司令部院内的一棵大槐树下,一个身材高大,大腹便便,年龄五十左右的老汉,正在赤条条在树下睡觉。此人正是刘宋帝国中央禁军司令萧道成。
突然,警备司令部院内闯进来几个年轻人,为首一个15岁的少年,正是当今天子刘昱。萧道成此时已经从睡梦中惊醒,还在迷迷糊糊之间,就被刘昱命令其站好,并在裸露的大肚子上画了个箭靶。刘昱搭弓就要放箭之际,萧道成大喊,“老臣无罪!”刘昱的一个跟班侍卫说,“萧道成肚子大,是个现成的好靶子,不过把他射死,以后就没得玩了,不如用圆骨箭头。”刘昱听之有理,于是改用圆头骨箭,一箭正中萧道成肚脐,刘昱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我的手段如何?”在侍卫们的颂扬声中,刘昱一行人扬长而去。萧道成目送皇帝走远,如释重负,眼光似一潭静水,深不可测。
萧道成何许人也?如何能爬到中央禁军总司令的位置上去的呢?
说起萧道成祖上可了不得,是汉朝第一任丞相萧何,大名鼎鼎汉高祖刘邦的股肱大臣。萧道成乃萧何第二十四代孙。不过萧道成发迹靠的可不是这个早已作古的萧丞相。萧氏家族和刘宋皇族的渊源还要上溯到刘裕时代。
刘裕出生时,亲生母亲难产死去,继母萧氏对刘裕呵护备至,作为刘宋帝国开国皇帝,刘裕自然对萧氏一族关怀有加。当然萧氏子嗣经过数代传承,子孙众多,萧道成能脱颖而出,也是靠积累军功一步步爬上来的。
时间就这样来到公元472年,刘宋明帝刘彧驾崩时,诏令萧道成入卫首都,协助几位文臣为儿子刘昱辅政。当年刘彧大肆屠杀皇亲时,还留下一个弟弟刘休范没杀,并不是因为刘彧存有一丝善念,而是这个刘休范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史称其平凡庸俗、口舌木讷、颟顸无知。可没想到就是这个刘休范,还是在公元474年扯起反叛大旗,残酷的历史反倒证实了刘彧残杀皇亲的正确性,真是讽刺。
时任辅国将军的萧道成扛起了平叛的大旗,迅速扑灭叛乱,保住了刘彧辛辛苦苦用亲人的鲜血为儿子传下来的江山,成了刘昱的救世主。可刘昱让刘家的列祖列宗失望了。
说道这里,需要交代下刘昱身世。史籍记载刘彧其实是个阳痿,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于是刘彧把妃子陈妙登赐给宠臣李道儿,后来又接进宫来,生了刘昱。坊间都传闻刘昱是李氏的儿子。刘昱平时也称自己为“刘统”或“李将军”,这也暗示了自己的血统。所以刘昱其实是让刘家和李家的列祖列宗都失望了。
当刘昱登基之初,一个10岁的孩子还不能掀起什么风浪,但刘昱喜欢出宫在外面瞎晃,钟爱一些当世人觉得卑贱的工作,例如裁缝了、艺人了,对于这些一学就会。他还喜欢和市井流氓终日混在一起,别人打他也不以为意。
但随着年龄增大,刘昱狂暴的秉性就爆发出来。皇太后王氏曾喜欢教训刘昱,刘昱怀恨在心,想要毒杀王太后,但侍从说,“王太后一死,陛下您还得服丧,就不方便出去玩耍了。”刘昱也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