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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信天堂是有的,可以实现的,但在现实世界与那天堂的中间隔着一座海,一座血污海,人类泅得过这血海,才能登彼岸。他们决定先实现那血海。--徐志摩
公元502年春3月的一个夜晚,浩荡的长江两岸初暖乍寒,只有一轮满月孤傲地悬挂在夜空之上,把它那清冷的月光泼洒在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长江南岸的一丛芦苇边,停靠着一条不起眼乌篷船,一个船夫模样的中年汉子手握船桨,正焦急的翘首遥望南朝首府建康城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此时的建康城早已城头变幻大王旗,原来的南齐帝国雍州刺史萧衍在和他的皇帝萧宝卷的内战中大获全胜,萧宝卷身首异处,而萧衍则顺水推舟,顺势自己就当了皇帝,把南朝的国号变为了“梁”。欢喜总是和悲伤相伴,新朝的建立往往也就伴随着对于旧朝皇亲国戚的血腥屠杀,南齐帝国一众皇室成员没有任何悬念地遭到清洗,全都掉了脑袋。
但俗话说“百密一疏”,尽管南梁帝国的警察系统全面监控着前朝的众多皇室贵族,东昏侯萧宝卷的同母兄弟,排行老六的原南齐帝国鄱阳王萧宝寅却在左右心腹的策划下,挖开了府邸的墙壁,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建康城,直往江边而来。此时的萧宝寅才刚刚16岁,在皎洁的月光下,只见他身穿黑色短衣,脚踩麻布草鞋,匆忙的赶路导致草鞋把双脚磨的鲜血淋漓,可此时萧宝寅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和心腹们来到江边,立即跳上早就安排好的乌篷船,直往北魏帝国扬州首府寿阳城而去。
史书记载,就在萧宝寅逃跑没多久,萧衍的追兵就乘船赶了上来,但是由于萧宝寅一行伪装成了打鱼人,没有引起追兵的怀疑(也可能追兵就是南齐旧部,高抬贵手,没有为难萧宝寅)。就这样,萧宝寅还和追兵一起在江中行驶了10里有余,才渐渐拉开了距离。见行踪已经暴露,萧宝寅不敢继续走水路,就在长江西岸上岸,改走陆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北魏帝国寿阳城下。
此时的北魏帝国扬州刺史不是别人,正是帝国大名鼎鼎的任城王元澄。元澄早就得到消息“南齐的六王爷萧宝寅前来投奔”,他立即安排车马侍卫,出城迎接。紧接着,萧宝寅在寿阳受到元澄最高规格的款待,寿阳城原南齐旧部也纷纷来到萧宝寅府邸慰问……
史载萧宝寅向元澄索要为皇帝萧宝卷守丧而穿的生麻丧服,但是元澄权衡再三还是只给了萧宝寅为兄长守丧的熟麻丧服。从这个细节,我们可以了解到此时北魏帝国此时还完全没有和萧衍的新朝“大梁帝国”撕破脸开战的意思(原因参考“韩国人在洛阳”“皇叔的悲剧”等章节),为了不引起国际纠纷,元澄的做法也是一国外交的例行公事而已。
萧宝寅北投北魏帝国我们暂且不提,萧衍是如何击败南齐帝国中央军的?他又是如何当上皇帝,建立南梁帝国的呢?这一切还要从公元500年萧衍起兵的那个冬天说起。