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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我跟大家简单介绍了下南齐帝国的崛起。萧道成篡位时已经是53岁高龄的老汉了(古人寿命短,活到50多岁已经不易),俗话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可萧道成看来并没有“知天命”,他把刘氏皇族连根拔起,男女老幼一个不剩,全部屠杀殆尽,殊不知数十年后他们萧氏皇族同样要被血洗一通,天道轮回,真是不假,此乃后话。
从汉朝开始,我们的儒家就创立了个含情脉脉的“禅让制度”,汉朝禅让给曹魏、曹魏禅让给晋朝时,新朝对于旧朝末代禅位皇帝以及亡国的皇帝(西蜀的刘禅、东吴的孙皓、曹魏的曹奂)都比较优待,让他们在新朝中颐养天年。
可是从刘宋帝国开始,就对禅位皇族亮出了屠刀。刘宋代晋,刘裕杀死司马德宗、司马德文兄弟;而萧齐代宋时,萧道成则杀了刘氏整个皇族。“杀”与“不杀”的变化其实反映了接受禅让帝位的新皇帝的心态:像魏文帝曹丕和晋武帝司马炎都是经过家族几代人的努力,在己方势力已经在旧朝廷中盘根错节,自己称帝只是“瓜熟蒂落”的情况下,才进行“禅让”,他们的心态完全是一种“放松”的强者心态,所以根本不惧怕旧有势力反攻倒算,于是优待禅位皇帝就可以理解;而宋武帝刘裕和齐高帝萧道成不然,他们都崛起于军旅之间,没有深厚的家族势力,而且他们都是在自己有生之年即完成“篡夺大计”,所以他们的帝位不像曹丕和司马炎那样稳固,于是对旧朝皇族“大开杀戒”,防止他们死灰复燃就顺理成章了,“弱小的残暴”确确实实有它的道理。至于萧道成比刘裕杀得还疯狂,也只是因为他的政治资本不像刘裕当年那么辉煌,同样是“弱小”使其然啊。
萧道成篡位后,当然知道自己的统治并不稳固,尤其在“海外”还有像刘昶那样的旧有皇族在虎视眈眈,于是他对亲信将领桓崇祖说:“我刚得到天下,魏虏肯定让刘昶来侵犯我们边境,寿阳是魏虏南下的要地,如果没有你前去镇守,就无法制服这些胡虏了。”于是任命桓崇祖为豫州刺史,前往寿阳驻防。
桓崇祖到任后,召集文武商议对策,大家都建议采取以前“瓜步之役”时的策略,放弃外城,收缩兵力于内城,和魏军做持久战,并以当年成功抗击拓跋焘的战例作为注脚。可是桓崇祖不这样认为,他说:“放弃外城就会让胡虏占领,他们在外修建瞭望高台,在内筑成长墙,我们就可能会坐以待毙。我的意见是坚守外城,并修筑堤坝,拦截淝水,看准机会,水淹七军!”
于是,桓崇祖在寿阳城西北修筑堤坝,拦截淝水,并在堤坝北面修筑一座小城,并在小城周围挖掘深深的沟堑,派遣数千士兵镇守小城,和寿阳成掎角之势。桓崇祖对寿阳防御体系的改造是颠覆性和极具创造性的,如果魏军攻击寿阳,则侧翼会受到小城的威胁,如果率先猛攻小城,则会掉入桓崇祖事先设好的“水攻”的陷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萧道成篡位的第二年,即公元480年春2月,在流落魏国的刘昶的苦苦哀求下,北魏政府派3路大军南下讨伐萧道成的“大逆不道”:西路通过鼓动大别山、大巴山、桐柏山等高山深谷中的蛮族反叛萧齐帝国,进攻荆州;东路从徐州出兵,侵犯萧齐的淮阴和广陵;中路由刘昶亲自率领,进攻寿阳。3路大军号称20万,浩浩荡荡,如乌云盖顶一般杀向萧齐帝国。当然忙不是白帮,北魏帝国的冯太后早已和刘昶达成秘密协议,如果复国成功,则刘昶建立的新宋国永为北魏帝国的藩属国,世世代代统辖江南地区。
史载进攻前夕,刘昶在淮河南岸誓师大会上,面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向众将士叩头行礼,泪流满面的说到:“但愿大家齐心合力,为我报仇雪耻!”
可惜战场上可不是用眼泪来判别胜负的,魏军虽然在刘昶声情并茂的鼓动下士气高涨,拼命攻城,可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查明寿阳城下南齐军新的防御体系。《资治通鉴》记载北魏军队像蚂蚁一样进攻桓崇祖在寿阳城北新筑的小城,战斗一直打到黄昏时分。此时桓崇祖一声令下,命令军士掘开上游阻拦淝水的堤坝,放水冲灌,刹那间,寿阳城下,惊涛骇浪,一片汪洋,魏军攻城部队全部被冲进沟堑,淹死的人马数以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